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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景宏就败下阵来。
宏小爷气性大得很,尤其是输给萧六郎,一气之下怒摔了笼屉。
见状,苏靖忠赶紧上前扶住差点撑得站不住的景宏,劝他:“你这是跟谁过不去呀,何必呢!”
景宏一把推开苏靖忠,气哼哼地对六郎扬言道:“还有下一轮呢,你给我等着!”
这句恐吓显然没有吓到萧六郎,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包子,好笑地摇了摇头。
帐篷这边,莺语问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呀,还是让夫子大人赢了?”
六郎赢了,自是神清气爽,可整人不成,躲在帐篷中的齐福心头也不爽了:“无碍,宏小爷说得对,咱们下轮见!”
不过啊,这样都能让他得第一,真实失策!
午后,没有一人用膳。经小恷片刻,胜出的前两再次来到校场。
宏小爷与六郎那是势不两立,眼光一旦交汇,便是没来由得火花四溅!
两人在来的路上,看到校场之上已摆放好箭弓、箭把,大致也可猜到是要如何比试了。没猜到的是,要射的是何物?
阿福依旧坐在帐篷中观战。见人到齐了,她命小太监再次出动:“终选,以箭射物,抽到何物射何物,中者获胜,只一位!”说罢,由身后拿出两个食盒共两位选择。
小太监先来到宏小爷面前,对他眨眼,示意:左手边的这个才好呢!
景宏不是呆子,不想在这种比赛场合讲究如何公正公平,顺意拿了左边的食盒。打开后,差点骂娘,这食盒里装着的是一只形似苹果,却比拳头还要小的小沙果!也不知道阿福是怎么选的目标物?那太监还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难不成要整的人不是萧六郎,而是他?
宏小爷正不愤呢,再看六郎的,瞬间笑了出来。
六郎选的比他的还惨,一颗红果!
这才是齐福的本意。她是知道宏小爷的射箭功夫的,没有最差,只有更差了,一定射不中;而六郎选到的红果太小,也没有命中的可能。这般,两人都射不中,同出局才好呢!
没错,齐福谁也不想嫁!
她怎么想的,赛场之上的两人自是无从得知,只是一门心思要比出个胜负,赢娶齐福。
小太监发令,比赛开始!
宏小爷与萧六郎同时拉满弓弦。但手中的箭,只有宏小爷的如期射了出去,没有人想到,六郎的弓会突然断裂,本应该射出的箭反向插入了他的胸口……
☆、第40章 卿心始不渝,不料遇情敌
这一切发生之快,着实吓愣了旁人。
连怒气冲冲的宏小爷都没了气势,一箭射偏,却刚好射中了绑在巴子中心的小沙果。
六郎面色惨白,他扶着伤处,深深地望了一眼远处的帐篷,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好像在对齐福道:“这下,你满意了吧?”下一刻,被匆匆赶上场的雾黎扶了下去。
阿福的心不由得一颤,猛然起身,想去瞧瞧情况,却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
这一下午,齐福都在等去打探消息的莺语 回来,一直坐立难安,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那箭是朝六郎的胸口去的,可有伤到要害?
宫中的御医一个比一个滑头,都不敢说实话,万一延误了伤情,怎么办哪?
更可怕的念头划过阿福的脑海,比试用的器件都是千挑万选的,怎么会有差错?是有人要害六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小姐,小姐!”莺语清脆的声线传来,未进门,就引得齐福急不可耐地向门口跑去。
“可是有消息了,怎么样?”原来她这么紧张六郎的安危,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发现自己失态,忙收敛了些,“他没事了吧?”
“太医说,没伤到心脉,但由于失血过多,情况不好,而且——”莺语说到一半,突然停下,让齐福的心也跟着一提。
“话说一半,你要急死我吗!而且什么呀?”
“而且,御医说那弓箭有毒,夫子大人至今昏迷未醒。”莺语怯怯地 回道。
有毒!
竟然有毒!
阿福心下一惊,转身夺门而出。莺语见小姐跑了,也跟着跑出了紫烟阁。
这一路是如何来到的六郎所在宫殿的,阿福全然记不得了,只是一直跑,想快点确认他是否转危为安。而当齐福人到殿前时,守卫的士兵却说:“ 回齐福郡主,胜国的王爷已经出宫了。”
他走了?
在昏迷当中,身中剧毒之时,他竟然走了?
齐福心中慌乱,脚下却是一刻未停顿,调头就往千秋院去了。
她猜到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可现在的阿福已无法深思这些,只一门心思的要见六郎,知道他安然无事才好。
千秋院中,只通报了一声,未等答话,齐福已冲了内殿,全然不见小皇子向她摇动小手上的吃食。
“小姨,你来得正好,我有好吃的要给你。”
“小姨不饿。”
一来到皇后身前,阿福连问安的事都忘了,直接上前一跪:“长姐,我要出宫!”
皇后依旧半倚在贵妃榻上养胎,见小妹来得急,又长跪不起,忙让深婉扶起她,“我这儿没这么多的礼数,先起来,再说话。”
阿福被人扶起,就听上座的长姐问她:“小妹,你这是为了何事,要急着出宫?”
长姐的问话一出,齐福才发觉之前的自己似是太过鲁莽,不由得腼腆了些,又有些慌张地道:“长姐,我想去看一位故人。”
“听说,午时,胜国的王爷重箭,”见阿福眼神闪躲,皇后心中有数了,“可是与这事有关?”
