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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第一件事是要和她说分开?周聆越来越难过,心里的气也越来越大,抱着床头那个兔子玩偶就是往地上扔。
“周聆。”周言抓住她的胳膊,他认真地看着对面红着眼,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的妹妹,无力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只能先这样,让自己的母亲放下戒备。
苏茗善让他出国无非是想让两个人离远些,不要天天腻歪在一起,打消两人“罪恶”的念头,可见她还不知道两人早就赤身裸体地搞在了一起。
他的妹妹太单纯,心事露于表,根本藏不住什么,自然也不能和她讲其中更深层次的道理。
想到这儿,他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弯腰抱起地上的兔子玩偶拍了拍,放到她的怀里:“这是哥哥亲自设计的,看,像不像你,全身白白粉粉的,不喜欢吗?”
他试图换个话题。
可偏偏,她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周聆心一揪一揪的,又酸又疼,她看着疼她宠她的哥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哑:“所以,哥哥真的要出国?”
出国,像妈妈之前说的那样,好久好久都不回来。
她看着怀里的兔子,抱着也越来越紧,心里的埋怨也消失了,只有不舍,舍不得他。
“嗯,不过也是一年后,还早着。”周言应得淡淡地:“小聆儿之前也不是想让我出国吗?”
“我那时候还小的呀……”周聆抬眸看着他,又委屈又难过,纤长浓密的睫毛发着颤,唇哆嗦着:“我那时候不懂啊……”
她那时候小,没心没肺,只要有冰淇淋就够了,可是她现在长大了,一天不见他都想得紧,更别说他出国,一学期不见了,甚至一年他都不会回来。
“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他身子向前凑近,伸出舌头舔了舔周聆的脸颊,又咸又涩。
“可是时间那么久……”
她不敢想,时间那么久,外面的世界又那么大,比自己漂亮,与他志同道合的女孩子肯定不少。
更何况他们是兄妹,而他又那么优秀。
说句自私的,她就想让周言和自己一直生活在一起,恨不得不让他上学,天天陪着自己。
“哥哥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周言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安慰道。
周聆不说话,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张嘴重重地咬着他的肩膀,发泄着怨气,热泪一点一点砸在他的肌肤上,湿润的,滚烫的。
她从小流过不少眼泪,唯独这次,是真的让他心抽了一下,很疼。
“打,打电话又,又怎么样,见不到,到面,算什么……”
她一边哭一边控诉,周言静静地听着。
见他没什么反应,周聆又加重了掐他的力度:“哥哥,你会不会,会不会像妈妈说的那样,喜欢上别的女孩子?”
她松开手,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含糊不清地哭喘:“我是你妹妹,我们是兄妹,我不想做兄妹……”
话说得已经够直白了,他这么聪明肯定懂。
他又何尝不是。
周言双手抚着她的背,轻轻地拍着,安抚她哭岔气的情绪。
“哥哥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我保证。”
“保证,保证有什么用……”
“你不信哥哥吗?”
“信的,我信的……”
她一直最信任的就是哥哥,从小到大,他说什么她都信,都听。可是,信又有什么用,时间太长,变故总会有。
这一年的时间太短了,像是按了快进键一样赶进度,周言除了要应对高考,还要考雅思,托福,各种外语培训……
周聆的课程也紧张了起来,数学,物理都是她的弱科,苏茗善还给她报了各种辅导班,明明在一个家,见面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而且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她觉得哥哥对她冷淡了,也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做那些事了。
出国前夜,周聆实在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小熊偷偷跑进了周言的卧室。
她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身边,双手搂住他的腰。
两人都不言语,周聆趴在他的身上就是亲他的耳朵。
身下的人明显身体僵硬起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周言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翻过身将她抱住压在身下,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眼神淡漠地看着模糊昏暗的前方。
“哥哥怎么能睡得这么香……”
她流着眼泪指责道:“你明天就要走了。”
“嗯,所以要好好休息,明天早早起床。”
这话一出她更委屈了,两只手将他抱得更紧:“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
他没说话。
“又不说话,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这一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冷淡吗?她这般情感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冷淡,那他那个精明,洞察一切的母亲,肯定也察觉到了。
“等等哥哥。”
还没等周聆反应过来,他就压在她的身上,用手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强吻了上去。
重重的,汹涌的,带着强烈的掠夺感,两人相拥吻着。
差不多快凌晨,周言看着睡得沉沉的妹妹,起身把她抱回她的卧室,临走时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房门关闭,周聆忍不住嘴角下暼,闭着眼翻了个身,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早上九点,一家人都来送他,周聆的情绪明显十分低落,在母亲面前,他也只能表现得冷淡些。
一路上,都是周聆在主动和他搭话。直到飞机场内临分别时,周言这才笑着揉了揉周聆的头:“小聆儿乖乖等哥哥回来啊。”
“嗯。”
这一声“嗯”很轻,像是努力在压抑什么一样。
周言又冲周诚和苏茗善笑着道别,转身向安检口走去。
利落,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看着他的背影淹没在人海中,周聆大声叫了句:“哥哥!”
可是对方似乎没听见,也没有回头。
她终于绷不住,转身抱住苏茗善的腰就哭了起来。
“别哭,小聆儿,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苏茗善的眼睛也湿湿的,周诚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来,一切的一切和她想的都不一样。
英国与中国有时差,周一到周五手机也只能晚上玩,聊不到半个小时周言就催她睡觉,刚开始的那几天周聆抱着那个兔子玩偶偷偷哭,上课也心不在焉。
可是时间久了,也就适应了。
周聆觉得他食言了,他没有天天给她打电话,手机联系的时间也很短,放了假也不回来。
再后来,她从苏茗善口中得知的消息是,他又得了什么奖,发表了什么什么论文,似乎还谈了个漂亮的外国女朋友……
两条诺言,都食言了。
她从网上查着他的论文,全是各种专业术语,名词,她看不懂,唯一能看明白的是下面对他的评价,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音乐鬼才。
再看看自己,数学不好,物理不及格,说话结巴,还是他的妹妹。
就在那两年煎熬难受的时候,她做了个梦,梦见苏茗善哭着质问她:“我好心收养你,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儿子,让我们周家蒙羞!”
惊醒的时候她泪流满面,小时候她不懂,可以肆无忌惮地喜欢哥哥,可是现在她长大了,哥哥就是哥哥,哪怕没有血缘,她这个做妹妹的不能觊觎分毫,自己绝对不能做个白眼儿狼。
第三年,对于这段感情她早就平静了,他却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