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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格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过,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一股不安深深地揪着他的心。他的手掌已经渗出了冷汗,却不得不逼迫自己的冷静。忽而,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这让一向听觉灵敏的奥斯格斯停下了脚步。
顾时酷错愕的盯着奥斯格斯,才刚想开口就被他捂住了双唇,“别出声,有人!”如果他猜得不错,应该的急着离开密林的艾德森。
顾时酷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如果来人真的是艾德森,他不介意在这里就提顾北北他们母子报仇!
“你现在不要出声,沿着前面那条路去找顾北北,我来处理艾德森。”奥斯格斯压死了声音,对着顾时酷道。
“不!我要亲手为他们母子报仇!”顾时酷咬牙切齿的反抗,那副模样像是恨不得想将艾德森撕成碎片一般。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要找到顾北北母子。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把手机拿好,大家随时联系!现在听我的,快走!”奥斯格斯推了顾时酷一把,示意他赶紧离开。
顾时酷回头看了奥斯格斯一眼,在他的瞪视下咬牙离开了。他曾经听赫德说过,艾德森不是奥斯格斯的对手,所以对于艾德森跟奥斯格斯的交手他是放心的。现在他最重要的事情是他必须赶快找到顾北北!
眼看着艾德森步步逼近,而顾时酷也远离了战场,奥斯格斯拿出手机拨通了艾德森的电话,岂不料想电话居然在林中响了起来,而艾德森意外地按下了接听键。他一面往树林外走去,一面面无表情的听着奥斯格斯在电话里冷声警告。
“艾德森,你真的为了瑟琳娜那个贱女人,连个孩子都能下去手?!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孩子也会遭到同样的报应?!”
艾德森沉默了片刻,而后阴阳怪气的开口,“我知道你在我的不远处,但是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到他们母子。就算找到了,也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刚刚他听着艾德森的脚步声就知道他没有带着任何人,换句话说,奥斯格斯可以肯定艾德森是把顾北北母子抛在了林中的某一处,甚至可能早已做了无法原谅的事情。他握紧双拳,语带阴寒,“艾德森,你想,如果被纪谨言知道了是瑟琳娜命你害死了顾北北母子,你觉得她的下场会怎么样?你不就是想要保护瑟琳娜吗?难道你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奥斯格斯一边靠近艾德森,一边拿瑟琳娜威胁他。却不想换来艾德森仰天长啸,“奥斯格斯,多谢你提醒。你觉得我敢动手杀了顾北北母子,还会留着纪谨言的狗命吗?!”他原本森寒的脸庞染上了阴霾,“既然他纪谨言不仁不义,想要动小公主,也就别怪我艾德森不客气了!”
“你想造反?!”奥斯格斯真没有想到艾德森居然为了瑟琳娜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这样一来,岂不意味着顾北北母子真的有可能凶多吉少了?奥斯格斯的心里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他必须冷静下来,尽快逼问他们母子的下落,“你觉得有我奥斯格斯在一天,我会让你动纪谨言一根毫毛?!”
“所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艾德森突然回头,对准悄悄接近他的奥斯格斯迅猛的开出了一枪。
奥斯格斯训练有素的闪身,旋即一跃而起从怀中掏出手枪对着艾德森同样还以一击。却被他灵巧的闪开,飞速的从树林的进口处逃窜上了他的越野车。他手中的手机一直未曾挂断,一路飚飞着想要逃出此地,“奥斯格斯不愧是奥斯格斯,果然够机敏!不过,我劝你现在最好赶回去找顾北北母子,晚了可就真的见不到他们了!”艾德森说的阴狠。
然,奥斯格斯并没有上当,这林中树木茂盛而且地域宽广,单凭他们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在天黑之前找到顾北北,最快捷的方式就是逼迫艾德森说出他们母子的下落。于是,奥斯格斯想也不想跟着跳上了自己的车,对着艾德森的车穷追猛打。
艾德森双眼微米的盯着倒车镜,看着奥斯格斯越来越近的车距,急切的滑行了一个N行弯道,朝着另一条路驶去。
奥斯格斯跟着变换方向盘,眼看着就要追上艾德森了……
其实,艾德森在绑架顾北北母子的时候,就想到了奥斯格斯一定会追过来的。所以,他在N型弯道的一条片比小路上布下埋伏。只要奥斯格斯跟着他过去,就注定了死路一条。这也是他要猎杀纪谨言的第一步计划:现行干掉奥斯格斯这个祸害!
不可否认,在一定程度上艾德森跟纪谨言是有着相同的爱好的:他们都喜欢在敌人临死前一点点折磨他们。这也是他没有将顾北北一枪毙命的原因,同样也是不在树林中跟奥斯格斯正面冲突的原因:他要给他希望,然后让他彻底绝望!
在距离N型弯道小路出口的不远处,这里是一片人迹罕至的石坡。奥斯格斯环视四周,骤然将车子停了下来,紧跟着跳出了车外。他的双脚才刚落地,车子的玻璃便传出“砰砰砰”几声连续的碎裂音,然后便有狙击手对准他的头部就是一枪。
奥斯格斯卧倒翻滚,在子弹密集的扫射下,身手敏捷的躲到了车子后面,将整个身子紧紧地贴近车身。他冷眸微眯,密切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这才发现不远处的石坡顶部居然藏身着一个活力急猛的狙击手。
他屏气凝神,耳边子弹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就连车窗的挡风玻璃也碎了一地。更别提早已千疮百孔的车身了。就在对方进行第二轮扫射的空当,奥斯格斯迅猛的拿出手枪,对着那人就是一通还击。他高超的枪法,不过两、三发子弹的时间变射中了那人的头部,面对血流如注的无辜牺牲者,奥斯格斯可没有多少心情给予默哀。
为了杀死他,艾德森可没有少下功夫,才刚刚死了三个狙击手中的一个,还有两个等着处理。但是,时间有限,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艾德森。于是,奥斯格斯顾不得自身安危,从车后面闪了出来,果不其然,两个狙击手同时对着他射出了子弹。
奥斯格斯滚地躲闪,同时一枪一个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了剩下的两个废物。然,他的身体同样受了伤。可是,他没有丝毫的歇息,就这样带着死神的气息,正气凌然走向了艾德森的方向了。
艾德森手里拿着枪,对着奥斯格斯的心脏射了出去。奥斯格斯即便是满身血迹,动作却丝毫没有怠慢。他灵活闪身,同时对着艾德森就是一枪,然后强韧有力的一跃而起,飞奔到了艾德森的身前,“带起去找他们母子!”他冷冽的瞪着他,将枪抵在了艾德森的脑袋上。
然,艾德森却一动不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说是吗?”奥斯格斯笑的恐怖,然后拿出手机给纪谨言拨通了电话,“顾北北母子被艾德森劫持,丢到了密林里,生死未卜。”
“什么?!艾德森不是被我命人关着呢吧?!”纪谨言脸色骤变,一双玄寒的眸子顿时盯在了瑟琳娜身上。
“你猜是谁救了他?”奥斯格斯看了一眼艾德森静待着他的反应。果不其然,艾德森闻言,厉声嘶吼起来,“不关大小姐的事情!是我自己逃出来的……”可是奥斯格斯已经切断了通话。
“想要活命去救瑟琳娜,就乖乖地带我去找他们母子,否则你就等着去黄泉路上跟瑟琳娜那个贱女人去作伴吧!”
