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甜妻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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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瑜同小齐说好了,用牛车拉舒冉去镇子上,报酬是一包烟,这事儿是在饭桌上说的。
张桂芬还提醒舒冉:“不要在镇子上乱跑,接了电话就回来,记得催你大哥赶紧找个媳妇儿,老大不小了也不能一直这么耗着。”
舒建国添了句:“让他再寄一些棉花回来,冬天冷,咱们得做两件棉袄穿。”
舒灵举起胳膊:“姐,你跟大哥说,我想要一块新橡皮。”
张桂芬敲了舒灵一下,“要什么新橡皮,随便写写算了。”
刘慧玲低头吃着饭也不说话,等晚上要走的时候,她才拉着舒冉的手道:“妹妹,你明天去镇子上能带上我吗?”
舒冉道:“可以。”
多个人多个照应,她卖鱼也方便。
——
昨日后半夜下了点细雨,早晨雾蒙蒙的,青山半腰缠着白纱,白色的鸟儿从稻田略过,远远瞧着跟水墨画儿似的。
小齐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头发花白,嘴里还叼着烟袋杆子,手里抓着一根长长的鞭子,老黄牛在慢悠悠的走,他一会儿就要拿鞭子敲一下黄牛的背。
舒冉背着满满一背篓的鱼坐在牛车后头,刘慧玲同她并排坐着,还分了颗糖给舒冉。
舒冉一瞧,又是大白兔,她撕了外面的包装把乳白色的糖放在嘴里,不愧是三颗糖一杯奶的大白兔,浓郁的奶味儿瞬间在口腔里炸开,真好吃。
刘慧玲瞧着舒冉笑眯眯的模样,自己也跟着开心,她道:“好吃吗?”
舒冉开心的点点头。
刘慧玲又道:“妹妹你多大了?”
“十八,你呢?”
“我都二十三了。”刘慧玲有些惆怅的托着下巴,“刚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也没结婚,只能来下乡,早知道日子这么苦,我就该随便找个人嫁了。”
舒冉心想,你是女主,可不能随便嫁了,那是要历经曲折跟男主发家致富的。而且这都七六年了,知青回城潮马上就要来了,刘慧玲的苦日子也没几天了。
她笑眯眯的,眼睛似两道月牙,“慧玲姐,放心,你漂亮又温柔,以后会有大好前程的。”
刘慧玲摸了摸舒冉的脑袋,“你真积极,跟小太阳一样。”她目光落在舒冉的背篓上,刚刚她就看到了,里面满满一筐鱼,活蹦乱跳的,“你要去卖东西?”
舒冉道:“嗯,补贴点家用。”
刘慧玲道:“我去邮局拿完东西就没事儿了,帮你卖。”
老黄牛慢悠悠的,车辙碾过泥泞的土地,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镇子上。
舒冉并没继承原主的记忆,所以她算是第一次来镇子上,一条长长的街道从头贯穿到尾,街道两旁是高高低低的砖瓦房,木头的电线杆插在道路两侧,头顶稀稀拉拉的扯着几根黑色的电线,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比村子里不要繁华太多。
小齐拽着牛车停到了一户家门口,并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舒冉应下,先去邮局接电话了。
原著对原主这个大哥舒鹏的描写也不多,一直在西北地区当兵没回来,后来还在那边成了家,多年之后,原主因为生病去世,这位大哥不远万里赶回来给妹妹伸张正义,但是结果并不如意,他还因此揍了齐站一顿。
结果被齐站那老娘拿来做文章,报了警,舒鹏还被警局扣住了。
至于最后怎么样,作者也没交待。
舒冉想想这齐站就恨得牙痒痒,人性的弱点全给他占了。
舒冉到了邮局等了一会儿,那边电话就打过来了,接通,是颇为普通的成年男性声音,但是底气十足,字正腔圆。
“二弟,家里好吗?”
舒冉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哥,是我,舒冉。”
那边不好意思,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又道:“是冉冉啊,家里怎么样?怎么是你来接电话,你二哥呢?”
舒冉道:“现在农忙,爹跟二哥忙着秋收,所以我来接电话,家里挺好的,你呢?”
舒鹏道:“我也安好,部队又发了两斤白糖还有三斤红枣,马上天冷了,我还买了一些新疆棉,一并给你们寄回去。”
这大哥真贴心,都不用自己张口,舒冉道谢,又嘱咐舒鹏照顾好自己,“对了,咱妈让你赶紧找个对象,快点结婚。”
舒鹏道:“再说吧,有个要紧事儿跟你说,我部队食堂缺个人,你想不想工作,如果想,我就去说一声。”
部队食堂的工作?那不就是现在的铁饭碗吗?还跟自己的职业很配,再合适不过。可是一想到舒鹏呆的地方艰苦,天气干,水资源稀缺,到时候皮肤肯定干巴巴的,舒冉有些犹豫了。
舒鹏又道:“你回去跟爸妈商议商议,最好明天给我个话。”
舒冉握着电话道:“明天吧,明天给你答案。”她还得再考虑考虑。
舒冉挂了电话,刘慧玲也从拿了东西出来了,她端着一个很大的箱子,已经打开了,里面放着桃酥、奶糖、小麻花、饼干、还有两大罐蜂蜜。
刘慧玲喜滋滋道:“妹妹,这都是我爸寄给我的,我们回去一起吃。”
舒冉道:“谢谢。”
“那我们先去卖鱼吧。”
第6章
七十年代的货物销售模式主要以供销社为主,不准私人买卖,还有专门的部门打击私人买卖,被抓住那是要被监管的,一监管就是大半个月,还不提供食物,家里有人来送就吃,没人就饿着。
不过乡下的农民进行小体量的交易也无伤大雅,如果碰上集会,也可以自由买卖,这样的机会一年到头来并没几次,这种情况下也就衍生了黑市。
舒冉跟刘慧玲在供销社不远处找了位置,这里人比较多。
舒冉把背篓放在地上,还挂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活招牌自然就有了。
现在买肉除了钱还得肉票,家家户户吃油困难,吃肉也困难,有些家庭甚至一年都见不到荤腥。舒冉这大鲈鱼一拿出来,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少人上来问价。
一会儿就有个大娘要了两条鲈鱼。
生意开了个头,来买鱼的人也多了,一筐子鱼半个上午就卖完了。
舒冉数了数,统共赚了六块三毛五,现在全国平均工资水平也就三十左右,六块三毛五算一笔不小的数额了,只是看着有点少。
刘慧玲瞧着舒冉卖了鱼,笑眯眯道:“妹妹这么聪明,呆在小山村里可惜了。”
舒冉当然理解刘慧玲的意思,现在经济发展停滞,多少大好青年怀揣梦想,只能下乡,下乡容易回城难,不少人就此扎根在了乡下,一个人的命运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改写了。
舒冉笑了笑,提着背篓道:“慧玲姐,这边有供销社,你买不买东西?”
