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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国皇帝笑了笑,说:“险些忘了引荐,实在是失礼,这是朕的女儿,我大刑的公主。”
“朱婉香”笑了笑,说:“拜见父皇。”
太后则是受惊过度,没有什么伤,但是精神状态很亢奋,大叫着:“皇儿!!皇儿救哀家啊!!这个毒妇!!这个毒妇要害哀家!”
她说着,又看到了苏怀瑾,立刻喊着:“怀瑾!怀瑾!是哀家啊,快救救哀家!哀家的好儿媳!”
苏怀瑾:“……”瞬间还以为自己才是太后的亲闺女呢……
☆、第73章 纵火
【第173章】
太后的情绪非常激动, 颤巍巍的, 手脚直打哆嗦。
朱婉香不屑的看了一眼太后, 随即伸手推她,让她往里走。
太后受了惊吓,差点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大喊着:“放开哀家!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枉费哀家对你那么好!你这个毒妇!”
朱婉香冷笑了一声,都不理太后,直接走到前面,拱手行礼说:“父皇。”
刑国皇帝哈哈大笑着说:“好好, 既然贵客来了,都坐罢。”
众人全都落了座,太后被押送在一个角落, 旁边好多刑国的士兵守着。
太后十分激动, 说:“救救哀家!救救哀家!哀家……哀家还不想死啊……”
苏怀瑾大体看了一眼太后,精神头很大, 骂人底气也很足,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儿的。
薛长瑜见刑国皇帝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忍着心中的怒火, 冷笑一声说:“既然刑国这么有诚意,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谈判?”
刑国皇帝笑着说:“何必这么着急?我们刑薛两国, 难得聚在这里, 理应喝杯酒, 叙叙旧才是, 为何这么着急谈这些公务?”
薛长瑜一笑, 说:“是么?”
刑国皇帝笑着说:“还没多谢你们薛国,替朕照顾太子呢。”
薛长瑜淡淡的说:“何止是太子,还有丞相,看这架势,你们刑国差不多要把朝廷搬到我们薛国的地牢来了。”
“嘭!!”
薛长瑜刚说完话,刑国皇帝似乎被气得火大,使劲拍了一下桌子,旁边好些人阻拦着,低声说:“皇上,皇上不可啊……”
薛长瑜则是一笑,说:“先是太子,后是丞相,之后也不知会轮到谁,难道不是么?”
刑国皇帝冷笑了一声,说:“您言重了。”
薛长瑜“哦”了一声,又说:“是了,险些忘了,还有你们刑国的公主,在我们薛国太后的宫中,做侍女,也算是勤勤恳恳了。”
朱婉香被奚落了一句,笑了笑,说:“还不是薛国太后娘娘慈爱,实在爱见小女,让小女却之不恭,因此才请薛国太后娘娘过来做做客。”
太后一听,更是激动,挣扎起来,不顾身边那么多侍卫,就要去抽朱婉香的嘴巴,大喊着:“你这个毒妇!!欺骗哀家!哀家要掌你的嘴!!”
朱婉香坐在原地岿然不动,太后则是像泼妇一样挣扎着,但是旁边士兵很多,根本无法冲过去,很快又被压制住。
薛长瑜脸色非常难看,说:“朕一路车马劳顿,有些累了,今日的接风宴就到这里罢,改日订好了谈判日期,咱们再饮一杯。”
薛长瑜说着,很不给面子直接站了起来,然后转头就走。
苏怀瑾也跟着站起来,那面儿太后一看,立刻哀嚎着:“皇儿!!皇儿救救哀家!不不!别走!!怀瑾!怀瑾……你救救哀家啊!”
苏怀瑾看着太后老泪纵横的模样,心想早干什么去了,若不是太后一味相信朱婉香,也不会被人生生俘虏。
苏怀瑾回头看了一眼太后,说:“太后安心静养,改日谈判之后,就会请太后回宫。”
太后却大喊着:“不要!不要!哀家现在就要回去!现在就要回去!怀瑾啊!快带哀家回去!哀家一刻也待不住了!”
