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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着,忍不住抬头看了墨白,墨白被沈烟离这莫名其妙的一眼看的心里直发毛。
我是不是又有哪做的不好?为什么师尊要这样看着我!
想到抄了无数遍的清心咒,心里止不住的一颤。
黑幕已落,沈烟离在日落前用术法结印成引魔符挂在宅邸的四角上面,这符咒是沈烟离自己发明出来的,主要作用是招引邪物,由于此物效果极好,所以在修仙界广为流传。
沈烟离闭眼念起咒术,四角上的引魔符瞬间链接成一个银色的围栅,只要邪物入围,围栅的顶会立刻封起,邪物便会被关在囚笼里,随后沈烟离只要将邪物清除完毕即可。
墨白乖乖的站在沈烟离的一旁认真学习这些除妖知识,他知道自己资质差,所以学的很用心。
“师尊,什么时候教我这个术法?”墨白问。
“等我们回门派以后。”沈烟离淡淡的回答。
“真的吗?到时候我一定认真学!”墨白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看上去很激动,眼睛里都在发光。
“嗯。”沈烟离应一声。
看着墨白激动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想,想学术法?估计这次你都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王喜财白日里吩咐了家里人在午夜时分不要出门,所以此刻宅邸里已是房门紧闭,一片黑暗。
“墨白,晚点等妖邪出来的时候,你好好呆在屋子里,不要跟着我。”沈烟离命令他。
墨白不情愿,他想跟在沈烟离身旁,而且他想要是沈烟离有危险的话,自己也能保护她。
“为什么?我不要呆在屋子里,我要跟你一起去除妖邪。”墨白道。
沈烟离瞥了他一眼:“你修为有我高吗?术法有我强吗?我不想到时候我除了要除妖邪,还要分心保护你。”
原来沈烟离把自己当成了累赘,这样想着墨白心里顿时一阵失落。
墨白丧气的垂下头,耷拉着脸:“……”
只怪自己资质差,要是自己资质好一点,修为高一点,或许自己就能帮上些忙了,都是自己不好。
午夜时分,弦月高挂,沈烟离感应到屋外妖气越发浓烈,看时机已成熟,她朝身旁的墨白丢下一句话:“等下好好呆在屋内,万不可出来!”,随后在屋内凌空用修为画了一道符咒,然后一甩清袖,屋门被震开,夜晚的凉风疯狂的朝屋内灌。
一抹雪色划破漆黑的夜,在天空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不多时,那抹雪色静静的站在凄冷的月下,月光似薄雾冰绡将美人绝美的棱角极致的刻画出来,看上去既清冷又孤傲。
好美!
墨白都看呆了……
沈烟离双手结印念咒,白色流光在两只玉手间温柔的流淌,她薄唇轻启开始念咒:“玉令乾坤,无所遁形,封!”
一道金光乍现,围栅天顶极速的封起,形成一个银白色的囚笼。
囚笼之下一团黑雾从四面八方缓缓凝聚起来,如滚毛球似的,那团黑雾越聚越大,颜色越聚越浓。
墨白密切关注屋外的情况,那团黑雾的妖气浓重的几乎可以使人窒息。
他这颗心被吊着,万分担心沈烟离的安危。
沈烟离拧起眉心,月下骤然狂风肆虐,她那一头如瀑的黑发被吹的凌乱,一身雪衣翻动,广袖飘飞,周身剑气环绕,那团黑雾愣是被震到五米开外。
被震散的黑雾渐渐凝聚,聚得越来越浓,像是有了生命般剧烈的颤动着!
沈烟离双手结印后,一道金光笼罩在那团黑雾上,将它紧紧包裹,她敛起双指于面前,对着那团邪物厉声喝道:“妖邪还不早点束手就擒!”
那团黑雾想要挣脱沈烟离的捆束,激烈的挣扎着,可无奈于沈烟离的修为高深,只能做无谓挣扎!
“你是何人?为何要坏我好事?!”一个非男不女的低沉声音震动着沈烟离的耳膜。
沈烟离凌空而立,双眸泛起厉色,斥道:“妖邪!你作恶多端,还敢在此放肆!看我今天不收了你!”