午时教场大乱,据说还伤了人,这等大事,皇上那里有人通报,皇后这边也是惊动了。如今,看齐福这般紧张,也是心下明了。
“既然长姐知道了,阿福就直说好了,”齐福神色坚定,“我就是要去看望他,他在我选婿的比试中受伤,我……我过意不去。”
而且,记得那时,六郎望来的眼神,分明是误会了这算计的人就是她。当时,她心中顾虑颇多,没有及时现身,这般一拖再拖,想解释,也没了机会。万一六郎真是这样想的,那不正中了奸人的诡计,怕是随时都会再入陷境!
知道她心中的话无法向他人一一道出,皇后娘娘并不打算逼问,只沉思了片刻,随后对外吩咐道:“让李九保护郡主出宫。”
“长姐……”阿福感激长姐对自己的纵容,一时眼泪汪汪,说不出话来。
“长姐都懂。”皇后娘娘拉过阿福的手,将他拉坐到身边,语重心长地安慰她,“有长姐在,可护你一世周全,但有些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齐福含泪,对长姐点了点头。
还在悲伤的气愤之中不能自拔,阿福一抬头,嘴里突然被小皇子塞了口吃食:“这是什么?”
“蜜汁叉烧肉!”小皇子精灵古怪地对她挤眼睛。
“这是什么肉?”阿福还是第一次品尝这种腊味。
“是御膳房新来的御厨,说是擅长做这种蜜汁叉烧,十分美味。皇上还没尝过,让轩儿而得了先机,先一步品尝到了。”皇后娘娘端起茶杯,“就是我现在吃不下油腻的。”
“好吃吗,小姨?”小皇子的眼中似有星星在闪烁。
小皇子在旁边等了半天,一直无人顾忌他,于是等到母后和小姨把话说完,这才赶忙将好吃的东西塞进齐福的嘴中。
阿福嚼了嚼,这叉烧肉特有的香甜与瘦肉尚好的质感都在不断挑动着味蕾,外层有的地方有些许的硬,内里又是香滑的口感了,嚼起来十分有趣。别看是瘦肉做成的,但瘦而不柴,软嫩多汁,一口下去,好生的满足。
阿福越吃越喜欢,不禁从口中呓出了一声:“唔,好好吃!”
“我就知道小姨会喜欢吃!”小皇子的小脸立马笑开了花。
“嗯嗯,再给我来一块!”阿福借着小皇子的小手,又吃了一大块。
这一 回看清了叉烧肉的模样,肉肉上红亮有光泽,原来外型就如此的诱人啊!
小皇子喂了齐福一口,然后拿满是油花的小手摸摸齐福的脸蛋,瞬间又是一脸的疼惜,一开□□像个小大人:“小姨,你一定没好好用膳吧,你都瘦了……我让小黄瓜给你打包一份,出宫路上吃。”
“轩儿,你对我真好!”阿福真是感动涕零了,一边嘴中吃着,一边暖心地抱了抱小皇子的小身板。
只要这两位遇到一起,就让人不忍直视……
坐在一旁的皇后娘娘早已看不下去,几度欲下逐客令啊!
这般,有了皇后的口谕,郡主的马车顺利地驶出宫门,直奔行宫。快到行宫大门时,阿福撩开帘子,瞧见门口还停着另一辆马车。
是有人先她一步到了?
齐福满心疑惑地下了车。
折腾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分才到行宫。天边卷着一团火烧云,映得眼及之处都是红通通的一片。
由太监领路,齐福一路行得畅通,走着走着,只觉前方,背光走来一婀娜的身影,走近后才认出,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相爷千金公孙茗若和丫鬟毓秀。
郡马府一别,公孙小姐芳华依旧,只是这盛气凌人的气势更胜从前:“齐福郡主也来看王爷啊?”
“他……怎么样了?”阿福一心记挂着六郎的安慰,并不想与她打嘴仗。
“好得很,不劳郡主挂记。”公孙茗若嘴上噙着笑,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郡主能来,真让人诧异,我以为你们早已一刀两断了呢!”
这算什么事?
阿福感觉自己像是送上门了让人羞辱。
白白担心了这么久,人家在这行宫之中早有人守着了。
主子不说话,丫头们却不甘心让主子受辱,莺语一开嗓子,那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们郡主与夫子大人那是幼年的情意,才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呢!”
既然对方的丫鬟都开了口,毓秀也不甘示弱:“这几日都是我们小姐来伺候王爷的,已是亲如一家!”
莺语双眼圆瞪,犹如斗鸡:“我家郡主与夫子大人曾有婚约,不是一家,胜似一家人!”
毓绣也是说急了眼,口不择言:“那我们小姐与王爷形影不离,已是形如夫妻!”
莺语急了:“还未成婚,说什么夫妻,你……你不要脸!”
见事态难控,齐福忙叫住了莺语:“莺语,莫再胡说!”
公孙茗若也开口道:“毓秀住嘴!”
听着闲言碎语满园飘,成和体统,这都算什么事啊?
各自止了自己的丫鬟再辩,阿福倒是有一事不明,对公孙茗若道:“公孙茗若,明人不说暗话,我到是十分的不明白你,你之前的心思明明都在宏小爷身上,为何要对六郎纠缠不休?”
直到现在她也解不开这一环,好好的,公孙小姐为何要与她抢六郎呢?
这事发生得莫名其妙,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心意在谁的身上,不重要。”这话题似是颇为沉重,公孙茗若满眼的落寞,“你千般万般的喜欢萧六郎,最终还不是不能与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