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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

虞意皱眉。

委实说他还真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肖覃的身份,若说是他的王妃,只怕别人会因此轻视,又要来那些表面尊崇内心鄙夷的一套;可若是不这么说,他又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在下无名,是殿下的幕僚。肖覃见虞意犹豫不决,干脆替他做了主。

无、无名,曹志冲尴尬的笑了笑,先生与殿下的关系还真是好啊。

这都要贴到一块去了,还只是幕僚呢,说出来谁信?

但曹志冲也是个人精,既然肖覃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可明着再问,只等着宴席结束派人好好去探听一番。

殿下请,请。三人边吃边谈,曹志冲不停地给虞意灌酒,虞意来者不拒,全都仰头干了下去。

中途肖覃实在忍不了了,把人扒拉到身后,替虞意举起了酒杯。

曹志冲倒是没意见,按照他的经验,以往这些大人物是不肯同他一起喝酒的,今日这端王殿下如此赏脸让他有些意外,但也更多了几分轻视。

只是他曹县令也算是久经官场,这酒不说天天喝,总归一有应酬就要喝,没想到这会竟然喝不过一个小白脸,没过多久就彻底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殿下,肖覃刚倒满一杯曹志冲就倒了,只好无奈的放下酒杯,转身看虞意的情况,可难受?

不难受。虞意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胡乱推了他一把,你别挡着,本王要演戏了。

肖覃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歹是堂堂王爷,如今为了出个城却要用这种法子,可真是难为他了。

出去时小心些,别磕着。他轻轻托了虞意一把,将人带起来。

知道。虞意用气声回,咳了两声,突然踢翻了一个桌子。

都给我让开!别碍着本王的道!虞意走的摇摇晃晃,大有借着酒劲把这酒楼的场子给先掀了的架势。

殿下慢点肖覃过去扶,虞意甩开他,跌跌撞撞的爬上马车。

岳扬见虞意醉成这样,开始时还吓了一跳,待到察觉肖覃递过来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装作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抢上去,踉跄着扶住虞意。

殿下,怎好喝这么多酒!

虞意不理他,只大声吩咐道:回府!别磨蹭!本王要睡觉

两人多年主仆,配合无间,几句话就把周围站着的衙役给吓住了。其中一人小跑着进酒楼看了一眼,就见曹志冲不省人事的倒在桌子上,周围酒杯酒壶倒了满桌,狼藉一片。

端王殿下怕是醉了。一人小声道。

废话!还用你说?为首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上前躬身对岳扬道:这位大人,还是快送殿下回去好好休息吧,县令大人这边这边

岳扬佯装不悦,没见过陪客人喝酒,主人家先睡着的!得亏今日殿下兴致好,才不跟你们计较!

是是是,您说的是。

岳扬冷哼一声,驾起马车回到客栈,肖覃扶着虞意出来,后者看起来头疼欲裂,神情恹恹的靠在肖覃肩上。

掌柜的见状一懵,看到紧跟着进来的官府中人,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连忙招呼人给贵客烧热水,送醒酒汤去。

肖覃扶着虞意进门,曹志冲手下的人也想跟进去瞧瞧,被岳扬拿刀鞘一拦,犹豫片刻还是停在门外。

都退下,别打扰殿下休息。肖覃扬声吩咐。

是。

岳扬挑了挑眉,那几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没再坚持,行过礼便退下了。

岳扬静等片刻,转头敲了敲门,门内两个人影紧紧贴在一起,他不敢进去。

殿下,公子,人走了。

知道了。虞意声音传来,一派清明。

殿下好演技。肖覃轻笑道。

虞意斜睨了他一眼,长本事了,学会打趣人了。

肖覃不答,推着他往隔间走,快沐浴休息,明天只怕是要早起。

嗯,一会还要再找岳扬交代一番。

我去找他,殿下沐浴,记得喝醒酒汤。

你别跟进来!

