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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姆?
这个词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程萌。
所以说,这个看起道貌岸然的男人,真的曾经把小保姆作为其中的一个目标?
如果是,那他是怎么认识程萌的,又用什么理由诱惑这个女孩儿的呢?
她不是有男朋友吗?
想要知道的问题太多,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好捡轻的来问:“说吧,你的律师事务所在搞什么名堂?”
金恒盯着方冷手里的录音笔,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道:“你们警察现在都钓鱼执法,我要告你们。”
“钓鱼执法?我离开之后你的招待员就紧跟着离开。”我端起放在方冷面前的那杯水,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张发福的脸:“这位方小姐是市警局数一数二的法医,你这杯水她只要闻闻就知道有问题。”
我的话故意说得有些夸张,看着金恒终于垮下来的脸,收起警证看着他说道:“警局走一趟吧!”
一路上方冷都没有再说话,她始终将目光远远的垂在车窗外,默不作声。
因为方冷是法医,而且出于对她心情的考虑,我并没有让方冷和我一起审问,而是选择让她站在玻璃窗外听我的讯问。
市局的询问室有一面是全玻璃的,只有外面能看见里面的玻璃设定能够让外面的的同事对被讯问人的动作一目了然,而里面却看不见外面是谁。
这是我第一次进行一对一讯问,尽管旁边有一个实习警察为我做讯问记录,可我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姓名。”
“金恒。”
“年龄。”
“四十一岁。”
“职业。”
“律师。”
前几个问题他都回答得老老实实,可就是不抬头看我,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回答。
“那——程萌这个人你认识吗?”我盯着他低下的头问道,这个男人看起来就不是会老实交代的人,不然第一次也不会骗钟建了。
“不认识。”他的回答很干脆,几乎没有考虑过。见我有些不相信,就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我的确给她打过电话,那是因为她和我妻子的手机号码只差一位数,而我从上大学开始就为了锻炼记忆力而从来都不储存号码,一律靠背诵。”
他的解释看起来天衣无缝,抬起头来笑得有些挑衅:“我国没有任何法律交代过打错电话也是一种犯罪吧?”
的确是有律师锋范,嘴皮子很溜,说起话来也是没有破绽。
“的确没有。”我将双手分开放在桌面上,一只手用指尖轻轻拍打桌面,而另一只手用关节敲击桌面,反复进行没有规律的交换。
这是老师教给我的方法,一个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会分散出大量的注意力来观察周围。特别是说谎的时候,会不断的通过动作来判断对方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说法。
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干扰他的思绪而已。
“陈松这个人你知道吗?”我冷不防的开口,金恒下意识的点头,又懊恼的皱起眉来。
“你为什么会认识陈松?”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有关陈松的话题,一时语塞,只好坦白交代道:“他在工地干活,摔断了腿没钱治,就想请律师给自己讨个公道。可他拿不出钱,而对方又是有名的开发商,是个富豪,谁要替那个穷小子得罪人。”
见我仍未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他只好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拖着一条废腿跑了我们街所有的律师事务所,跑到我们那儿时脚踝都磨破了在流血,弄脏了地板,我就说了他几句。”
“你说什么了?”我顺势问道。
金恒似乎觉得我的问题有些多余,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摒弃:“说什么?当然是说他自不量力别说他现在拿不出钱,就算真的能拿出钱,又有多少人愿意因为他得罪人?痴心妄想。”
他说到这儿,我还是不死心,接着套路道:“那天没有人陪着他?那天你在干嘛?”
金恒的脸色微微一变,将手搭在桌子的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摆,说道:“他的身后跟了一个穿着很质朴的小丫头,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那天我刚刚打赢了一起官司,准备和同事一起聚餐。”
我从手中的档案袋里掏出唯一的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语气加重问道:“是这个人吗?”
看到照片时,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有些无措,继而说道:“是吧,记忆不太深刻了。”
我还没有问出下一句话,方冷就推门而入,语气是一贯的冷淡慑人,直接坐在我身边开口:“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那一天陈松离开之后,姑娘曾经不服气的和你争辩了几句,你看她长得也算是明清目秀,起了歹意,同意会帮她。”
“我没有说帮程萌!”金恒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脸色却一下子白了起来。
从始至终,我们没有任何人说过这个人就是程萌。
纵使他有再好的心理素质,在警方面前,终于还是绷不住漏出了破绽。
“有关法律的知识点就不需要我来总结了吧?”我故意挑起尾音,带着一种心灵上的压迫感:“如果不说,什么后果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哎。”金恒目光在我们两个之间走了一会儿,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可以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可是我要求,只能告诉这个法医。”
他指着方冷脸,脸上还是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一直僵持着一句话不说,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好处。”
这里是警局,就算真的放任方冷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可是,一旦答应了他的请求,审问情况就算陷入被动,对我们很不利。
就在这时,门被突然敲响,一个面生的刑警走进来说道:“冰姐,宁哥,人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