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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寻没再说话,到了家里后,除了正在做饭的佣人,并没有看到其他高家人,张姨说高先生和夫人晚上参加酒会,估计很迟回来,让小姐少爷们自己先吃。
晚饭过后,阿寻便回了房,没大一会小皓抱着作业本敲了她的房门。阿寻拦在门口,一脸的惊恐状,“你不是打算让我教你什么吧?”
“一个人写作业无聊,我俩一起吧。”
阿寻愣了下,也就这怔愣的空档,小皓已经侧着身子进了她的房间。
或许是远香近臭的缘故,阿寻发现自从她住校后,小皓与她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阿寻转身回房的时候,小皓已经在认认真真写作业了,阿寻看他没有在自己房间捣蛋的意思就放了心。小皓写了一会儿,便一下没一下的说起了话,阿寻浑然不觉,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后来小皓作业写完,就摸出了平板电脑玩起了游戏,阿寻坐在他旁边,不知不觉俩人你一次我一次,轮流玩了起来。
大约九点多钟阮怜惜敲开了她的门看着小皓说道:“小皓,你难道忘记了干妈说过你作业写完要送给我检查一遍?”
小皓应了声,将平板随手递给楚寻,拿起作业本给了阮怜惜,“怜惜姐,错的你给我标出来,我待会去你那改。”言毕又坐回了楚寻身侧。
阮怜惜站在房门口顿了好一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楚寻被她灼热的目光盯的头顶发烫,忍不住看向她,阮怜惜与她对视几秒,表情不悦的说道:“阿寻,不是我说你,你若是自己真的不想好好学,自己跟自己玩就是了,你这样影响小皓的学习,干妈会不高兴的。”
阿寻愣了愣,倒是小皓反应很大,蹭的站起身,“是我来找姐姐的,不关姐姐的事。我每次考试都是一百分,谁也影响不到我。”
阮怜惜没说话,房门也没关就走了。
楚寻平白被责怪郁闷的不行,想了想又觉不对,“你这倒霉孩子!明明你妈让你跟着阮怜惜写作业,你没事跑我房里干嘛?”
小皓没心眼,说话也直,“阮姐姐是真的在认真学习,我在那不自在。”
“那谁没认真学习了?你这倒霉孩子心太黑了,你无间道啊你?”楚寻说话的同时三两下就将小皓的东西全部塞他书包里,然后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撵了出去。
小皓端着小少爷架子别扭着不肯多解释,不情不愿的被她推出房门后,丢了句,“姐,不要放弃治疗,你被害妄想症太厉害了!”
大约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阿寻听到楼下传来佣人的说话声,再一细听,似乎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没一会,二楼响起了脚步声,然后是开关门声。楚寻站起身,愤愤的嘀咕了句,丫的!可算回来了!
☆、第26章 韩宛若给楚寻安排的人生路
楚寻并没有直接跑出去,而是在卧室内换了一套衣服,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穿的正式一点万一要是打起来的话那气势也强一些。
高以泽打开房门时,看到的便是一身黑衣黑裤外加披着黑色长发黑着脸的楚寻。
大晚上的,就那一身装扮,乍看上去就跟刚参加完谁的葬礼似的。
高以泽的第一反应便是关门,楚寻早就料到,一脚踏进去,“你敢夹断了姐的腿,姐赖你一辈子!”
高以泽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骤然拉开房门,伸出胳膊擒住楚寻的肩膀,一把将她拽进了屋内,楚寻惊呼一声,一个踉跄跌了进去,差点摔趴在地上。
楚寻将将站定,气的跳脚,“死小鬼!”
高以泽面无表情,解开西装纽扣的同时淡淡开口,“深更半夜几乎用尽生命来敲一个男人的房门,你到底是有多厚脸皮?”
楚寻双手抱胸,侧着身子睨着他,“姐问你个事,是不是你让校长跟门卫说不许我随便离开学校的?”
高以泽因为那个“姐”冷嗤了声,没说话,进了内间开始拿换洗的衣服,看样子是准备洗澡。
楚寻跟着他后面进了里间,入眼的一切让楚寻忍不住咂舌,wow,别有洞天啊,房间内还有房间不说,居然卧室内还有旋转楼梯,看样子是直通三楼的。
楚寻仰着头,好奇的瞅着楼梯顶端,恨不得将楼梯刨穿看清楚三楼到底是干嘛用的。
“看够了没?够了的话请出去。”高以泽站在她面前,脾气已经有些上脸了。
楚寻不屑的收回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我刚才问你话,你听到了没?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出尔反尔的?明明都让教导主任给我开了出入证明,怎么随随便便就收了回去?你这样你奶奶知道吗?”
高以泽被她盯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别过脸,说:“你二模成绩也出来了,难道你心里就没答案?”
