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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看傻子似的看了眼对方:“想要入股《楼兰》啊?”
安吉拉:“你们有几个股东,我来占大头。”
何老老神在在:“不多,就一个股东。”他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阻止对方继续的吹牛逼,“总投资三亿。”
“三,三亿?!”安吉拉都破音了,“就这么一部烂片也值三亿?”
编辑老李喂喂喂的喊,何老淡定:“能够请得动老头子我出山的剧本,难道不值三亿?”
安吉拉咬牙:“那我也投三亿,你把樊轻轻给我踹了,以后也不许找她来拍片,任何影片!”
老李咂舌:“她得罪你了?”
安吉拉冷哼。
何老拿着蒲扇装模作样的扇了两下,摇头。
安吉拉:“嫌少?”
何老:“是少了。你三亿,璀璨台三亿,你顶多占百分之五十。”
安吉拉一跺脚:“四亿,让樊轻轻赶快滚,立即滚!”
老李掰着指头数数字,他快要不认识一二三四五六七了。
何老叹气,当着对方的面拨打钟秦的电话:“小钟啊,这里有个冤大头,说要入股《楼兰》,出四亿。”
何老是真的老了,满头白发,说话跟洪钟似的,所以他老人家用的手机就是个老年人手机,拨打电话的时候还会播音念电话号码的那种。外放的音量可以跟广场舞喇叭有得一拼。
他这么一开口,整个办公室的人明面上一个个撅起屁股聚精会神的干活,背地里齐刷刷的竖起了自己的兔子耳朵。谁让大家都是璀璨台的员工呢,听八卦论八卦那就是职业本能,没法改。
那头的人好像也在开会,本来议论纷纷的声音停顿了下来,钟秦的嗓音透过话筒显得格外的冷冽:“四亿就想买走我们台未来的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女主角、最佳音乐、最佳服装、最佳摄影、最佳美术指导、最佳视觉效果等一系列奖项?”
这间办公室的人都是内定要参与《楼兰》电影的制作班底,他们心里都隐约觉得台里的大佬可能要拿这部片子做文章,可是真的亲耳听到第一大佬的雄心壮志依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嚯,不愧是璀璨台的新老大,不愧是钟老的接班人!
“十五亿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二十亿的话,她可以买走我手上所有的股份。”
挂掉电话后,何老摊开手:“都听到了。二十亿,不单是剧本,甚至可以买走我们这一套制作班底。老头子我临到退休了,还出来卖身,活着就是恶心啊!”
安吉拉几万块的奢侈小包都差点砸在了何老的脸上:“你才恶心呢!没有比你们璀璨台更加恶心的东西了。”
何老那张弥勒佛一般的脸终于显出了怒容:“请记住你方才说的那一句话。现在,请回吧。”
安吉拉带着一肚子的火出了电视台,沉思了一下,转头就给符台长打了电话。
符台长是她爸的人脉,过年过节的时候,她也偶尔随着父亲一起到对方的家里走动过。安家这类的投机倒把的家族,对外永远都是八面玲珑,对内谁也不知道他们经手了多少肮脏。
安吉拉认定天底下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情,她既然许诺的许思凡自然要拼尽全力替对方拿到想要的东西。
影帝都可以拿到手,一个电影又算得了什么呢!
安吉拉给符台长送了多少红包没人知道。只是,第二天符台长就去找钟秦撮合去了。
结果,钟秦根本就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怼他:“符台长,你的干女儿不行啊?”
符台长一愣:“乔乔怎么不行了?”