艾德森沉默着,突然奋力反击想要从奥斯格斯的眼前逃走。可是还没有逃开两步,就被奥斯格斯击中了腿部,瞬间跪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奥斯格斯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瑟琳娜的生死可是握在你手中的。”他淡漠的提醒,不难看出艾德森的狂乱,“好!我带你去!”
奥斯格斯让艾德森开着车子,几乎处于狂飙的状态,他的手枪就顶在他的头部,并且随时将状况汇报给纪谨言。
纪谨言双拳握的咯吱咯吱作响,如果他现在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机场里,他真想就这样将瑟琳娜给一枪毙了!然,他终究是隐忍了下来,只是命令赫德将瑟琳娜看压着,向昂龙的总部走去。
天蓝的透彻,偶尔飘过几许淡薄的棉絮。他的神情异常严肃,就连脚下的步子都是前所未有的迅猛。他知道单凭瑟琳娜那群人是救不走艾德森的,除非……他的视线落在了赫德的身上……
畏惧纪谨言真的有可能会对瑟琳娜不利,艾德森开车的速度异常迅猛。虽然瑟琳娜在他临行前交代,要不惜一切代价要了顾北北母子的性命,甚至是奥斯格斯的性命。但是,那毕竟真的是他喜欢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弃她于不顾呢?
他必须要保护着他的小公主好好活下去,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对得起斐迪南对他的栽培,对得起自己这些年的默默守护。至于他自己,艾德森自然是希望能够永远的陪在瑟琳娜身边的,但是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纪谨言能够真的放过瑟琳娜,他的生死其实是没有那么重要的了。
奥斯格斯肩上的枪伤越来越痛,他的额头渗着淋漓的冷汗,整个人早已虚弱不堪。可是一想到顾北北母子的生死未卜,他还是咬牙坚持着。即便他身上雪白的T恤早已染成了暗红,但是他握着手枪,顶着艾德森脑袋的动作却依旧那么强韧有力。
纪谨言一干人马终于到了昂龙的总部,他几乎没有让任何人休息,直接让赫德带着瑟琳娜出现在了大堂里。这里聚集了一大帮子人,个个面色凝重。
刚刚一路上,大伙儿约莫都已经知道了瑟琳娜做的一切。但是,说句实话却很少有人觉得瑟琳娜做错了,在他们眼里无论瑟琳娜做什么都是对的,要怪只能怪顾北北抢了瑟琳娜的男人!
纪谨言沉默不语,只是一双布满玄寒的鹰眸冷冷的盯着瑟琳娜。眼前的女人曾是他真心疼爱的妹妹,是他恩师放在掌心的珍宝,更是昂龙里千千万万兄弟的小公主。更重要的是,她还是他纪谨言的救命恩人。但此刻,纪谨言再度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却只剩下深深地厌恶和憎恨!
而瑟琳娜则是坦然自若的模样,刚刚艾德森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就坐在纪谨言的身旁,自然清楚的知道他此刻的森寒所为哪般。但是,她却并不害怕。也许是认为纪谨言不会对她怎样,也许在做着一切的时候,她连自己的生死都早已置之度外了。且不管原因为何,但在所有人面前,她瑟琳娜此刻是淡然镇定的。
四目凝望,纪谨言的愤恨的厌恶被她看在眼中。突兀的,她笑出了声音,而且越小声音越大,她的花枝招展配合着她凄厉的笑声,久久的回荡在厅堂里,震撼着所有人的心弦。
纪谨言不急着开口,他给足瑟琳娜猖狂大笑的时间。他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瑟琳娜,阴霾中却透露着悲哀:布局三年,他想过对待瑟琳娜应该有的结局:或者派人安安稳稳的将她安置在美国,再也不许她回到他身边;或者找个爱她的人把她嫁了,慢慢的感化她的心灵。
然而,千算万算,他纪谨言没有想到,三年后当他真的决定要替妻儿讨个公道的时候,面对瑟琳娜居然会是这样一种状况:曾经他疼她如斯,可是现在,他却恨不得她去死!!!当然,面对这样一个待自己高于生命的女人,要他亲手杀了她,他纪谨言是下不去手的……
瑟琳娜终于停止了笑声,她一张美艳的小脸此刻却狰狞着诡异。纪谨言点了根烟慢慢抽着,飘渺的烟雾弥漫在他眼前,将他整张不可琢磨的俊颜给浓浓的笼罩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慢,每个人都在屏气凝神,而压抑的空气愈发沉闷。终于,纪谨言缓缓开了口,他的目光中不再充满怜爱,反而多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幽光,“瑟琳娜,对不起你的人是我纪谨言,这原本跟顾北北母子无关。就算你要恨也应该是恨我,何苦将这一切强加在我妻儿身上!”
他黝黑的眼眸敛的极紧,似乎没有想要瑟琳娜作答的意思,“其实,就算我纪谨言欠了你的,也早在三年前你派出艾德森枪杀我妻儿的时候也一并还清楚了。你曾我两次受伤,而我的妻儿两天人命也险险桑在你手里。从今天起,我纪谨言不再欠你任何!”
纪谨言一刀两断的冷硬态度,让昂龙的一干兄弟顿觉不安。难道真如传言那般,纪谨言想要杀了小公主不成?!在昂龙里,尊崇斐迪南的大有人在,如果纪谨言真的想要杀了瑟琳娜,那么这一切势必将会引起一场暴动,一场内乱。
“哈哈!哈哈哈哈……”瑟琳娜闻言,再一次笑的花枝乱颤。她阴狠的眸光,目不转睛的盯着纪谨言森寒的俊颜,然后幸灾乐祸的开口,“你要杀了我吗?没关系,尽管来!黄泉路上,有顾北北母子陪着,我瑟琳娜也不算太过寂寞!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谨言黑眸微眯,阴森着开口道,“你就这么想要了他们母子的性命?!就算他们死了,你又能得到什么?!报复我纪谨言的快/感吗?!”