“什么答案?”楚寻有点被戳到痛脚,音量不自觉高了几分。
“脑子不好使就别学人家半工半读,你不是那块料!”高以泽的语气要多轻蔑有多轻蔑,打从那天楚寻就跟女疯子似的强吻了他以后,高以泽就决定了,往后若是她不招惹他就算了,若是她敢招惹他,他绝对不会再对她客气。
不过不让她出去打工这事,真不关高以泽的事,那还是韩宛若发现甚至为这事对高以泽还颇有微词。现在吧,韩宛若也不提让楚寻离自己越远越好这样的事了,只一门心思的希望她能和管震好好处,最好能嫁到管家,即使不成只要楚寻能混个文凭,以她的貌以及高家的名望,她能嫁个富贵人家并不难。
韩宛若阿弥陀佛的想,只要能将这尊小瘟神给安抚好了,那她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楚寻自知脑子不好使,可如今被当面指责,不免有点挂不住,气的推了高以泽一把,“说谁呢!”
高以泽回身瞪她,冷冷道:“怎么跟个母猴子似的还动起手来了?”
楚寻回以更加凶狠的怒瞪,冲口而出,“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为了上次我瞎了眼不小心亲了你的事打击报复来着!可亲都亲了,你想怎么样?亲回来还是揍我一顿?”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不过俩人正火星撞地球,自然没有发觉。
高以泽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生,还亲回来?真是败给她了!
“你出去!”高以泽无心恋战,赶鸭子似的就将她赶了出来。
“高以泽!好歹我名义上还是你姐姐,你要尊重我!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
高以泽气的无语问苍天,他什么时候动手动脚了!
“楚寻!你小学没毕业吧?你到底会不会用词?”
楚寻已经被他推到了外间的房门口,“我告诉你高以泽,你若是妨碍了我的人生规划,职业理想,我跟你急一辈子!”
高以泽表情古怪的扯了扯嘴角,“你才几岁,别动不动就一辈子,你的一辈子还是奉献给管震吧。我警告你,再在我这儿胡搅蛮缠,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照样揍你!”
高以泽言毕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眼看着房门就要被关上了,楚寻就跟头小豹子似的,嗖的反身一扑,用肩膀抵住房门,手指死死扣住门帮,“高以泽!你今晚必须给我个结果,否则咱俩都别睡了!”
“明天问你妈去,谁乐意管你!”高以泽重重的放下这句话,在楚寻怔愣的空档,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楚寻惊险的收回扣在门帮的手指,后怕的盯着房门看了好一会,猛的踹了房门一脚,这丫的臭小子心眼忒毒了!
……
第二日,高以泽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接一声的争吵,他今天休息,但下午有会,为了整理材料,他昨晚工作到很晚,大约凌晨三四点才上的床。
高以泽向来睡眠浅,此时更是无法入睡,他抱着枕头叹了口气,不悦的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后,神清气爽的穿上家居服便下了楼。
楼下战火已熄,韩宛若看到他,满脸的怒容旋即烟消云散,她诧异的站起身,惊的右手轻捂住嘴,“阿泽,你今天没上班?”
高以泽应了声,从二楼缓缓而下,优雅的天怒人怨。
“哦,sorry,我不知道你在家里,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早餐。”韩宛若暗恼之前与楚寻争吵失了仪态,急急忙忙去了厨房,转身之前还狠狠挖了楚寻一眼。
楚寻正在气头上,又见韩宛若翻脸对自己与高以泽的态度天差地别,避免其中嫉妒,遂凶狠的瞪了高以泽一眼。
高以泽被瞪的莫名其妙,楚寻已经大着嗓门开口了,“你小子怎么这么没家教?青天白日的穿个睡衣在大厅里晃什么晃?你们有钱人不是最讲究规矩吗?”
“楚寻!”韩宛若尖着嗓门截断了楚寻的话。
楚寻瘪瘪嘴,但浑身的毛仍旧直楞着,就跟只发癫的小刺猬似的。
高以泽慢条斯理的踱着步下了楼,走至楚寻面前,后者掀了掀眼皮子,警戒的往后挪了挪,“干嘛?”
高以泽心头嗤笑,不咸不淡的开口,“我穿什么样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家我高兴。”
高以泽言罢转身,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翘。楚寻一愣,三秒后宛若瘪了气的皮球,彻底焉巴了。
韩宛若吩咐佣人给高以泽准备好早餐后,折身看到楚寻闷不吭声的呆坐在沙发上,反而气消了,心情也好了,“你说你小的时候我看你还是挺机灵的一个孩子,怎么现在越大越笨了呢?
”
楚寻敏感的看了韩宛若一眼,后者伸出手虚压了下,做出安抚的手势,“你先别跟我急,我的意思是你几斤几两你还是自己掂量清了,别做那些没脑子的事,就你?想当面包师?你能不能吃下那苦我不知道,但是你脑子不好我可看清了,一个连书都读不好的人能干什么?反正我是晓得你们楚家好歹是音乐世家,可你连最基本的钢琴曲都不会。我这几日想的也比较多,之前我也有不对,但你态度不好在先,现在我也不想和你计较了。你乖乖给我听话,老实在学校待着,我会让你高叔叔砸点钱,即使你再蠢再笨,大学也有的念。女人嘛,会持家过日子相夫教子才是重点,没事学着点打扮,还有你那火爆脾气,也给我收敛收敛,没男人受的了女人跟个泼妇似的,整天说翻脸就翻脸。管震现在是图着新鲜劲什么事都容着你,等新鲜劲一过,你以为你有哪点招人喜欢?”
