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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青衣轻轻叹出一口气,伸手怀住他的腰。
回到家。
已经深夜。
墨安晏换了鞋,去厨房煮水。
青衣晚上容易口渴,一定要放杯温水在床头,她自己总记不住,于是这种小事,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十分钟后,水开了,青衣也正好洗完澡出来。
开放式厨房里有个男人在忙碌,身影很高大,灯光照着他的身上,像是蒙一层纱。
柔美极了。
这些年,她习惯了一个人,水喝冷的,饭都是叫的外卖,很少在家里开火。
这个男人挤进来后,买菜,做饭,洗衣服……样样亲力亲为。
说出去怕是没有人敢相信,堂堂墨氏集团的老爷,在家里竟然是这样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样。
她悄无声息的走前,从后面环住了。
男人的身子一颤,“别动,我手里的水壶很烫,当心烫着你。”
这样一说,身后的女人就不动了,手中手臂用了用力。
墨安晏灌好水,放下水壶,想转过去,偏偏她不让。
“怎么了?”
“墨安晏,刚才……对不起?”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墨安晏的心抖了两下,他认真的想了几十秒,笑道:“那,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青衣沉默片刻,嘴里轻轻答了个:“嗯!”
心结想要打开,总是要从身体开始,她之所以坚持不去,实在是怕听到那个令她失望的结局。
她今年三十六岁了,应该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也已经没有时间再耽误了。
他对她这样迁就,就算为了他,也应该去做做检查,如果事情真的不好,那么两个人也好早做打算。
墨安晏听到那个“嗯”,身形微顿,用力转过身,温柔地看着她。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厨房顶上灯光,将她置在他身下的暗影里。
她微微张着唇,着着他。
他薄唇轻抿,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眼里是柔的化不开的深情。
忽然,墨安晏的身子倾斜过来,迅速靠近她的唇,吻住了。
滋味一如继往的好。
吻了片刻,他停下来,眼中如过了一道电,手一抬轻轻将女人抱在大理石台上。
大理台台面的冰冷。让青衣打了个寒战。
墨安晏微微了笑,脱下毛衣铺在她的身底下,然后,低下头,在她脖间落下一吻。
“想我了没有。”
青衣猛的一颤,想要推开他的手,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两人同居这么久,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在床上的实力,根本和二十几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伤好后出院的那几天,他和她关在公寓里,整整十天没有出门。
那真的是昏天黑地的十天,两个人似乎要把从前浪费的时间,一点点补回来。
最后那张大床,都被他们两个折腾得散了架。
他们俩人在上面动,床就在吱吱吱吱叫,气得墨安晏第二天又让人换了一张更牢固的。
这几天,她因为孩子的事情,跟他闹着别扭,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一点都不敢乱来。
青衣想到这里,微微点头,“嗯。”
“有多想?”墨安晏用额抵着她的额。
青衣媚眼如丝的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唤了声,“墨安晏?”
墨安晏笑了笑,嗓音嘶哑,“乖,马上喂饱你。”
……
墨安晏在清晨醒来,窗帘拉都着,室内光线昏暗。
青衣在他怀中,似沉沉睡着。
他稍稍起身,腰间的手臂一收,青衣睁开眼睛,“你去哪儿?”
“先去冲个澡,然后煮咖啡,然后陪你去医院。”
“别动,再睡一会。”青衣固执的拉住了他。
墨安晏最喜欢她这样粘着他,像个孩子似的,于是低笑一声,在她唇上吻了吻,“好,再睡十分钟。”
“不够,半个小时。”
“行。”
墨安晏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贴着她的头顶。
相处的时间长了,才发现这个女人实在是外强中干,特别是睡觉的样子,总要他抱着才能睡得安稳。
也不知道从前那些凌厉的样子,从哪里来的。
男人的体温很烫,青衣又昏昏而睡。昨天晚上从厨房做到卧室,再到浴室,她的腰都快断了。
一觉醒来,已经十点。
两人不紧不慢的洗澡,换衣服,喝早饭,又不紧不慢地开车去医院。
“墨安晏,我们现在算是已经提前退休了吗?”
连珠宝店都被别人打理了,两个人的生活除了吃,就是睡,还有四处旅游,四处玩,和废人差不多。
墨安晏侧头看了她一眼,“我就喜欢这种提前退休的生活人,打拼是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负责享受就好了。”
青衣也只能笑了。
自从和她在一起后,他索性把自己手上的几个公司,一起交给墨君夜打理,他则安安心心的做起了股东。
墨君夜有一次聚餐的时候,很苦恼的对她说:“小姨,你能不能劝劝小叔,他不帮忙打理墨氏也就算了,那几个破公司,能不能自己打理啊。”
她问:怎么了?
墨君夜掏出手机,咬牙道:“他整天吃喝玩乐,赚的钱比我还多,谁心里乐意啊。”
墨安晏笑道:“提前退休不好吗,我陪着你,你陪着我,这才是生活。”
青衣想着墨君夜的话,眉眼弯弯道:“你侄子意见很大啊。”
“没事,他也就打打嘴炮,管他死活。”
“墨安晏,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性。”
墨安晏坏笑了两下,“只要他有作晚辈的自觉性就行。”
青衣对这个外表和内在实在不匹配的男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
医院里,楚笑没有来,楚奶奶等着。
整个b市,能劳烦他老人家的,没有几个人,一定是楚笑提前打了招呼。
墨安晏一看是她,嘴角勾了勾,老人家出马,这事情的把握性,就多了几分。
“来了,伸手,先号号脉。”
青衣乖乖伸手。
楚奶奶三指落在脉上,凝神细细脉了脉,“再换只手。”
青衣此刻的心,紧了一紧,担忧的嘲男人看了看。
墨安晏看出她紧张,手无声落在她的背后,轻轻安抚。
“怎么,楚夫人?”
楚奶奶松开手,指了指墨安晏,“你坐下,我号个脉。”
为什么是他?
和他有什么关系?
墨安晏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坐下,开玩笑,楚奶奶的辈份大了他整整一辈。
楚奶奶号完脉,摘下眼镜,开口,“问题出在你身上。”
“我?”墨安晏晴天霹雳。
“就是你。”
楚奶奶眼神一厉,“我问你,你们夫妻生活,一个星期多少次。”
“这……”
墨安晏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忙在心里算了算。咦,怎么算不出来。
“算不出来了吧。”
楚奶奶瞪了他一眼,长叹一声道:“老话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梨坏的牛,你年纪也不小了,过尤不及,贪多嚼不烂。东西不满,质量不好,怎么可以怀孕。”
这……这……
墨安晏活了近四十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地自容过。
青衣红着脸,忍着笑,将手放在男人头上,轻轻揉了揉。
“好了,我给你开些中药,记住,你这个年纪,一个星期一到两次为宜。照我的话做,三个月之内,必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