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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本该属于他。
是被简昱舟抢了去!
上回从茶楼回去,她把他拉黑了,米果果也把他拉黑了,陌生电话她又不接,整天躲在徽山别墅不出门,回林家后偶尔出门身边总跟着人,之后又坐私人飞机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他没有机会见她,想得都快发疯了。
同时也很后悔。
不该一时冲动吓着她。
她本来就胆小,又笨,被她那个爸教育成不会反抗、只会傻乎乎承受的大傻子,连顾楠那种窝囊废她都准备嫁,又怎么敢背叛简昱舟。
除非让她先爱上,不可自拔到奋起反抗。
或者他打倒简昱舟,用强硬手段逼迫简昱舟主动放弃她。
抑或想办法让简昱舟厌弃她。
总之不该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去吓她。
是他操之过急了。
是他被妒忌冲昏头脑忘记了她是个不会转弯的呆头鹅。
强忍着想将怀里的小女人揉进身体的渴望,俞风弋放软语气,温柔地说:“陪我说会儿话。”
虽然手上没有继续收紧,但下巴还是控制不住朝林峤肩上靠。
俞风弋压抑着汹涌心思。
林峤同样克制着满腔情绪。
只不过她克制的是愤怒、反感、恶心和恨不得扇俞风一巴掌的冲动。
“放开我,才有资格跟我说话。”
第78章 五年
林峤九头牛拉不回来的执拗俞风弋在茶楼见过,听出她话里的冷漠,搭在林峤肩头的下巴明显僵了下,最终他无可奈何地松开了手。
“往后退!”
俞风弋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假山石上。
黑暗中冰凉的触感异常清晰,但她的语气比假山石冰冷多了,冷到让人心尖打颤。
“你想说什么现在说,一次说完,说完不要再来骚扰我,不要再到我面前发疯,不要再涉足我的生活。”
“想说什么,说吧。”
身后站着一头发癫的恶狼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头皮发麻,所以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林峤还是转过身,脸面向俞风弋,压下心里的恐慌和惧怕,正面迎击“饿狼”的攻势。
俞风弋身体微颤,险些站不住。
骚扰、发疯、涉足……
过去五年,他曾在线人的汇报中,也曾亲眼见过她拒绝人时的坚决和凉薄,那真是一丝丝念想都不会施舍给对方,举起刀子专挑人痛处、软处扎。
他喜欢她的不留余地,欣赏她的干脆利落,爱惨她的狠心绝情,却不曾想有一天这不留余地、干脆利落、狠心绝情会用到他身上,仅仅一句话就刺得他体无完肤。
真是讽刺。
但他俞风弋不是那些男人,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发,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和“得不到”。
他调整情绪,开口:“你的手怎么回事?”
“打俞二打的。”
林峤并没有因为对方第一句话是关心而动容,她只想和对方把话挑明,彻底断了他的念头,因此语气相当冷淡。
俞风弋认同地“嗯”了声,关切道:“还疼吗?是不是骨折了?”
那天俞二向他挥拳头时确实带着伤,至于为什么带伤他能猜到,只是没想到她会生气到把自己也伤着。
“不疼,是。”林峤不耐烦道:“还有问题吗?”
心脏不可遏制地抽痛,俞风弋压抑着翻涌的醋意和忐忑,问:“为什么嫁给简昱舟?”
“顾楠不要我,把我送给他舅舅。”
他就知道,有婚约在身的她不可能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抽痛的心脏得到一丝慰藉,俞风弋暗自感到一丝庆幸,至少她不是因为喜欢因为爱才嫁。
但她怎么能笨到这种地步、软弱到这种程度?
这么一想,俞风弋登时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生气,气林峤的逆来顺受,气自己的优柔寡断,他低吼道:“你是呆子傻子吗?别人让你嫁你就嫁,不知道反抗吗?”
“简昱舟比顾楠好一万倍,我为什么不嫁?”