楚寻被训的体无完肤,却该死的觉得韩宛若骂的对,骂的有道理。
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啊,正在自卑的海洋中风雨飘摇,不过,“你骂人就骂人,好好的扯上管震算哪门子事?”
韩宛若笑的暧昧,“你呀也别跟我装了,你俩的事我都知道,妈妈是个开明人,对你们小年轻的你情我爱也能理解,管震那孩子家世不错,虽然听说性格暴躁了点,但你俩也是半斤八两,你俩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谈,你用点心将他抓牢了,往后嫁了他,说不定还能当个官太太。”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楚寻说完这句就走了,直噎的韩宛若半点说不出话。
韩宛若气的胸口闷,心中大骂小白眼狼不识好歹!刚好软怜惜坐完作业下楼,又是撒娇又是安抚,折腾了好一会,韩宛若那口气才算顺了下去。
……
☆、第27章 矛盾高考前夕
楚寻本来还对管震半搭不理,可自从上周回家听了韩宛若的那番言论,知晓韩宛若居然存了那种心思就对管震本能的排斥了起来。
管震被楚寻冷了四天,终于忍耐不住,放晚学的时候拦住了楚寻的去路。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好好的,怎么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了!”
楚寻拍掉管震拦在自己面前的胳膊,不悦的睨了他一眼,“什么好好的不好好的,我从来就没跟你好过,不理你就是不想理你,我又不是你爸妈,我欠你的?”
管震双手插在腰上,气的头顶生烟,“你这样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不能更好,本来我就不稀罕!起开!”楚寻推了推管震的肩膀,直接从他旁边走了过去。胆小的欧阳经语埋着头迈着小碎步紧跟了过去。
管震气不过,大喊了声,“楚寻!你真没意思!说生气就生气!生气了也不给我个明白!你们女人都这么喜怒无常吗?”
放晚学的校园内,同学们纷纷张望,交头接耳。
楚寻旁若无人,直接去了食堂,楚寻与经语在食堂打了饭,俩人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
经语:“阿寻,你和管震到底怎么了?”
阿寻:“你们为什么非要将我和他扯在一起?”
经语:“因为管震喜欢你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况且我看你俩也挺般配的,嘻嘻……”
阿寻闷闷的说道:“韩宛若也是这么想的。”
经语一时没听明白,“嗯?”
“那个女人,那个我应该称呼她为妈妈的女人打的一手好算盘,她以为她是谁?她都已经将我未来的人生给安排好了!我凭什么听她的?她要我用点心计抓牢管震,往后嫁了他家,当个官太太,我呸!她凭什么卖女求荣啊!她凭什么不顾我的感受就利用我官商勾结啊!”
经语愣愣的看着她,戳了戳米饭,“也许韩阿姨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毕竟你是她的女儿,她也是为了你好,在很多父母眼中嫁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往后好歹衣食无忧。长辈不是常说嘛,贫贱夫妻百事哀。”
“嗤……”楚寻不屑的嗤笑了声,“那我问你高家有没有钱?高以泽的身价,怎么着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吧。阮怜惜明明是暗恋着高以泽那混小子的,这只要长了眼都能看的到吧?若是按你的说法,韩宛若怎么着也是巴不得将阮怜惜和高以泽撮合在一处啊。可是你猜她怎么说的,她希望她的宝贝干女儿往后能找个爱她疼她的人,给她最好的照顾和幸福。她说高以泽并不适合她,劝她选择沈博文。放着那么大笔的财产都不心动,这母亲做的,才是真真的为儿女着想。”
经语乍一听到高以泽的名字,慢了半拍,“韩阿姨,韩阿姨真是这么说的?”
“我亲耳听到的。韩宛若那么爱慕虚荣的女人居然没算计到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为了阮怜惜的幸福说出那番话,她对她的干女儿才是真真的疼到骨髓里去了啊。”
楚寻的声音又脆又冲,引得旁边几桌的学生多看了她几眼。
经语推了推她的胳膊,示意她小声些,而后幽幽的开口,“韩阿姨这样,你心里很不好受吧?虽然是亲生母亲,可待你还不如别人家的孩子。”
“恶心!”楚寻“啪”的一声将筷子往边上一搁,“我说经语,你好歹也跟我处了有段时间了,怎么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我怎么会心里不好受?我有这么恶心吗我?她爱对谁好就对谁好就是了,这关我什么事?我和韩宛若只是生物学上的母女关系,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投奔她,等我翅膀硬了,该报答她的就回报她,然后各走各路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