*****

晨光熹微,几乎看不见什么光亮,一行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从客栈后墙翻了出去。

殿下,前面左转,有条小路出城。一名侍卫低声道。

虞意点点头,翻身攀上一堵院墙,正好避过前来巡逻的官兵。

这是他们计划好的。

虞意假装宿醉难醒,实则暗中带着两个人先行一步前往城郊,留肖覃和岳扬在客栈周旋。若是村子里真有什么情况,再通知他们过来。

三人默不作声的赶路,出城之后骑上事先准备好的马,没过多久便到了城郊。

殿下,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三人走在空荡荡的路上,一名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虞意摇头示意不知,心下也奇怪的很。他们进村子有一段时间了,却愣是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出客栈时天还早,但走了这么久的路,也该到庄稼人起床的时间了。难道他不懂,此地农户另有什么讲究?

东方微亮,夜色的浓黑已经褪去,只留下几抹水洗的淡蓝。

殿下,那边有光亮!

去看看。虞意走过去,抬臂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可门内分明有响声,像是锅碗瓢盆被撞倒的声音。

有人吗,我们不是坏人,是官府的人!侍卫又敲了敲门。

虞意皱了下眉。

三人又静待了片刻,谁知门内听他说官府,干脆彻底没了动静。

虞意环视四周,只有树影和鸟叫,一些农具随意的堆在路旁,看样子有好些日子没用过了。若不是门内的响声听得真切,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座空城。

幺门内传来一声惊叫,随即又急刹住车,卡在嗓子眼里半上不下的。

三人立刻摒弃凝神去听,还没等听出个什么名堂,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突然被撞开,里面滚出来两个黑煤球一样的小娃娃。

其中一个怀里抱着半块馒头滚到虞意脚下,迷迷糊糊的伸手扯出虞意的袍角,抬起头,响亮的一抽鼻涕。

两名侍卫呆愣在原地。

这事态发展,好像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城内客栈,曹志冲派来的人一大早便等在门口,要带虞意周游稻泽城。

公子,请问殿下起了吗?

还没。肖覃打开门,闪身出来,小心不让寒气窜进屋内尽管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小声些,别吵到殿下。

是。那人恭敬的点点头,站在旁边等。

眼看着日头就要升到头顶,肖覃前前后后进去看了好几次,都说人还睡着,不让他们发出半点动静。

要不你先回去和曹大人说一声?今天就不麻烦他了,明日等殿下醒了再讨论出行之事。肖覃状似无意的提议道。

也好,那人迟疑着道,那卑职就先回去复命了。

去吧。肖覃负手站在门前,温和的点点头。

等那人走远了,肖覃来不及松口气,岳扬就从屋顶上翻下来。

公子,殿下派人回来传话,说是村子里饥荒闹得厉害,让我们准备好施粥的东西,今天下午就送过去!

竟然真是这样?肖覃有些讶然,昨晚睡前他们也猜测过,会不会是去年收成不好,农民只能勉强交得起赋税,吃不上饭,过的不好,是以曹志冲才不愿他们去城郊。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稻泽每年的赋税那么高,若是有饥荒还不上报,怎么能按时将税粮上交给朝廷?

万万没想到虞意这一趟竟有如此发现。

施粥的东西可要秘密运出城?岳扬想了想,问道。

不必,肖覃沉吟片刻,按最快的速度送出城,越快越好。

是,属下这就去办。

虞意花这么大力气瞒着曹志冲出城,不是怕他拦着,而是怕他察觉到虞意的意图,转而去城郊提前做什么布置,让虞意去了也看不出端倪。

既然现今实情已经查明,曹志冲想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他在朝中有人,虞意也不可能容许他再欺上瞒下,为害一方。

*****

岳扬动作很快,午饭时间还没过,先遣的几辆粥车已经到村门口排开了。

虞意一手抱着先前那个吸鼻涕的小黑球,一手拿着长柄勺,依次往面前排队的村民手中舀粥。

慢慢来,别烫到。几名侍卫也在帮忙分粥,其他人在队伍中间组织秩序。

哥哥。小黑球早就把那块干巴巴的馒头扔了,抱着岳扬带过来的饼狼吞虎咽。

怎么了。虞意语气出人意料的温柔,惹得岳扬多看了他好几眼。

除了对公子,还没见殿下对谁有这么好的脾气的。

还想吃。

不行,虞意揉了揉他的肚子,吃太多不好,明天再吃吧。

哦。明显失望的语气让虞意有些无奈。

难道这就是小孩子?