那妖物却嗤笑一声:“你又是谁!你说我作恶多端?你有何证据这样说?只因为我是妖邪,所以你便认为一切的恶都是我做的吗?!既然如此,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这王家的所有人一起陪葬!”
“你要做什么!”沈烟离暴喝一声。
那妖物发出绝望的狂笑,天地为之震动,在结界之下的王家府邸的草木山石被黑色狂风猛烈的卷起,屋宅的黑瓦被震裂成无数的石块飞于穹顶之上,抬头望向天空,黑夜之下像是被挖开了一个黑色的无底洞,将地面的一切尽数吸进洞中。
“妖邪,竟敢如此放肆!今日我就让你灰飞烟灭!”沈烟离掌心一道金光闪过,沧离剑乍现于她手中,她捏起长剑化作一点白光冲入黑色旋风中心。
“师尊!”墨白把沈烟离的嘱咐全部抛诸脑后,他担心的冲出门外,朝着那黑色旋风大叫。
但再不能获得任何回应!
黑色旋风把沈烟离一下子吞没,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怎么办?师尊不见了!
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不能让师尊受伤!我要保护她!”墨白担心的抬头看着那个黑色旋风喃喃。
与此同时,旋风中心,沈烟离看到了一个身着紫纱的女子漂浮在眼前,她那头黑发被风狂乱的吹着,一双好看的眼眸里泛着紫光,那里凝聚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沈烟离剑指着那个女子逼问道:“你为何要在此作祟!”
那女子冰冷的凝望着沈烟离冷笑一声:“你又不是王家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你是妖邪!作恶本就是错的!”沈烟离怒斥。
那紫衣女子嗤笑:“何人愿做妖邪?只是这世道从来不公!”
突然一缕黑雾缠绕在那紫衣女子的身上化作一条红腹黑蛇,那黑蛇吐出艳丽的红色信子,开口说着人话,说话的是个声音低沉的男人。
“何必要对这个人说那么多!人向来都是恶的!你想想那些人曾经是如何对你的?你又何曾受到过善意的对待!”那黑蛇说话的时候,紫衣女子立刻失去意识低垂着头不说话。
“对!人只有无尽的贪婪和欲望!他们都该死!他们统统该死!”紫衣女子如被蛊惑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句话,越说越激烈,越来越疯狂!近乎失控了一般。
沈烟离意识到这强大的邪力那条红腹黑蛇发出的,而那紫衣女子只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一道紫光闪过,一根竹笛闪现在那紫衣女子的手中,她握起笛子吹起了诡异的乐曲,沈烟离提剑的身子颤了颤,那魔音扰乱心智,令她头痛欲裂。
墨白站在院中,那诡异的笛声同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本就修为不高,资质极差,这下怎么受得了,他跪在地面上捂紧了耳朵,但那笛声仍旧不受控制的钻进他耳朵里,疼得他龇牙咧嘴,目眦尽裂!
沈烟离屏气凝神,施展术法,一道金光罩身,她好受了一些,稳稳拿着沧离剑指着那紫衣女子,准备以此斩杀她。
紫衣女子专心致志的吹着笛子,丝毫没有被沈烟离影响,因为她身上那条红腹黑蛇正凶恶的吐着猩红的信子像一只离弦的箭矢般猛然的飞向沈烟离。
在触碰的刹那,那条红腹黑蛇散作一团黑雾凝为一个人形,他手中握着一条红色长鞭,朝沈烟离一甩,那长鞭紧紧缠绕在沈烟离的沧离剑上。
沧离剑被牵制,无法动弹。
“你是何方妖邪?竟然敢做出蛊惑人心的事!”沈烟离厉声斥责。
那黑衣男子眯起他一双妩媚的吊梢眼看向沈烟离,挑了挑眉:“仙尊,弱肉强食本就是存世法则,我不过是顺应法则罢了!”
