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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醒了, 商宁秀的脸色也就跟着平静下去,刚刚被撩起的衣摆又再放了下去,因为发觉刚才自己那无聊心态和幼稚行为而无语凝噎, 转身就准备走。
“回来。”穆雷姿势都摆好了, 对她这反复行为相当不满, 直接一大步踩在坡上借力, 大笑着一把攥住了她的脚腕,“往哪跑去,下来。”
“欸你干什么!啊——”
商宁秀吓死了, 被一把拉得重心不稳,就这么从坡子上歪下去了, 穆雷稳稳将人拉进怀里抱住了,下来时候那枯枝承受不住两人下坠的重量,喀拉一声给他踩断了,男人往下颠了两步后站稳,商宁秀已经被这二次下坠给吓得恨不能钻进他脖子里去。
穆雷手掌顺势捏了捏她的腰身,怀里的商宁秀紧绷用力的肘关节从他脖子上松开,脸也挪出来了, 照着他的肩膀用力猛打了几下:“你有什么毛病啊?”
“哈哈, 这不下来了么,我说吧, 没什么好怕的, 下次直接跳。”
商宁秀脸都气红了, 在这雪地背景里娇得不行,男人受不住引诱用力往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嘬出了响亮的水声,然后亲宝贝似的又连嘬了好几下, 这才心满意足跨过断木,将人放上了马背。
桑格鲁承托着两人行走在雪林中。
这山间野林比不得之前跑马的那条大山路宽敞好走,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但穆雷经验很足,知道拉着桑格鲁往安全的地方走。
商宁秀摸着黑马漂亮的鬃毛,转头问道:“那它这两天吃什么?这附近全是雪。”
“没事,那头有野果子,结了不少,刚牵过去让它吃过了。”穆雷将她环在身前,眼睛仔细分辨寻找着猎物。
“这么大的雪还能有果子?”商宁秀有些微讶,但刚一说完就想起来红厘果不也是越冷越甜。
“你在中原肯定没有,咱们这还是有不少冬果的。不过那种很小,一串一串的那种硬果子,命硬冻不死,人不能吃,涩的。”
商宁秀正想说话,身后的男人却是忽然‘嘘’了一声,他拉住缰绳,指尖点了点侧面雪坡缝隙处,那有一只灰毛野兔,耳朵贴着身子,往前跳了一两步后又竖起耳朵听动静。
野林子里树木生长没什么规律,走到这里来之后路也变得狭窄了,与那兔子中间的视线被好几棵树交错遮挡着,难为穆雷还能一眼看见。
男人轻手轻脚取了弓搭了箭,递到她身前,“你来试试?”
商宁秀刚一接手就觉得沉甸甸的太重了,她知道这种大弓的弦一般都很紧,她不见得能拉得动。然后两指夹住箭尾一试。
商宁秀:“……”果然拉不开,动都不动。
她缓慢回头仰着脸看了他一眼,带着满脸复杂的神情。
她知道穆雷臂力好,从他能轻轻松松单手把她夹起来跑跳就可见一斑,但也不至于把弓紧成这样吧?这得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通怪力才能用得起?
“搞忘了,得给你调一下。”穆雷这才想起来这是他的弓,她不可能拉得开,男人咧着一口大白牙,热息喷洒,接过她手上的弓掰开关卡给她调了松紧,然后小声道:“再试试看。”
商宁秀又试了一次,虽然仍然面对着不小的阻力,比不得鄞京里专门为她臂力定制的那柄弯月弓顺手,但总归也算是能拉动了。
她眯着一只眼瞄准,那兔子也不知道是蹲在地上啃什么,动也不动一下,商宁秀把弓的下沿抵在马鞍上省力,但维持着这拉开的动作也挺费劲,她等了又等,有点着急,盼望着这兔子赶紧跑起来。
“等什么呢?”穆雷瞧了她好几眼,忽然就想起来她之前投壶时候说过的话,她说她只会射移动靶,固定靶的准头很差。男人对这种说法是相当稀奇的,福至心灵揪了旁边树上垂下的松球,用力一甩打在了树上。
清脆的一声响,那兔子受惊跑走,商宁秀的箭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射中了目标。
“哈哈,你这准头相当好啊。”穆雷的手臂穿在她身前拍着巴掌,一边夸赞一边忍不住亲她耳朵。
热气喷洒在耳廓上,她想躲没躲掉,“动起来才有准头,固定靶二十来尺都能脱靶,我骑射师傅老说我眼睛看东西是歪的。”
穆雷嗤之以鼻:“狗屁,真要是歪的跑起来你也射不准,这明显是师傅水平差了没教好。没事儿,回头我教你,动靶能准就是天生的有手感,肯定能练好。”
这只兔子最后成了二人的晚餐,穆雷扒了皮后将肉处理干净,他从盖纳那带了些盐巴和粗孜然,生了火把肉烤得滋滋冒油。
商宁秀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一旁看着,很小巧的一只,微微垂着眼眸,火光将一整个小脸都照出了温暖的颜色。
穆雷不动声色看着她,喉间微微动了下,趁着现在她情绪状态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开口问道:“之前那个中原男的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商宁秀整个人顿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聊聊么,这也没别人,跟我说说?”穆雷手里转动着兔肉,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她身上的。