“她不是才艺表演九点九分吗?怎么连节目的广告片头都录不好?《桃李》就要上档了,结果卡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你让大家怎么想。”
符台长擦汗:“她,她没跟我说啊!”他又不止那一个干女儿,哪里个个都顾得上。
钟秦头也不抬:“耽误了节目的档期,她就什么也别干了。我们璀璨台不养废物。”
符台长对乔乔的新鲜劲还没过去,被钟秦这么一逼,瞬间就把安吉拉的事情给忘记了。反正电影还没开拍,不用急嘛!就算开拍了,半路插人进去也不是常有的事,不急,不急。
安吉拉坐等右等等不到符台长的回复,很快就知道自己被忽悠了。她也来不及生气,实在是《楼兰》的开机日期快要临近,何老已经选好了搭建楼兰古国棚景的地方,一旦开拍,以何老的固执基本就很难换女主角了。
既然璀璨台顽固不化,安吉拉索性将最后的目光锁定在了樊轻轻的身上。
这一天,樊轻轻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对方很没有礼貌的问她:“给你多少钱,你才会退出《楼兰》剧组。”
樊轻轻黑人问号脸:“退出剧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退出剧组了?”她顿了顿,笑眯眯的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既然想要让我将庄念这个角色拱手相让的话,不说多了,一亿美金你有没有啊?”
对方直接摔了电话。
前后不过三分钟,安吉拉的微博就更新了:野鸡也想成为凤凰,做你的梦去吧!我会亲手掐断你的脖子。
樊轻轻没有关注安吉拉,佳姐倒是偷偷用小号关注了对方,还询问樊轻轻:“你猜猜她在骂谁?”
“我哪里知道,我跟她又不熟。”
佳姐幸灾乐祸:“她也够蠢的,立了个flag在这里,到时候有人真的出了什么事,别人第一个机会怀疑她。”
樊轻轻哈哈笑:“她又不是娱乐圈的人,出了娱乐圈,谁家的粉丝掐得死她啊。”
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满,樊轻轻自认为自己跟许思凡早就没有了纠葛,自然跟对方的未婚妻也是路人关系。
哪知道,她话才说出去没一天呢,自己就差点命丧车底,成了马路上的孤魂野鬼了。
樊轻轻是个非常敬业的人。她知道自己模特的出身有利有弊,所以从打算踏进娱乐圈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门心思的开始琢磨演技。除了健身之外,每周还会在固定的时间去参加形体课,各种舞蹈课,音乐课,甚至武术课都是必学的科目之一。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正在过马路,同行的还有几个刚刚放学的学生和他们的父母。
十字路口,汽车从拐角开过来的时他并没有听到刹车的声音,只是周围人的尖叫声让她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眼睛余光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学了大半年的武术,终于让她的运动神经有了很好的发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撞开了前面的人群,顺便将一个吓得呆立的孩子往怀中一扯,连人带着孩子一起滚到了花坛里面。
等她抬头的时候,那辆汽车早已没有了踪影。人们围拢了过来,怀中的孩子后知后觉地揪着她的衣襟放声大哭。
樊轻轻抱着孩子的肩膀,轻轻的拍打着对方的背脊:“没事了,没事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周围有妈妈牵着孩子过来,看到花坛里狼狈的两人后,其中一位妈妈将哭泣孩子从她怀里抱了出来。轻声细语的让孩子自主地站立,让对方伸手,眨眼和抬腿,简单的测试下来,才确定孩子没有伤到骨骼和神经。
那位妈妈对她感慨道:“幸亏有你拉了她一下,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受伤就好!”樊轻轻撑在地面想起身,结果一只温热的大掌直接压在了她的一边肩膀上,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动,你受伤了。”
樊轻轻抬头看去,居然是那天参与面试的投资商。事后樊轻轻才知道,对方是璀璨电视台的执行总裁,也是总台长。
“钟,钟总!”
钟秦蹲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卷起她的运动裤裤脚,上面早已血肉模糊。
他皱着眉头问她:“自己感觉不到疼痛吗?”
樊轻轻讪笑了一声:“我一时没顾上自己,可能痛的麻木了。”
钟秦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对方,走向了路边上停着的一辆低调的豪车上。
车子的后座窗口里有一位老妇人探头:“是不是伤得很重,快去医院!”