他接触过最小的孩子就是虞恣,一时间觉得这体验还满新鲜。

施了半天粥,手臂有些酸,虞意想了想,索性把长柄勺交给侍卫,抱着人走到空地上。等着施粥的村民下意识松了口气,虽说这位公子确实心善的很,但他哪和这种大人物接触过,拿着碗的手忍不住就想抖。还是侍卫好,侍卫好,从前县令大爷身边,不也总跟着好几名侍卫嘛,有什么话也都是派他们来传的。

唉。

暮色渐至,春风吹得人很舒服,入目的稻田中却是一片荒凉。虞意望着眼前破败的景象出神,想起刚刚村长说的话。

咱们稻泽,原本收成确实是好的,虽然赋税比别处要高,可那也不是不能忍,谁让这里是咱们土生土长的地方呢。

以前县令老爷对我们也不错,逢年过节还会来看看我们,发点赏赐,鼓励我们来年再好好干。谁知去年意外遭了虫灾,连土里的根都给啃烂了,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过是少一年的收成,各家家里也都还有些存粮,能支撑到来年再播种,可,可

可县令大人他竟让我们把存粮都交出来,当作赋税上交给朝廷,谁敢不从就把谁乱棍打死。哎。这可倒好,一下死了好多人,有几个是被打死的,更多的是被饿死的,一饿就没力气种田,今年的收成眼看着也要完蛋!

虞意觉得曹志冲实在是个蠢货,闹了虫灾也是没办法的事,如实禀报难道朝廷还会苛责他不成?这么拖下去只会一年比一年差,到时候哪还有存粮来让他搜刮!

岳扬今天压着车来时可说了,连城中富户都没多少粮食了,高价也不愿多出,情势实在是不好,他已经派人连夜去其他地区调粮了。

殿下。

虞意正思索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喊。

他抬起头,就见肖覃踩着日暮最后一缕斜阳走过来,在他望过来时展颜一笑。

虞意心中一动,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你怎么来了。虞意问道,语气里带着他没能察觉的舒心。

总归曹志冲已经发现了,没必要在那客栈多留。肖覃笑了笑,低头捏了捏小黑球的脸蛋。

他想见虞意,很想。

除开成亲前的那几天,他还从没和殿下分开这么久过,从凌晨到薄暮,整整一天没有消息,没见面,也没任何详细的计划。

他不想耽误虞意的正事,硬是忍到不需他留在客栈的时候,才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殿下喜欢小孩子?肖覃问道。

还可以,虞意回答,低头看见怀里人一脸委屈的表情,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个比较乖,所以喜欢。

哦。肖覃有些好笑。

虞意额边的发丝被风吹乱,糊在眼睛上挡住了视线,他下意识闭眼,就感觉一双手伸过来,轻缓的拨开发丝,别到他耳后。

尽管两人每晚睡着了都会抱在一起,平时有事没事也会牵个手,但此刻的肌肤相贴总有种微妙的感觉,有阵奇异的酥麻从心脏涌出来,奔腾着扩散到四肢。

肖覃手指微蜷,久久停在虞意脸侧。

干什么。虞意先忍不住,稍稍偏过头,却没向后退。

要说吗?

不要说?

肖覃目光隐忍,内心翻来覆去的纠结。

外一殿下拒绝怎么办?

不,殿下应当不会拒绝的。肖覃又想。

最后还是虞意看不过去了,一把将他的手拽下来,还没来得及松开,就听怀里传来一声软糯的童音。

哥哥,这个,好看!

两人同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十指交缠,相抵的手腕上带着两串手链,一蓝一白,红绳交结。

是那天在街边买的手链。

原来他一直带着。

他们天天睡在一起,他天天看见殿下手上的红绳在晃,却总下意识忽略,以为他是忘了摘、懒得摘,却没想过是不是因为

肖覃猛地抬起头望向虞意,就见对方也正一脸复杂的看过来,眼底情绪翻涌。

天边最后一束光亮消失不见,村民领完粥都回到各自家中,嘈杂的人声渐渐淡下来。

傍晚的风吹起两人的发丝,夜幕降临,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第53章 热意 半晌,他感觉怀里人点了点头。

你肖覃上前一步, 握住虞意的手腕,刚想说话,岳扬就不知从哪冒出来。

殿下, 公子!今夜下榻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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