瑟琳娜冷哼一声,一张描绘精致小脸这才恢复了正常。她目光凄然的看着纪谨言,幽幽怨怨呢喃道,“我瑟琳娜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他顾北北可以得到……这不公平……不公平……”潸然泪下,她泣不成声。
“那你又何曾对她公平过?我不爱你,不娶你,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你凭什么将这一切怨恨在他们母子身上?!”纪谨言坐直了身子,冷眼瞪她。
“我不后悔爱你,不后悔为你付出的一切。但是,我的付出谁也别想坐收渔利!”瑟琳娜的眼神染上一抹恨意,挑衅般再度开口,“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呢,纪谨言,你说顾北北他们母子是不是已经死了……呵呵!我可是很期待呢……”
纪谨言冷冷的盯着她,高堂之上他宛如利剑一般的眼眸仿佛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一般。
瑟琳娜同样回望着他,阴寒的目光里荡漾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怨恨,“想杀了我,为他们母子报仇吗?那就动手啊!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一条贱命,你想要拿去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她狂笑的泪眼婆娑,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
“说不定他们此刻已经被成批的恶狼,给撕裂的粉身碎骨,血肉模糊了。也许,连血肉都没有,说不定连骨头吞的都不剩了。呵呵!我可是听说那片深林里,豺狼虎豹,什么猛兽都不缺,你想想那样鲜血淋漓的场面该有多壮观啊!哈哈哈……”
然,瑟琳娜的话没有说完,纪谨言狠劣的一个巴掌就呼了过去。伴随着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瑟琳娜一张美艳的小脸就这样被重重的抽到了一旁,嘴角的鲜血瞬间溢了出来,她整个人像是呆住了一般,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你连半点人性都没有,活着简直就是一种耻辱!!!”纪谨言吼得用力,整个人都在发颤。只要一想到顾北北母子现在生死未卜的惨状,他就愤怒的想要杀人!他曾经将这个女人当妹妹一样宠着,为了她他不惜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现在……这女人怎么可以变得如此邪恶歹毒!!!
面对纪谨言浓浓的恨意,瑟琳娜却显得异常风轻云淡,“纪谨言,你杀了我吧。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就由你杀了我,给顾北北母子报仇吧。动手吧,被你杀死我无怨无悔……”
纪谨言嘴角抽/搐,由于愤怒牵扯,连带的他的声音跟着嘶哑起来,“我不会动手杀了你,因为你不配!就算你死一千次一万次,也弥补不了对我妻儿的伤害!你不是不想要看着我跟顾北北相亲相爱一辈子吗?我偏要跟她白头到老,不离不弃。这就够了,对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毒女人,我就是死也不想再看你半眼!!!”
纪谨言这宣誓无疑是安定了昂龙一部分兄弟的心,即便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纪谨言也没有要杀瑟琳娜的意思,这么一来也算是对他们的恩师斐迪南有个交代了。
挥挥手,纪谨言示意几个人将瑟琳娜囚禁在她的房间里,并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去看她。带一竿子人才刚离开,纪谨言一记狠劣的拳头就迎上了赫德脸颊,那一拳扎扎实实的,没有保留一分。这让赫德连连退了数步,险险跌坐在地上。
“老大,这是我答应瑟琳娜的最后一次帮她。”赫德捂着脸颊,站直了身子,神情依旧不卑不亢。
纪谨言冷冷的盯着他:“你他妈用这种方式逼老子,有没有想过顾北北他们母子的安危?!你这个王八蛋!!!”紧接着,纪谨言又是一记重拳挥向了赫德脸颊。
赫德没有躲闪,再次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然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身来,“我知道我的做法对不起他们母子,但是我不后悔!”赫德眸中一片澄澈,如果不逼纪谨言一把,将来瑟琳娜再次软语温言的放低了姿态,只怕纪谨言还是会顾念旧情。到那个时候,错误才是无可挽回的。
纪谨言深深地呼了口浊气,然后有些颓然的开口,“我已经失去过他们母子一次了,如果这次他们真的出什么意外,也许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了……”既然生不如死,不如生死相随……
赫德深深地看了纪谨言一眼,也许这就是瑟琳娜的心态。他拍拍纪谨言的双肩,而后宽慰道,“放心!有奥斯格斯和蒙帕特在,大嫂不会出事的。”
纪谨言身体一僵,赫德一句“大嫂”让他泪流满面,“她不会死的,她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们都还没有举行婚礼不是?”纪谨言喃喃自语,整个人蹲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赫德跟着坐下,眸中划过一抹心疼。
当艾德森带着奥斯格斯一路狂飙到了树林深处的时候已经半小时了,奥斯格斯的心提的极紧,尤其每接近那狼叫声一步,他的心就跟着悬高一点。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通知了树林里正在找寻顾北北母子的人员。
终于,远远地奥斯格斯看见了顾北北,只是她当时的样子早已是惨不忍睹,一双惊恐地眸子呈现一片痴然,小小的身子为了躲避狼群而卡在大树中间。之前被狼群剥落一块肉的右腿悬在半空中,因为受伤的关系而爬不太高。
群狼似乎已经很饿了,或者它们被诱惑的有些迫不及待了。于是,它们不断地跳跃、弹飞,啃噬死咬着顾北北的那条腿。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顾北北一度晕厥过去,可是只要一想到她的宝贝还在树上,她不得不要要承受,还要安慰小家伙:妈咪,没事。
小家伙看着树下妈咪那副血肉模糊的模样,不由得失声大哭,“妈咪……妈咪……你快爬……妈咪……”
“妈咪没事,想想别哭……想想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可以哭哭哦……”顾北北的双腿早已是血肉模糊,她此刻最大的希望就是赶紧有人过来,能够将她的宝贝儿子救走。她的声音已经嘶哑道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却依旧奋力嘶喊,只为了能够让小家伙安心,“想想乖,赶快把眼睛闭上……妈咪没事的,听话……闭上眼睛……”
她用力抓着树枝往上爬,想要摆脱群狼的攻击。可是,因为腿部的疼痛,她跟本移动不得半分。此刻,她已经不对自己的生命报以希望了,只是不断地在心里祈求上苍让她的儿子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她放弃了挣扎,将自己虚弱的身子就这样卡在了树杈上,群狼的飞蹿撕咬中晕厥了过去。知道她合上眼睛的瞬间,嘴里还在喃喃念着儿子的名字,“想想……想想……”
小家伙的哭声引来了奥斯格斯,他对着艾德森的头部用力的给了一击,让他整个人晕厥了过去,这才开枪将狼群给打的四散溃逃了。他整个人在看见顾北北捶在树上,早已不成人形的双腿是,一颗心狠狠的颤抖着。
蒙帕特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一边指挥着人去救小家伙,一边命令人将艾德森给捆绑住。最后,还是由奥斯格斯将顾北北从树上抱了下来,颤抖着双手去出去血药涂在她的身上。
“师傅!我们现在必须离开,否则一会儿狼群还会闻着血腥味过来的……”蒙帕特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家伙急切的开口。
奥斯格斯的眸中隐隐闪现着泪水,他知道现在必须赶紧将顾北北送到医院,否则……他像是疯了一般,抱着顾北北就向树林外狂奔而去。身后蒙帕特他们也不落后,飞驰着跟了过去。
奥斯格斯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一路上他只想着要救顾北北。他表情有些狂乱,一双深邃的眸子布满了鲜红的血丝。顾北北不会死的,有他奥斯格斯在,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一路上,他不停的鸣笛,甚至联系了警方为他开道。
“北北,你要坚持下去……别忘了,你还有想想……他还在瞪着你回家……”奥斯格斯一边疯狂的驱车,一边嘴里不停地跟昏迷中的顾北北说这话。他的情况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他现在必须立刻回去为他动手术。
奥斯格斯第一次这样恐惧、害怕、心慌,甚至感觉到世界末日的降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颤抖的拿出手机,快速的给纪谨言拨了电话,“顾北北命在旦夕,我要飞机立刻过来!”他说了地点,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伸出左手紧紧地握住了顾北北鲜血淋漓的胳膊,一再的给她打气,“北北,你一定要坚持着,千万别放弃。想想纪谨言,想想小家伙,你还有我,有我们,千万不要就这样放弃啊……”
“瑟琳娜已经被送到美国了,她再也不能威胁你了,你很快就可以跟纪谨言和小家伙一家团聚了,你会坚持下去的对不对?”