商宁秀的脚尖抵在一起,松开,又再抵一起,如此往复几下之后,穆雷就觉得自己那一拳头还揍轻了。
“反正你就记住,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大夏的都不是好东西,就行了。”商宁秀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只借机给他强调敌我关系。
“行。”男人笑了一声,将烤好的兔肉用匕首划开,扎了一块递到她嘴边:“张嘴。”
那肉热气腾腾的,扎在匕首刀尖上,香油顺着刀身流下来些许,映衬着火光,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虽然穆雷很喜欢喂,但商宁秀向来都不喜欢直接从他手上吃东西,只是这肉完全没有能让她上手接的余地,没办法也只能依言张了嘴。
孜然的味道不同于其他调料,尤其是在烤过之后,商宁秀胃口不错,吃了好些,吃得浑身暖烘烘的。
外头的天色其实也还没全黑,但这山洞曲折打折拐,天光不怎么好照进来,吃完饭后穆雷又往火堆里加了些干柴,既能做照明,也能给这怕冷娇贵的小郡主取暖。
商宁秀吃饱了就犯困,眼神稍显倦懒,穆雷收拾好了后瞧了她一眼。男人用舌尖抵着脸侧,出声打破了她这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要不要洗个澡?里头现成的热泉。”
商宁秀的瞌睡被他吵醒,人也清醒了一点,一听沐浴下意识就应了一声:“好啊。”
应完了她才好像反应过来了点什么,回头看了眼前头石台上的热泉,无遮无挡,这洞总共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她要沐浴全然就是得在他眼皮子底下。
商宁秀回头朝穆雷看了一眼,男人背着火光,正双臂环胸瞧着她,那眼中酝酿出的眼神她可太熟悉了,是兴奋,是欲.望。
她有些不自然地轻轻吞咽一下,眼睛四处看,现在洞里被火光照亮,视线清明,还不如昨晚上那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被他要上一回。
商宁秀眼看着男人一步步接近,他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驾着她的两条腿在身前举高了些,一边将她往热泉那带,一边忍不住开始埋进她颈间亲吻,含糊不清地喟叹着。
穆雷靠手臂力量托着她,大掌开始娴熟地上下其手,他闭着眼和她接吻,看似全神投入,手里却是相当有针对性地在撩拨着。
男人的手并没有其他空闲余地能再摁着她的脖子,商宁秀脖子往后仰就能避开他霸道又涩人的深吻,穆雷亲不够,气息沉重地催促道:“躲什么,先让老子好好亲一会,等会做起来就不亲了,我想听你的喘气声。”
商宁秀脸色透红,扭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水潭,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别在这里,等回去了再说。”
“都超了一天了,昨天晚上是看你吓得不轻,想让你好好歇歇,睡饱了,今天能好好做几次。”穆雷一口回绝,兴致上来了整个人都燥热起来,他单手抱着商宁秀开始给她脱衣服,脱到哪亲到哪,一路引起她的战栗。
穆雷对她的身体真的比从前要熟悉太多了。
他将她放在了热泉的水池中,山石内壁已经被泉水打磨圆滑,这水池还算有些深度,但并非直上直下,前端浅后端深,水深约莫一掌高的位置有一处相对平坦的石坡,正好能供商宁秀躺卧。
穆雷跪坐在面前的身形实在伟岸,她不安地三番两次想要起身,但都没能成功,最后半勾着身子被抵在了身后湿润温热的泉石上,男人喘着粗气,盯着她被自己掌控的位置专心研磨。
商宁秀羽睫颤抖着紧咬牙关,身后是温烫的泉水,她的半边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心里开始前所未有地发慌,她明明没喝酒,怎么却仍像是醉了一般。
她直觉不妙,深吸一口气想要逃离开来,商宁秀已经顾不上什么五日之约的不挣扎了,开始鲤鱼打挺,嘴里急切地胡言乱语企图给自己争取到拖延缓冲的时间:“你等一下,先等我一下!”
箭在弦上岂有回头余地,穆雷不管她的请求,屏着呼吸入侵领地。
热泉浸湿山壁,边缘的水线起起伏伏好似缩小的海浪,商宁秀看在眼里,不明白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清醒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中,这是什么声音?谁发出来的?她自己吗?