抱着认真解决问题的心态,见俞风弋可能误会她是因为受不了外界压力才嫁,林峤解释道:
“嫁简昱舟,没有人逼迫我、诱导我或威胁我,我欣赏他,第一面就被他吸引,嫁给他不后悔,所以俞大,请你成全。”
一句话又将俞风弋打入地狱。
才升起的一丝慰藉都化作了剜心的刀。
他颤着声问:“欣赏他、被他吸引,那我呢?我呢,林峤?”你怎么看我?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在你胁迫我之前,我也欣赏你。”
林峤补充道:“正因为欣赏,才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往你身边推。”
谁要你的什么朋友!俞风弋有些急躁地低吼:“我不要你的朋友,我要你。我要你!你明白吗?我等了你五年。五年!林峤!”
当俞风弋吐出“五年”两个字,林峤怔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俞风弋竟然那么早就对她起了心思,那时她还不满十六。
竟那么早……
她呐呐道:“五年?”
第79章 喜欢我的人多了
“是!五年!”
“别碰我!”
黑暗中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激动激愤,一道厌恶厌弃。
在俞风弋控制不住伸手捏住林峤的双肩时,小小的身子爆发出无穷力量,林峤猛地挣脱男人的手掌,与此同时身体本能地往后退,后腰狠狠撞上凸出的假山石锥,疼得她不由自主“嘶”了声。
听到痛呼,俞风弋急忙问:“是不是撞到了?”
“俞风弋!”带着恼怒的低吼在空间炸响,“如果你还想我好好跟你说话,就别再碰我!”
俞风弋朝前迈的脚顿住,伸出的手也在顿住后收回。
他无力道:“好,我不碰你。”
“先告诉我有没有受伤?”
俞风弋倍感受挫。
他可以强迫她,却无法看着她疼痛而无动于衷。
察觉到男人往后退开,林峤撑着身后的假山尖锥站起身。
后腰的钝痛几乎让她无法站立,但她不想让男人有一丝一毫靠近她的机会,咬牙:“没有。”
沉默……
仿佛度过一个世纪的漫长沉默。
林峤耐心告罄,“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了,放我离开。”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喜欢你?”俞风弋说:“我在等你问。”
话语中藏着的卑微,连俞风弋自己听了都陌生,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她说出嫁给简昱舟不后悔时,他内心的慌张和惶恐是多么浓烈。
他怕,怕她爱上别人。
怕到连骄傲、连尊严都轻而易举交付出去,亲手送到这个叫林峤的女人手里。
盼着她珍惜、盼着她心软,然而他听到的却是:
“喜欢我的人很多,我没有义务一一回应,更没有兴趣一一去探听为什么喜欢我。”
“也许你觉得自己的喜欢是与众不同的,但对我来说,你和我过去拒绝的那些人没有任何不同,我之所以站在这里,一是被你拖过来,力量悬殊我没有办法;二是因为你是俞二的哥哥,俞二敬重你;三是因为你姓俞,我不想给简家惹麻烦。”
“因为这三条原因,我愿意听你把话说完,但也仅此而已。”
句句温和,句句绝情。
俞风弋只觉心口破了个大洞,无端地刮起肆虐的寒风,将他的心变成一片苍凉。
那些怦然心动,那些小心翼翼的守护和观察,那些千方百计收藏、关于心中那人的喜好,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都在一句“你和我过去拒绝的那些人没有任何不同”中变得难以启齿。
竟是再也说不出口。
但他终究不甘心,哑声问:“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你没有哪里不如他。”
不知想到什么,林峤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是时间不对。”
“俞风弋,我始终记得俞二说‘我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时眼里的光彩,也始终记得俞二的哥哥——他站在俞家老宅的二楼,头发短短的干净利索,是十五六岁的一群少年少女见过最好看、最酷的人,他眼底的笑意比天上的星星还璀璨,穿着军绿色的衬衫和军绿色的裤子,浑身都在发光。”
“俞家老宅……”俞风弋几乎站不稳,脚步退到假山壁寻求支撑,“你记得?”
林峤肯定道:“记得。”
怎么能不记得?
她这个人向来记乐不记伤,那样美好的瞬间她能记很久,好比弥瓦菲娜顶着瓦罐迎着夕阳从部落跑出来的画面,美好的东西她都能记很久很久,说不准就是一辈子。
“你说时间不对,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