虽然太后这么大喊着,但是根本没有用,刑国的士兵不会放开她。
苏怀瑾跟着薛长瑜准备离开,刑国皇帝突然站起来,笑着说:“这位可是薛国的皇后,苏家的千金小姐,苏怀瑾?”
苏怀瑾听到声音,停住了步子站定,回头看了一眼刑国皇帝。
刑国皇帝的眼神让人很不愉快,眼睛里充满了贪婪的**,再加上苏怀瑾也不傻,她早就用耳聪目明听到了一些,因此更不待见这个刑国皇帝。
刑国皇帝笑眯眯的站起来,往席下走来,说:“苏姑娘容貌动人,才智过人,朕听说,还有锦囊妙计,用兵如神,不过可惜了,可惜了……薛国并不怎么注重女子,不像我们刑国,你看看朕的女儿,都可以入朝廷当官,和男儿一般平起平坐,薛国就不同,真是可惜了苏姑娘的才华……若是……若是苏姑娘到了我们刑国,那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薛长瑜已经一步跨过来,挡在刑国皇帝面前,他身材高大,一下就把苏怀瑾整个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薛长瑜脸上青筋直蹦,怒极反笑,说:“刑国果然注重女子,怪不得会让公主端茶倒水的去做细作,也是佩服了。”
刑国皇帝被他撅了一把,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苏怀瑾则是笑了一声,伸手搭住薛长瑜的手,说:“皇上,走罢。”
薛长瑜似乎被这动作取悦了,脸色立刻好了一些,握住苏怀瑾的手,大步走出了营帐,说:“将人质好生看押。”
“是,皇上!”
祁老九立刻应声,挥了一下手,士兵就押送着刑国太子和丞相柳开霁往前走去,出了大帐。
柳开霁一直默默的不做声,也没抬头,也没行礼,也没说话,只是双手垂在身前,绑着铁链子,仿佛在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锒铛罪人。
刑国太子则是激动的大喊着:“父皇!!父皇救救我——救救我!一定要救救孩儿啊!”
无论刑国太子怎么大喊,还是被祁老九押送出去,等众人一出去,刑国皇帝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冷哼了一声。
薛长瑜带着苏怀瑾走出来,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苏怀瑾就说:“皇上不必担心,看起来太后娘娘气色不错,还有底气骂人,没说明没什么大碍。”
薛长瑜点了点头,伸手搂住苏怀瑾,说:“是啊,朕不是在担心这个,而是觉得气怒。”
他说着,看了一眼苏怀瑾,说:“那刑国的皇帝,竟然想要挑拨瑾儿,哼。”
苏怀瑾一听,不由笑了起来,说:“好像是呢。”
薛长瑜拉着苏怀瑾进了营帐,让苏怀瑾坐下来,薛长瑜就半蹲在她的面前,拉着苏怀瑾双手,说:“瑾儿,千万不能听他的话,答应我,好不好?”
苏怀瑾无奈的一笑,挑眉看了看薛长瑜,说:“怀瑾虽然只是女流之辈,但是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什么是阿谀奉承的话,什么是挑拨离间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请皇上放心罢。”
薛长瑜似乎还是不怎么放心,紧紧拉着她的手,说:“瑾儿,我这个人嘴笨,平日性子也暴躁,你若觉得我做的不对,或者有对我不满的地方,直接对我说出来便可……”
他说着,低沉的感叹了一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苏怀瑾知道,他指的是上辈子瑜瑾宫大火的事情。
苏怀瑾看着他的眼神,似乎都不需要打开心窍,因为苏怀瑾知道,只要打开心窍,就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感情,都是真切和宠溺,每一次都要把苏怀瑾给淹死了,那体验感实在有些太激烈……
苏怀瑾笑了笑,说:“怀瑾知道了,再者说……那刑国皇帝已经如此衰老,哪有皇上说话动听,怀瑾自然是听皇上的。”
薛长瑜被逗得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看来朕还是要好好的保养一番才是,免得年老色衰,失去皇后对朕的宠爱。”
苏怀瑾抬手撩了一下薛长瑜的下巴,说:“皇上天人之姿,再保养岂不会让天下的姑娘们都丢了魂儿?”
薛长瑜眯眼说:“那瑾儿呢,瑾儿的魂儿丢了么?在不在我这里?”