“所以她只不过是你裹腹的食物吗?”沈烟离怒不可遏的看向那妖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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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妖蛇意味深长的挑了一下眉毛,看着沈烟离邪笑。
“我先杀了你!再解决她!”沈烟离左手抬起,玉指间金光闪闪,趁妖蛇不留神的瞬间将聚起的神力重重的打在妖蛇的身上。
妖蛇受了一击,不由得一退,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看上去纤细柔弱,打出的杀招却如此致命!
妖蛇的红色长鞭从沧离剑身上垂落,沧离剑没了束缚,沈烟离捏起剑飞旋起身毫不留情的朝那妖蛇劈杀而去!
沈烟离剑剑无情,每一剑都利落的划在妖蛇的身上。
眼见着妖蛇的周身被锋利的沧离剑劈得处处是伤,殷红的鲜血不停从伤口奔涌出来,沧离剑剑气霸道,妖蛇被震得五内俱碎,一口鲜血直直的从妖蛇的喷吐而出。
“妖蛇,你就等着受死吧!”沈烟离扬起一抹胜利的笑。
那妖蛇却捂着胸口不甘心的说:“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
“……”沈烟离蹙眉盯着他,想弄清楚他要搞什么花样。
妖蛇凌空指着地面,大吼道:“你看啊!这些地上的人,就算是要我死,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沈烟离没想到这妖蛇会如此狡诈,刚才他们打杀的厉害,她压根儿没注意王家的人全被那魔音声给引出了屋子,现在已然全都晕厥在地。
不但如此,在地面的除了王家人,还有一同倒在地面上的墨白。
妖蛇咧嘴发出狂笑,露出他那森白的牙齿。他抬起双手一施妖术,地面上的所有人全都被卷到了旋风之中,如今正在旋风中漂浮猛烈的打着转!
墨白感觉自己身体一阵轻快,待他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发现自己正飘在空中,如没有被拉扯丝线的风筝般在空中没有拘束的乱飞着。
他低头往下一看,差点没把他送走!
呕!
怎么会这么高!而且还这么晕!我好想吐!
那模糊的白色影子好像是师尊,她对面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妖怪!
“师尊!”墨白艰难的喊了一声。
沈烟离听到了叫喊声,但是旋风中情况复杂混乱,她找不到声源,自然不知道墨白身在何处!
那妖蛇在空气中一抓,一个小厮被吸入掌中,被他用力的掐着脖子立在眼前,肆无忌惮的威吓着沈烟离:“仙尊!我告诉你!这些人全部都会是我的陪葬品!全部!”
“你要干什么!你给我住手!”沈烟离怒喝着想要阻止他。
“咔嚓!”妖蛇手里那小厮的脖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刹那的瞬间,那小厮没了气息,而他却像扔垃圾似的把那小厮的尸体朝空中随处一丢。
“我说过他们都是我的陪葬品!”随后妖蛇打了个响指,那断了气的小厮炸裂成了千万碎片与空气融为一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呕!
墨白觉得自己立刻就要吐出来。
“你完了!”沈烟离勃然大怒,妖蛇却冷冷一笑,伸手控制起旋风中的那些失去知觉的人,像丢石子似的朝沈烟离扔去!
沈烟离收回手中的沧离剑,施术将那些飞来的人定住身,并在他们身上凝成一个巨大的透明防护罩,然后将他们全部安全的送回地面上。
妖蛇趁着间隙拉着那紫衣女子就要逃,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逃的前一刻会被墨白用他那逆风链紧紧捆住了身体。
“休想跑!”墨白大吼,紧紧扯住逆风链,“师尊!我抓住他了!快把他杀了!”
沈烟离停下手中未完成的工作,转头看向墨白。
“快走!你是抓不住他的!”可沈烟离的告诫已经来不及,突然一道强悍的邪气如锋利的刃劈斩开墨白手中的逆风链,逆风链碎成了渣滓飞散在空中。
墨白被震得没了意识,恍惚中他只觉得自己如一根羽毛轻飘飘的从天空飞落。
晚秋的晨露冰凉,澄明的阳光却格外温暖,墨白在床上翻了个身,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巡视了下四周,屋内安宁平静,闲适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