刘慧玲道:“我没什么可买的,我们走吧。”
“嗯。”
两个水灵灵的姑娘跟那春日的嫩芽似的,身形窈窕,面容姣好,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一个长发一个齐耳短发,长头发的还用的是乡下没有的红色波点发圈,短发的头上别着毛线的卡子,顶时髦。
舒冉跟刘慧玲一路走过,也是一路欣赏的目光。
——
“齐站哥,瞧,那是不是嫂子。”
正在街上晃悠的齐站抬头望去,他的目光瞬间被舒冉的身影吸引,同样的地方遇到同样的人,他就是在这样云淡天晴的日子里碰到舒冉的,一见倾心却擦肩而过。
后来,有人找来家里换亲,齐站本来不愿意,却又见到了一见倾心的姑娘,他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提亲、结婚、那叫一个顺理成章。
舒冉勤劳能干,不仅把家里打扫的井井有条,还帮忙棉纺厂的生意。
随着经济放开,自家的棉纺厂越做越大,舒冉更是忙的不可开交,自己却染上了赌博喝酒的坏习惯。
多年之后,棉纺厂终于从乡镇开到了城市,不仅成立了公司,还推出了品牌,自家生产的毛巾更是出口海外。
但是这个时候舒冉却身患恶疾。
齐站站在她病床前才知道后悔,自己曾经娶回来一朵花儿,如今她却枯如朽木,双眼凹陷的躺在病床上,张口说句话都难,他回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龌龊事,自己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舒冉在他的哭声中渐渐的没了气息。
再次醒来,齐站又回到了跟舒冉结婚这一年,这一次,他要把欠舒冉的全部补回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齐站眼里却只有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随便一个小动作都灵动可爱,而且比从前还要漂亮几分。
齐站大跨步的穿越人群,然后堵在了舒冉面前,语气柔和的喊了声:“冉冉。”
面前的男人浓眉大眼国字脸,一笑,眼周炸褶,生的倒是俊俏,确实烂桃花的标配。
但是舒冉一愣,你谁啊大哥。
刘慧玲机敏,她忙挡在舒冉面前警告道:“这位同志,大街上你耍什么流氓!”
齐站也不恼,他目光越过刘慧玲,柔声同舒冉道:“冉冉,我是齐站,前些天托你二姑去你家提过亲事。”
原来这就是那个妈宝男啊,晦气。
刘慧玲疑惑的看向舒冉,舒冉拉住刘慧玲的手,又同齐站道:“这事儿我不知道,我们也没戏,让开,你挡着我们路了。”
这回她倒是有了些脾气,齐站愈发觉得她可爱,又道:“你不记得我了?我可是你未来丈夫。”
刘慧玲呸了一声,红着脸道:“这位同志你要不要脸,都说了跟你不熟,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叫人了。”说完她拽着舒冉就跑。
齐站却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只是瞧着那背影,并未追上去。
来日方长,他的媳妇儿他有的是时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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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慧玲拉着舒冉跑了老远,确定后面没人了才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什么世道,还敢在大街上耍流氓。”
舒冉愤愤道:“可不是,真恶心。”
刘慧玲又道:“他刚刚说的提亲什么的?你爸妈不会偷偷要把你嫁出去吧。”
刘慧玲在知青院听了不少乡下的婚事,婚前男女都不见面的,双方父母同意了,直接就把人嫁了,连个仪式都没有。本来刘慧玲就觉得不可思议,没想今天还被她碰到了。
舒冉道:“是我二姑从中作梗,想让我给我哥哥换个媳妇儿,我家里人都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刘慧玲义愤填膺道:“封建陋习,什么年代了还换亲。我跟你说,你现在才十八,刚刚成年,身体尚未发育完全,结婚生子那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好多女人就是因为年纪太小生产去世的,你千万不能被家里左右。”
舒冉点了点头。
刘慧玲松了口气,又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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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牛车,刘慧玲把父亲寄过来的东西分了舒冉吃,麻花儿是甜口的,上面还粘着芝麻,一口咬下去脆脆甜甜。
两人一边吃着麻花,刘慧玲一边说着家里的事儿,她家父母是双职工,母亲是医生,父亲是警察,家里成分好,背景也好。刘慧玲有个哥哥还有个弟弟,大哥哥已婚,弟弟在工农兵大学读书,今年刚刚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