“想想刚刚受到了惊吓,他一直吵着要妈妈,你能为了他坚持那么久,也一定可以为了他继续坚持下去……”
“纪谨言担心的都哭了,难道你不心疼吗?人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却为了你哭了那么多次,你怎么还忍心伤害他……”
“顾北北,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留下吗?只要你肯坚持下去,好好地活着,我就一直留在你们身边,直到你赶我我也不离开,好不好?”
奥斯格斯说的声泪涕下,却忽而传出一阵微弱的声音,“大叔可要……说、说话……算话……”顾北北艰难的呼吸着,一双疲惫的眼眸奄奄一息般看着奥斯格斯。
“北北……北北!我绝对说话算话!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好!大叔……拉钩……”顾北北急促的喘息着。
奥斯格斯将手伸了过去,看着顾北北苍白却依旧纯美的小脸不由的潸然泪下。
顾北北在奥斯格斯承诺完以后,一股暖暖的温柔充溢在胸臆间,然后欣慰的闭上了眼眸。
纪谨言赶回来的时候,顾北北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根据蒙帕特的描述,他知道她伤的很重很重,甚至有死的可能。他面色惨白的坐在手术室外,整个人呆呆的惘然一片,似乎耳边、眼前的一切都进入不了他的感知系统。蒙帕特过来劝慰他,可是纪谨言却像是毫无反应一般,只是呆坐着。
如果顾北北死了,他该怎么办?独自一个人活着的滋味他已经受够了,如果活着是一种恐怖,那他宁愿跟着他的小东西去死。
“我要妈咪……我要妈咪……”小家伙飞奔过来,用力扑到了纪谨言的怀中小声哭泣。因为蒙帕特告诉他,如果声音太大,会影响到正在做手术的妈咪。
纪谨言看见小家伙,这才像是有了丁点反应。他茫然地眸子有了些许的焦距,眼泪成串成串的滚落了下来,“妈咪不会抛下我们的……妈咪一定会平安的……”他喃喃低语,像是安慰着小家伙,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害怕失去的恐惧让他快要崩溃了,这一刻他有多么的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小家伙看着爹地流泪的模样,不敢再开口说话,只是怯怯的依偎在纪谨言怀中,小小的手心用力揪着纪谨言的衣服。
蒙帕特安静的拿了些食物和水过来,看着纪谨言宛如死灰的模样同样不敢吭声。赫德站在手术室的最远处,脸上的青青紫紫是被顾时酷狠狠地揍伤的。面对顾北北的生死未卜,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莽撞了。可是,这一切已经弥补不了了……
纪谨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术室,他的拳头握的极紧,生怕开门的瞬间会是奥斯格斯宣布他跟他的小东西天人永隔的绝望窒息。
夜已经深了,小家伙也在纪谨言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却一动不动的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安安静静的等待他的小东西出来。
周围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终于,天破晓的时候,奥斯格斯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脸的疲惫,一场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了。可是,纪谨言却什么都不敢问,只是一双渴望又恐惧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奥斯格斯。
奥斯格斯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便看见有护士推着顾北北走了出来,“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
奥斯格斯的话没有说话,就听见纪谨言步伐不稳的冲了过去。他颤颤抖抖的抚摸着顾北北的脸颊,一双泪雨迷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仿佛是害怕她会消失一般。
奥斯格斯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吞咽了下去,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纪谨言这样失控到不顾形象的在众人面前泪流满面。轻咳两声,他示意护士将顾北北推倒加护病房,然后拦住了想要跟过去的纪谨言,“我们谈谈。”
纪谨言原本想要冲动的甩开他去陪着他的小东西的,可是看着奥斯格斯凝重的神色,不由得身体一僵。然后步伐沉重地走了过去。而顾时酷也跟了过去,赫德则是安静的站在门外。
“她的双腿受伤很严重,虽然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只怕要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了。”奥斯格斯强忍着心酸,说的悲痛。
纪谨言闻言愣了许久,而后紧紧地上了眼眸,眉宇间出现死寂一般的沉静。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眸中出现的不是悲痛欲绝的凄然,而是一股淡然沉静的柔和,“只要她活着就好……”
“不够!”顾时酷突然嘶吼出声,他的眼底出现了惊骇的恨意,“这一切都是瑟琳娜那个贱女人和艾德森做的!我要为北北报仇!我要杀了那两个混蛋!”当他看见顾北北那副凄惨的模样时,就已经恨意滔天了。现在要他接受顾北北双腿残疾的事实,这比杀了他还要难以接受。
顾时酷神色狂乱,盯着纪谨言的眼神宛如千年寒冰一般,冷冷的直接刺进了他的骨髓深处,“你要包庇瑟琳娜那个贱女人,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绝对要杀了她!那个丧心病狂的毒妇!!!”说着,他就向外面冲去,赫德担心他出事,紧紧跟着过去。
顾时酷的话让纪谨言脸色凝重,他阴森的冷眸中闪过让人不寒而颤的冷意。
奥斯格斯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忽而语出惊人道,“顾北北的仇就交给我吧。”
“你想做什么?!”纪谨言错愕的看向奥斯格斯,震惊的问。奥斯格斯向来很少管别人的事情,这一次居然要为顾北北报仇,这让纪谨言不禁微眯了眼眸。
“你纪谨言做事畏首畏尾,优柔寡断,除了耍些小聪明成不了气候,不如退位让贤,把斐迪南欠我的东西还给我可好?”昂龙里反对纪谨言的呼声越来越高,趁着这帮子人跃跃欲试的暴乱时期,不如就让他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一把吧。
纪谨言冷眼看着奥斯格斯那张波澜不兴的脸颊,他的眸子里却掀起了狂风巨浪。
奥斯格斯将纪谨言的表情看在眼底,却已经风轻云淡,冷清冷意,“是舍不得这个尊贵非凡的地位,还是舍不得我亲手杀了瑟琳娜?”他说的嘲讽。