前些天还信誓旦旦斩钉截铁说着绝无可能的人,现在只能掩耳盗铃般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了。
第58章 意乱
穆雷的手臂撑在她两侧, 她本就漂亮的眼睛沾了水雾与红霞,因为捂住了半张脸而显得愈发楚楚可怜,男人健壮的胸膛上淌着汗渍和激荡上去的泉水, 商宁秀的鼻息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快, 仅靠鼻子已经完全无法支撑呼吸的需要, 她感觉就快要被自己闷死了, 不得已之下松了手。
这一松手,一发不可收拾。
商宁秀脸色酡红,眼里的水雾更浓, 这真的太羞耻了。
弱小可怜满眼不敢相信的小牡丹花在热泉中被一遍遍洗礼,累得已然无力去思考那些该有的伦理约束, 最后沙哑着嗓子半是求饶:“我想休息了。”
“等会,再等会。”穆雷安抚地亲她头发,他在等一个状态,一个她能完全交付自己的状态,就像上次醉酒时候的那样。
“等什么?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商宁秀颤巍巍的,神思到底是有些不太清醒,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就像上回那样, 好秀秀, 我想要上回的那样。”男人急切道。
上回?
商宁秀迷迷糊糊已经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了,剧烈的刺激没有间断无法喘息, 她闭着眼摇头低喃:“不行的……”
穆雷粗声粗气哄她:“行的, 好秀秀, 你可以的,别怕, 我不会伤害你,它也不会。”
某个时间, 某个地点,商宁秀混沌的思绪被惊醒,他再次碰到了那隐藏至深的正确的路,尽管稍纵即逝,但仍然被优秀的狩猎者精准捕捉到了。他不放过她的任何反应,清晰明确:“是这?”
商宁秀慌神了,立刻否认:“不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男人又问。
她又再用力摇头:“不知道。”
被逼进穷巷的小鹿试图想要掩藏躲过猎者的追踪,但穆雷是个实践派,靠嘴巴否认是全然没有用的。
商宁秀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秘辛被他一点点发掘出来,他找着感觉,觉得是方向的问题,在商宁秀的惊呼声中将她整个人翻了过来。
“你干什么!?”商宁秀猝不及防差点喝了一嘴的热泉,她仰着脖子呼吸,身上被水泡过的位置和刚才完全反了过来。
话音戛然而止。
只凭一瞬间,商宁秀就意识到要完蛋了。
她睁大眼睛,心慌意乱,但身体在这种等级的刺激之下亢奋却无力挣扎,已然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性。
商宁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生下来就是个尊贵命,不管是情绪上还是身体上,忍耐力都是理所当然的极差,她忍不了疼当然也就更忍不住别的,身体给出了最无从遮掩的反应,对比之下刚才的那种羞臊全成了小儿科。
穆雷的谋求得逞了,还是超出预期的完美得逞,酣畅淋漓。
商宁秀伏在水岸边上久久回不了神,身后的男人心满意足地亲着她的后颈,拿嘴唇熨帖摩挲,似在温存。
她抿着唇,舌尖发苦,自我反省了好久,但没反省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反而慢慢觉得这种事情给她带来的耻辱感好像也是一鼓时作气,再而衰,现在已经成这样了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商宁秀半天不说话在那装死,穆雷笑着,撑起上身,大掌按着她纤细粉色的后脊,沉声道:“我现在忽然觉得,虽然你总不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但像这样由我自己慢慢开掘出来,变得更加有意思了。”
此情此景之下,这句话激得商宁秀耳垂能滴血,她气急了,恼羞成怒回头把热泉水照着他他脸上泼弄。
水声哗啦啦地响,溅了穆雷半张脸和整个胸膛,又再顺着沟壑滴落,回到水潭中。男人笑得生动非常,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拉过来用力嘬了一口。
外头已经是深夜了,因这疯狂的半晚上,商宁秀这夜睡得格外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侧卧在穆雷宽大的怀抱里,身前拦着他坚实的铁臂,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均匀,他应该是还没醒。
穆雷的身子向来都是暖烘烘的,比侯府里烧的地龙还管用,商宁秀畏寒,眼看着洞外透进来的点点熹微白光一看就透着冷气,她犯懒不想离开温暖的地方,于是缩在他身前没有动。
商宁秀抿着嘴唇,盯着外头的方向,心里想着,现在这种动辄要把人给吹死过去的风雪虽然停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会再刮起来,她想找机会回中原,最好还是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说,正好之前那个斥候赵小刀说大鄞已经派了大将军赴边关平乱抗敌,说不准过一两个月之后,边关会有好消息。
只是这中间的两个月要怎么办?
商宁秀不自觉回想起了昨夜的放纵,也回想起了以前古丽朵儿对她对穆雷的种种打趣,脸色瞬间爆红,身体受意识牵连,竟是也在一同回忆。
商宁秀赶紧止住胡思乱想,无奈用手捂住脸。
穆雷起来之后二人简单吃了点肉干果腹,男人便又出去查看情况了。
这一次他带回来了好消息,虽然下山的大路还是被雪堵死了,但侧面有一个山沟边上又倒了一棵大树,断木正好给两边搭成了桥,过去就能抄小路从另一头下山。
虽然绕得远了些,但也好过在山洞里干等着,穆雷嘴上说不担心巴蛇袭击部落,但心里必然还是想尽快能回去坐镇抗敌的。
二人骑在马上,桑格鲁踩着雪不疾不缓往前走,绕了好一会才走到了穆雷说的那个山沟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