苏怀瑾心脏“梆梆”一跳,心想着早就丢了,上辈子的时候,丢的死心塌地的,若不是因为瑜瑾宫大火,恐怕此时的苏怀瑾,还是那般死心塌地。
不过看起来,如今死心塌地的人,变成了薛长瑜……
倒也不错。
苏怀瑾心跳有些快,心想着谁让薛长瑜长得一副“天仙”一样的脸,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说:“皇上,看来刑国那面,是要放弃柳开霁了,方才宴席上,一句也没提起柳开霁,仿佛柳开霁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一般。”
薛长瑜见苏怀瑾脸颊有些红,只好见好就收,说:“柳开霁好一个忠心,换来的却是刑国皇帝的漠视,不知现在是不是偷偷抹泪了。”
苏怀瑾一笑,说:“那倒不至于,但是伤心灰心是少不得的,还请皇上再接再厉,到时候柳开霁这个人才,就是皇上您的了……柳开霁在刑国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手里握着多少刑国的机密,如果他真的能到大薛来效力,那么这根心头刺,就不再是皇上您的,而是刑国的心头刺,会让他们……辗转难眠,食不下咽。”
【第174章】
薛长瑜点了点头,他就喜欢看着苏怀瑾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因为这是他上辈子没见过的,上辈子不了解的苏怀瑾。
薛长瑜总想多看一些,总想多了解一些,这才是完完整整的苏怀瑾。
薛长瑜说:“都听瑾儿的。”
他说罢了,又说:“但是有一件事儿,必须听朕的。”
苏怀瑾立刻面色肃穆,还以为有什么正经事儿,就说:“皇上,是什么事儿?”
薛长瑜一本正经的说:“方才在宴席上你也没吃东西,现在该乖乖用膳,然后乖乖就寝,你身子弱,又远在北边,小心水土不服起了风团。”
苏怀瑾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薛长瑜笑着凑过来,快极的在苏怀瑾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不许说不,听长瑜哥哥的。”
苏怀瑾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心想着薛长瑜不只是喜欢吃醋,连说话都酸溜溜的,能酸倒别人的后牙,也是真本事了!
薛长瑜让人去准备膳食,苏怀瑾就说:“皇上,别忘了给柳开霁也准备一份膳食,好生以礼相待,刑国越是冷漠,我们就要越是殷勤,这样才好对比。”
薛长瑜点头,说:“是是是,全听瑾儿的,但是瑾儿,你在与我独处的时候,提起旁的男子,长瑜哥哥是要吃味儿的。”
苏怀瑾:“……”牙真的倒了!
两个人用了晚膳,时辰也不早了,祁老九和吕彦过来回话。
祁老九抱怨的说:“那个柳开霁,实在不识时务,皇上您亲自吩咐送过去的膳食,一口没用,还……竟然还把膳食给砸了,脏了一帐子,还要令人去收拾,真是不知好歹。”
他说到这里,没成想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全都笑了起来。
祁老九一脸迷茫,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苏怀瑾笑着说:“九爷,这可是好事儿啊。”
祁老九更是迷茫了,苏怀瑾转头去问吕彦,说:“吕先生,在你的印象中,柳开霁是个会发怒的人么?”
吕彦摇头说:“回皇后娘娘的话,不是,柳开霁脾气很和善,从不发怒。”
苏怀瑾又对祁老九说:“九爷,在你的听闻中,柳开霁是一个会发怒的人么?”
祁老九这么一想,顿时就说:“好像还真不是……各个国家都传闻柳开霁是个名士,而且彬彬有礼。”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那这就对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天下名士,砸了旁人好心送过去的晚膳,那说明什么?”
祁老九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苏怀瑾说:“柳开霁不是在与咱们生气,而是在和刑国发怒,刑国皇帝的做法,恐怕让他心寒了,因此柳开霁才会如此借疯撒邪,说白了……愚忠的人,也是人呐,人心总是肉长的,怎么能不心疼呢?”
祁老九说:“怪不得,那现在怎么办?要趁机加把劲儿吗?”
苏怀瑾眼睛一转,笑着说:“这机会来之不易,当然不能放过。”
她说着,看向薛长瑜,挑眉说:“皇上不如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