“你当真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奥斯格斯了。”纪谨言突然淡漠的开口,忽而冷哼道,“既然你喜欢,那就拿去吧。”反正这个头衔他原本就是计划让贤的。
“别说的这么慷慨,你现在在昂龙里,已经是个为了红颜丧心病狂的男人了。在那群视你为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那帮人眼里,你早该退位让贤了。否则,剩下的就只有暴动。”奥斯格斯说的残忍且刺耳,却让纪谨言不得不咬牙承认。
“那你呢?你杀了瑟琳娜就不怕他们造反?”纪谨言不甘心的挑衅。
“我没有你那么做人失败,被人用恩情逼着束手束脚。”奥斯格斯冷哼,深邃的寒眸染上了一层杀意,“等顾北北身体恢复一些,你就跟我去美国。到时候把事情办一办,你就可以回来了。”奥斯格斯淡淡的开口,言语间却透露着丝丝的落寞。
“舍得吗?”纪谨言突然冷哼,对于一个总是默默为自己老婆付出,却又不要回报的男人,他感觉心里酸酸的,恨不得有杀人的欲/望。
奥斯格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就让我把人带走。”
“做梦!”纪谨言冷声开口,转而向顾北北的病房走去。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接替昂龙首领这个身份,否则也不会让他的小东西委屈至此。坐在在顾北北的病房前,纪谨言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歉疚和凄然。
顾北北在梦中睡得并不安稳,她的秀美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不断地喃喃低语,那是声声撕心裂肺的痛苦,“不要……啊……不要再过来……想想快跑……想想……求求你,放过他……不要……想想,快跑……妈咪不痛……想想……”顾北北一边哭喊,一双还不断地在空中挥舞,像是有什么东西深深地纠缠着她,不让她摆脱噩梦的困扰。
纪谨言看着她纠结绝望的小脸,慌乱的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双揉夷,温情且沉重的固定在自己怀中,“北北,别怕!有我在,想想没事……你快醒醒,醒醒啊……”他软语温言,却始终唤不醒被噩梦缠绕的小小人儿。
“不要……想想……想想……”顾北北似乎还在跟噩梦纠缠着,纪谨言的言语并不能给她带来半分的宽慰。
“想想没事,想想很好。他就在隔壁睡着,你乖乖的休息,等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他了。乖乖地……”纪谨言用力握着顾北北的双手,然后深深地吻了上去,“小东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顾北北渐渐地安静下来,纪谨言就这样默默的守护在她的身边。即便奥斯格斯带着食物进来,他也没有半分起身的模样。
“多少吃点吧,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承受不住的。”奥斯格斯将晚饭放在桌上,试图去规劝那个三天来一直不言不语的男人。其实,也不是不言不语,他只有在顾北北梦魇缠绕恐惧的时候,才会温情的开口安抚她。
纪谨言木然的摇摇头,紧紧握着顾北北的手死死地却不松开,仿佛这一松手便是永恒。
“三天了,她差不多是该醒来的时候了。难道你希望她醒来,看见你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奥斯格斯微微叹了口气,“你这样,小家伙也会跟着担心。他受了刺激,你就别再刺激他了。”说起那个哭喊着找妈咪的小家伙,奥斯格斯又是一阵心疼。
然,纪谨言依旧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安安静静的陪在顾北北身边。
“美国那边传来消息,瑟琳娜一直在闹,已经有不少兄弟已经蠢蠢欲动了。你现在还是首领,总不能任这样的事情持续下去而无动于衷啊。”奥斯格斯盯着眼前空洞的人,幽幽的开口。
纪谨言似乎是有了反应,一双颓败的面容缓缓地转向了奥斯格斯身上,“从这一刻开始,我已经不是昂龙的首领了,我会让赫德带着公告跟你一起去美国的。”他现在在乎的只有床上这个一直昏迷不醒的小家伙,其他的事情他已经是心力交瘁了。
奥斯格斯挑眉,看着将目光再度胶着在顾北北身上的纪谨言,默默的退了出来并交代手下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纪谨言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顾北北,然后小心翼翼的褪去了鞋子跟着爬了上去,紧紧的偎依在她的身边,温情的吻着她虚弱的小脸,“小东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伤害我们的想想了。可是你也要答应我,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他张开双臂,轻轻地揽过他的肩头,让她安安稳稳的靠在自己的臂膀上。
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睡梦中顾北北那张纯美的小脸,俯身,他柔软的唇暖暖的亲吻上了她的粉唇,“小东西,等你睡饱了就快点醒来好不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
顾北北热情似火的回应着纪谨言的湿吻,柔柔暖暖的,正当她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时候,突然一匹狼扑了过来,紧接着便是鲜血淋漓的画面,“啊!不要……”一瞬间,她睁开了眼睛,被吓得冷汗淋漓。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直到心神稳定下来,这才惊觉一直有双温热的大掌充满柔情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她抬眸,纪谨言那张有些颓败,有些瘦削,有些悲伤的俊颜就这样映入了她的眼底。
纪谨言看见顾北北醒来,不禁鼻头一酸,眼泪情难自制的滚落了下来。他微微颤动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似乎又说不出口,“小东西……”最终,他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这么三个字,一颗悬着心终于在此刻放了下来。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可以麻烦你帮我把大叔叫来吗?”惶恐过去,顾北北却骤然呈现出一片淡漠的神情。虽然在梦里她极度的恐惧,忙着挣脱梦魇的纠缠,但是她昏迷的这几天却不是没有任何意识的。
他听见大叔的话,听见了纪谨言在她耳边不断地温情细语,更清楚的听见了小家伙不断哭喊的声音。但是,她却并不想从梦中醒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残废了!
失去了双腿,她已经不是那个完整的顾北北了,绝望侵袭,她已经没有把握能够再跟纪谨言走下去了。所以,她痛定思痛的结果就是分开!