钟情的脚步顿了一顿,最后还是在母亲的开车门声中,将樊轻轻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樊轻轻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既然已经坐到车上了,而且不是孤男寡女,那么她就心安理得的把腿放好,并且将将裤腿卷了下去遮住伤口,以免吓着旁边的老人家。
钟母将对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顺眼扬起一个菩萨般的笑容,用对待小学生一样的语气对樊轻轻道:“伤口痛不痛啊?你刚才好勇敢,自救的同时还记得保护小朋友,现在很少看到你这样舍己救人的小姑娘了!”
樊轻轻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不停地摆手:“我,我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
钟母捂着嘴轻笑:“你也太实诚了。还好今天我儿子陪我去逛街路过这里,否则的话,你就只能等救护车来送你去医院了。”
樊轻轻道谢:“阿姨,您和你的儿子都是大善人!”
老人家就爱听这种话,一路上,拉着樊轻轻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也许是旁边这位老阿姨和煦温暖的问话扫去了她的阴霾,也许是前方开车的那个背影,像是一座高山给了她无限的安定感,驱走了她心底的微不可查的慌张,还有后怕。
这一路,是樊轻轻孤独的人生路上,难得的一次温情之路,让她多年后依然记忆犹新。
到了医院的时候,樊轻轻再一次被钟秦以公主抱的姿势送去了急诊室。
因为半路上钟秦打了电话的缘故,他们走进医院的时候,就有好几位一看就是院长的人物领着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将他们给围了起来。
樊轻轻哪一次到医院不是形单影只啊!突然遇到这种阵仗,还慌张了一下。
钟秦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别动,伤口裂开哭起来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樊轻轻脸色一红:“我才不会哭鼻子。”
事实证明她的伤口的确不深,为了安全起见,钟秦还是让她用了最好的药,并且打上了绷带。
医生们围绕着樊轻轻忙碌的时候,钟秦拐到急诊室外面的角落,从通讯录里面翻找出一个号码拨打了出去。
“喂,张局长吗?我是小秦。事态紧急我不多说废话了,我想请您帮我调一个路段的监控录像。不是我闯祸了,是我的人被车撞了,对方肇事逃逸。女朋友?很快就会有了,到时候一定会给张叔叔您发喜帖。对,我现在在医院,等我忙完后,我直接去您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钟秦:吹牛皮要打草稿吗?
樊轻轻:不打草稿!
☆、第9章
钟秦打完电话之后回到急诊病房里,发现樊轻轻居然也在接电话。
“五音不全?由哥,你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真正五音不全的人,能够在你们主持人大赛里面获得几乎满分的才艺分?”
“哎哟,是我太天真了啦,我哪里知道你们台自己的节目也会暗箱操作。”
“是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黑暗。那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呢?”
“还在录音?都几天几夜了,喉咙都哑了吧!”
“我想想!对了,由哥,你应该听过凤凰传奇的歌吧!对啊,他们那个男声说是世界上最容易赚钱的歌手,实在不行的话你也可以让你的搭档成为世界上最容易赚钱的主持人嘛。”
“你就是老黄牛,能者多劳!”
电话刚刚挂上钟秦就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调皮。”
樊轻轻眯着眼睛吐了吐舌头,她的脸小,一头长发零散不杂乱,做出这种小女孩的动作额外多了种机灵劲,像是小捣蛋被大人抓了现场一样,讨巧又亲密,让人心生温暖,消融了初次见面的隔阂。
钟秦眼睛一亮,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可爱起来。忍不住刷得一下又把她给抱了起来,樊轻轻差点尖叫,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指着不远处的轮椅:“用它就可以啦,我很重的,快放我下来。”
钟秦掂了掂手中的重量:“哪里重了。”
樊轻轻脸上一红:“我最近在增肥。”
钟秦口快的调侃:“担心嫁不出去。”话一出口,他都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给愣住了。不是他言语放肆,实在是怀中的这个女人有种可以让人放下心防的魔力,让他不知不觉中将她当成了需要保护的家人。
樊轻轻倒是没有注意到钟秦的异常,她几乎面红耳赤的解释:“不是啦,我是为了剧本需要,庄念前期其实是个小胖墩儿。”
钟秦哦了一声,“这就是你们演员常说的为艺术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