纪谨言站在病房外,夹在指间的烟蒂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忽明忽暗的光火滚烫的燃烧着他的肌肤。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反应,整个人依旧现在了深深地痛苦中。
顾北北那句“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刺伤了他的心,让他原本千疮百孔的脆弱,更是不堪一击。她是恨着他的吧?因为他的偏袒,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让她一次次受到伤害。时至今日,这一切叠加起来,超出了她的承受限度,彻底毁灭了她对他深深地爱恋……
纪谨言满心悲痛的呆站着,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里溢满了浓烈的悲伤。他的唇干裂出血,下巴处长满了胡须,整个人看上去异常颓废。只要一想到顾北北面对自己的那副淡然,她的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当奥斯格斯从病房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纪谨言这副宛如死尸的模样。纪谨言抬眸看他,声音沙哑着开口,“她怎么样了?”
奥斯格斯抿唇,目不转睛的看了纪谨言几秒后,轻描淡写的开口,“如果我要杀了瑟琳娜,你会怎么做?”
纪谨言闻言,幽深玄寒的宛如黑洞一般,深沉的让人恐惧,“别让她死的太痛快!”这一刻,纪谨言是无情无义的,瑟琳娜的凶残狠辣已经彻底的摧毁了他对她的最后一丝情谊!
奥斯格斯了然,这才开口淡漠的开口,“她的精神状况很不好,毕竟突然被截肢,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纪谨言点头,一脸的凄然。当奥斯格斯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突然淡漠的开口,“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他们母子的!”
奥斯格斯没有说话,只是一双血丝斑斑的眼眸闪过一道隐晦不明的幽光。
顾北北躺在床上,身边是紧紧抱着她的小家伙,“想想乖,你看妈咪已经没事了,想想不用一直陪着妈咪喽。”不管她的心再怎么绝望,她都希望小家伙可以过得好好的。
失去了双腿的顾北北,除了想想和奥斯格斯她谁都不想见。她知道自己在回避现实,一个正常的女人突然没了双腿,这样的痛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她回避着外界,回避着纪谨言,想要用与世隔绝这种消极的情绪来掩盖自己的悲伤。
虽然纪谨言并不同意顾北北的做法,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面这一切的骤变。所以,除了送饭,他尽量不去打扰她。他希望有小家伙陪着,他的小东西可以重拾自信。
而小家伙也确实很体贴,这几天来他一直懂事的哄着顾北北吃饭睡觉。而面对眼前小家伙的忐忑,顾北北不自觉地感到一股心酸。她知道自己的消极绝望对小家伙来说很不好,但是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走下去了。
她偏头,躲过小家伙关心的目光,偷偷地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再次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意,温柔的诱哄着小家伙吃饭。
可是小家伙却倔强的很,将一口青菜送到顾北北的嘴边,奶声奶气的开口,“妈咪吃饭饭,如果妈咪不吃,想想也不要吃了。”
顾北北眸中含泪,这才张口将青菜含在了口中。
“妈咪乖乖,要多吃饭饭才可以出院哦。”小家伙继续送饭给顾北北,就像之前妈咪会喂饭饭给他一般。
顾北北一口一口的吞下心酸,和着饭菜吃的心痛难绞。当她吃完一小碗的米饭,小家伙这才狼吞虎咽的扒饭,三口两口便吃了碗中的饭菜,然后再次温情脉脉的偎依在顾北北怀中。
奥斯格斯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母子俩人这副舐犊情深的样子。虽然他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但是看着他们母子两人这副受到严重惊吓的样子,他的心却痛的更厉害了。
这几天来,虽然顾北北只见他,但是跟他真正说话的时候却很少。或者该说,她见他也不过是为了让找个远离纪谨言的借口罢了。除了担心顾北北,在奥斯格斯的心里,这个从小被他看着长大小家伙也异常让他担忧,他担心这个小家伙会因为那样一种血腥的画面,在心里烙下不好的印记。所以这几天来,他一直开导小家伙,现在看来,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想想……想想……”奥斯格斯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脸,温情的呼唤。
昏昏欲睡的小家伙骤然感觉到有人叫他,机警的竖起了两只小耳朵,直到确定眼前的人是奥斯格斯的时候,这才安下心来,毫不犹豫的扑到了奥斯格斯的怀中,“爸爸……爸爸……妈咪今天有吃完一碗饭饭哦……”对于奥斯格斯,小家伙是全然信赖。
“是吗?想想好厉害!”奥斯格斯抚摸着眼前这只憨憨的小猎豹,在他的额头上柔柔的亲了一下,“那想想有没有吃完饭饭?”
小家伙用力的点点头,小小的身子被奥斯格斯抱得满满当当,“想想也有吃完哦!可是……”原本兴高采烈的小家伙,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紧紧抱住奥斯格斯的脖颈,将小脸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中,小声哽咽着道,“可是妈咪有哭哭,想想好难过……爸爸,都是想想的错,如果想想不去见爹地,坏蛋就不会欺负妈咪了……都是想想害了妈咪……”
奥斯格斯闻言顿时红了眼眶,这么小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沉重的酸楚。怀中小家伙哭哭啼啼的哽咽声,让他不禁抱得他更紧了。他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船体给他一般,“不是想想的错,都是那些大坏蛋的错,爸爸会保护想想和妈咪的,一定会为想想和妈咪报仇!”
小家伙在奥斯格斯身上感受到的,一如他这么多来所给予他的那般安然放心。所以,他黏他黏得更紧了,一张湿湿滑滑的小脸不断地在奥斯格斯的脸上磨蹭着,声音娇娇嫩嫩的开口,“爸爸,我们不要在这里了。这里好怕,我们回家去好不好?想想想要回家了……”
奥斯格斯紧紧拥着小家伙,他的不安和恐惧一并传递给了他,他声音柔和的安慰道,“想想不哭,想想是个男子汉,不可以哭鼻子哦,等妈咪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去。”不可否认,小家伙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再再敲击着奥斯格斯的心,让他心疼不已。
他一遍遍温情的拭去小家伙脸上的泪珠,一再的跟他保证,“有爸爸在,再也不会让让想想和妈咪受到伤害了,爸爸一定会打跑大坏蛋的。”
顾北北侧躺在床上,小家伙和奥斯格斯的对话全部被她听在了耳中。这么多天的恐惧和害怕似乎也跟着一并涌现了出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成串的不断滚落。她才二十多一点,却经历了这样蚀骨磨人的伤痛,她也会有惊骇,会有余悸,也似乎只有在奥斯格斯的面前,她才能够放心的发泄,才能够得到最大的抚慰。
奥斯格斯听见了顾北北细微的哽咽,不由得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长发,“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时,他们母子就已经成了他的责任。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奥斯格斯更是觉得心痛万分。
顾北北睁开迷蒙的泪眼,盯着奥斯格斯那张安心的脸庞,不由得张开双臂想要扑进他的怀中。奥斯格斯见状,赶忙温情的俯身轻轻地抱住了顾北北。这一刻,这些天来他悬着心也才刚刚安安稳稳的放下。
顾北北哭的撕心裂肺,她像是要把这些天以来的所有恐惧,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一般。那声音狼狈而凄厉的久久回荡这房间里……
奥斯格斯也不制止,只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去哭去发泄。而小家伙则是伸手用力的缠上了妈咪的脖子,同样哭的伤心欲绝。
直到过了几分钟以后,顾北北的嚎啕大哭终于渐渐平息了,只是依旧泣不成声。她娇小的身子不断颤抖着,像是几天前的惊吓还残存在她的脑中一般。她一张无助迷茫的小脸,还挂着隐隐的泪痕,让人看上去着实有些怜惜。
她轻轻拍拍小家伙的后背,哽咽着开口,“想想乖,不哭了。”
奥斯格斯体贴的将小家伙抱回怀中,以减轻她身上的压力。顾北北感激的看着他,一双可怜的眸子溢满了氤氲的水雾,“大叔,这段日子谢谢你……”她不知道现在除了谢谢,她还能够为奥斯格斯做些什么。茫然的视线定格在早已残疾的双腿上,她觉得世界只剩下一片昏暗。
“说什么傻话,乖乖地把伤养好才是你现在该想的。”奥斯格斯似是感受到了顾北北绝望的心迹,不由得心下一颤。他垂眸看着小家伙不安的眼神,温情的开口,“想想,爹地在外头等你,你先出去跟爹地玩,爸爸要给妈咪检查身体喽。”
小家伙抬头看了奥斯格斯一眼,不由得瘪瘪小嘴,不满的开口道,“为什么想想不可以在这里?”
“因为爹地检查身体的时候不可以有外人,想想忘记了吗?电视上的医生叔叔也是这样的哦。”奥斯格斯耐心的解释,伸手摸摸他肉嘟嘟的可爱笑脸。
小家伙想了想,这才不甘愿的从奥斯格斯的身上爬了下来,然后担心的看着顾北北道,“妈咪,想想只出去一下下,你不要害怕哦。如果你害怕了,就大声叫想想,想想就在门外。”小家伙伸手摸摸妈咪的脸颊,然后稚嫩的开口。
顾北北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她心知奥斯格斯是有话要单独跟她说,所以便点头应允了。
小家伙亲了亲顾北北,这才不甘愿的出了门。
奥斯格斯看着顾北北泪痕斑斑的小脸,有些凝重的开口,“顾北北,你这样拒绝纪谨言该不会是真的想要跟他一刀两断吧?”
顾北北垂眸,一双凄凄惨惨的眸中闪过些许心虚。不可否认,奥斯格斯冷硬的言语直直戳中了她的挣扎。她沉默不语,一双伤痕累累的纤细小手不知所措的搅动着身上的粉色丝被。
奥斯格斯看她这副默认的模样,言语跟着清冷起来,“想不想知道,这些天纪谨言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不要说!”顾北北瑟缩一下,她没有把握在听完奥斯格斯的话以后还能够保证这样坚定坚决地离开纪谨言。说她是怪纪谨言吗?当然不是!在她心里,纪谨言离开她这样一个残废也许会过的快乐一些。
奥斯格斯显然没有如了顾北北的愿:“纪谨言决定离开昂龙,而且是以最卑微、屈辱的方式离开。你知道这对一个心高气傲、桀骜不驯的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放弃了尊严,只想好好地守护着你,守护着属于你们的爱情。苦尽甘来,难道你真的忍心就这样连他最后的希望也给毁灭了吗?”奥斯格斯的话不重,却字字珠玑。
顾北北依旧垂眸,一抹悲哀划过眼底,“他何苦这样?之前任我卑微哀求,他还是把瑟琳娜看得比我重要;现在,我都成了这般,他却又这样坚守。为了赎罪吗?可是他真的不欠我什么。”
咬唇,顾北北说不清楚自己复杂的思绪。残了两条腿,说她不恨吗?又怎么不恨,毕竟是碳水化合物的血肉之躯,那种锥心的刺痛和眼前惨败的身体,说不恨只怕她连自己都骗不了。可是,她恨吗,又恨谁?
恨瑟琳娜?可是如果不是纪谨言暧昧的给了她希望,她又怎会如此疯狂?恨纪谨言吗?顾北北摇头,她爱那个男人至深,又怎会舍得恨他?即便到了现在,他依旧希望他可以摆脱她这个包袱,活的快乐无忧。
奥斯格斯看她一眼,不难瞧出其中的纠结,“如果真要跟纪谨言分开,那你想过想想要怎么办吗?你应该看得出来,他已经受到了惊吓,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你的。可是,你这幅颓废的样子,你忍心小家伙跟着你不快乐吗?还是,你已经决定要把小家伙让给纪谨言了……”
“不!我不要!”不等奥斯格斯把话说完,顾北北就强烈的反抗了起来,“我不会把想想留给纪谨言的!大叔,想想是我的唯一,我不能连他也一起失去啊!”顾北北泪眼婆娑,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又怎么可能连唯一的珍宝也一并失去。
“那你忍心看着想想跟着你吃苦受累?你又拿什么养活想想?你们已经结婚了,以你现在的状况,纪谨言如果非要想想,你觉得你有胜算吗?”一个连养活自己都有困难的女人,法院是不会把小孩判给她的。
“可是,我只有想想了……大叔,我求求你帮我……”顾北北用力抓住奥斯格斯的手,恳求的看着他。
奥斯格斯抿唇,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你虽然失去了双腿,可是并不代表你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接受假肢,你一样可以站起来。虽然复建苦了些,但这是你唯一能够争取到想想抚养权的机会了。”
“好!我接受!”顾北北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要纪谨言夺不走她的宝贝,她可以接受任何非人的折磨。
奥斯格斯走出病房的时候,纪谨言就站在门前。而小家伙同样安安静静的呆在他身边,父子俩同样一双不安而急切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瞧。奥斯格斯先是抱起了小家伙,而后这才淡漠的开口,“进去看看吧。”
纪谨言感激一笑,紧张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可是,小家伙在看见纪谨言的动作时,不由得嘟嘟嘴儿,想要开口可是抿抿唇又隐忍了回去,就这样目送着纪谨言单独进了妈咪的房间。
奥斯格斯看得出小家伙的紧张,柔柔一笑开口道,“别担心,爹地不会伤害妈咪的。”
小家伙将信将疑,欲言又止。而房间里面的顾北北在看见纪谨言进来的时候,身体蓦地一僵,一双慌乱的眼睛顿时胶着在了自己残废的双腿上。下意识的,她缩了缩身子,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低垂着的小脑袋就是不敢抬头迎上他的眼睛。
纪谨言深深地呼了口浊气,这才温情的靠近她的病床,他一张丰神俊朗的容颜,似乎多了一抹疲惫。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她的病床旁,然后温情的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不断地摩挲。
顾北北的眸中溢满了泪水,她想要挣脱纪谨言的钳制,可是却不想引来他更用力的紧握,“纪谨言,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咬紧下唇,哭的泣不成声。
纪谨言握着她的大掌骤然紧缩,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重重吐出,直到他感觉自己的气息平稳了许多,这才缓缓开口道,“小东西,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婚都结了,现在说这个会不会晚了点?”他的喉结紧缩,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给她一个安心的拥抱,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对她又有多深的执念。可是,眼前的小东西却明显的退缩了,贸然挺进的后果只会是将她推得更远。
顾北北哽咽着,一张原本纯美的小脸,经过这些天只剩下疲倦的憔悴,“纪谨言,我们可以离婚的。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求你把想想留给我好不好?我只剩下想想了……”她呜呜咽咽的开口,一双热切的眸子充满了希冀。
纪谨言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那样的悲痛一般,猛然间紧紧抱住了她,然后一字一顿的坚定道,“我、不、离、婚!”
顾北北被纪谨言坚实的胸膛包裹着,他用力地心跳是她着三年来梦寐以求的。这种安然的感觉,她痴痴的盼了一千多个日夜,可是当他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却蓦然惊觉一切都太迟了。失去双腿的她已然不能再跟他比肩而战了,这样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拥有。而她,对爱情已经失望了,对他同样不敢再有半点的奢望了。
换句话说:爱情让她望而怯步,想要趟过那条爱情的河,到达属于纪谨言的彼岸,她已经全然没了力气。伤痕累累、步履维艰,这让此刻脆弱的顾北北再也承受不起了!
过往的画面再再的划过顾北北的脑际,这场爱情带给她的除了伤痛,似乎再也没有留下什么了。她不怪任何人,只怪天意弄人。大哥的惨死,二哥的卑微,瑟琳娜的疯狂,纪谨言的多情……这些些的现实,已经全然扼杀掉了她对未来希冀的幻想,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做个好母亲,跟着小家伙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深深地呼了口气,顾北北从纪谨言的怀中挣扎开来,然后平静的开口,“纪谨言,放过我吧,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你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了。”纪谨言急着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顾北北截断了发言权,“你说你爱我,可是从头至尾,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被你玩的团团转。你玩我、骗我,我可以当做情趣;你说你不爱瑟琳娜,不爱佟墨霏,我可以当做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自始至终你都从来不曾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想?”
顾北北一张憔悴凄然的小脸显得异常平静,就连那双澄澈的眼神里也是那般波澜不兴,“自始至终,跟人耍暧昧的人是你,可是委曲求全,受尽折磨的人却是我。纪谨言,但凡你有一点真心爱我,你会这么对我吗?”顾北北淡漠的迎上了纪谨言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幽深眼神,浅然而自嘲的笑笑,“承认吧!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我,只是自欺欺人久了,连自己都被骗了而已。”
纪谨言闻言笑了,笑的悲怆而邪性。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勾勒着清冷、寂寞的笑痕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脸上,“顾北北,你真就这么想要离婚?”他风轻云淡的冷哼一声,“既然你都想得这么明白了,看来我再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不过,我不会把想想给你的,要离婚可以!孩子留下!”
“纪谨言,没了想想我会死。我求求你,把想想留给我……我求求你,你以后还可以跟瑟琳娜省好多孩子,可是我只有想想了……”顾北北急切的抓住纪谨言的手,眼泪簌簌滑落,迷蒙了她的双眼。
纪谨言盯着她泪水斑驳的小脸许久,而后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顾北北,我不会娶瑟琳娜,更不会再有其他女人。我这辈子只认你顾北北一个妻子,如果你坚持离婚,那我也只剩下想想了。所以,你也发发慈悲,把我的独苗苗留给我吧。”纪谨言说的似真似假,落寞的脸上刻满了深深地凄伤。
“不要!纪谨言,你现在只是觉得自尊心受创,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等时间久了,你就会忘了我,忘了想想。到时候,你一定可以再找到更好的女人。可是我不能,我真的就只有想想了……”顾北北试图分析纪谨言不肯放开想想的原因,“我知道你只是不甘心还没有玩腻我,所以才会这么坚持。纪谨言,你以前很能玩的,你抢了纪锦枫那么多女朋友,你以后可以继续……”
“闭嘴!”纪谨言突然嘶吼出声,盯着顾北北恶狠狠地开口道,“顾北北,你当我纪谨言是什么?!随时发情的种猪吗?!我警告你,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乖乖地给我养伤,然后半个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要么就去法院起诉离婚,然后这辈子再也别想见到我儿子!”他说的凶狠,语气异常坚定。
顾北北咬唇,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纪谨言,“那好!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一定会争取想想的抚养权的!”
“……”纪谨言顿时无语,看来这东西是认真的了。他强压下满心的凄凉,然后脉脉温情的开口,“要不我们打个商量,先凑合着过,等你怀孕再生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们一人一个,然后离婚,你觉得怎么样?”
顾北北错愕的盯着纪谨言,然后气到浑身发抖,“纪谨言,你到底是不是人?!想生,你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吗?!”她相信,只要他纪二爷招招手,多得是女人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纪谨言痞痞一笑,忽而执起顾北北的小手桀骜不驯的用力亲了一口,“那可不行!除了你顾北北,别的女人可没有资格生我纪谨言的孩子呢。”
“纪谨言,你这又是何苦?”顾北北凄然的闭上眼睛,一滴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滚滚滑落,“我都已经是个残疾了,像我这样一个废了的女人,怎么还可能替你生儿育女。纪谨言,放了我吧,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她说的沉痛,几度泣不成声。
纪谨言盯着她紧紧闭合的眼睛,久久的沉默不语。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妻子今天所受到的所有伤害,都是他纪谨言优柔寡断,三心二意的结果。如果他早点处理掉瑟琳娜,今天他的妻,又怎么会陷入这般凄凉的境地?
顾北北误把纪谨言的沉默当做了嫌弃,悲哀跃上心头,她笑的凄凄惨惨,“不再信誓旦旦了吗?纪谨言,离婚对我们……唔……”
顾北北话没有说完,就被纪谨言给吻住了双唇,然后死死地抱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带,“顾北北,你给我听清楚了!这辈子就是死,你也只能做我纪谨言的鬼!如果你敢在半路上抛弃我,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听见了没有?!”他吻得那么用力,一副要把顾北北给吻到晕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