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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一听心道,宫里赏赐的可比自己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心里痒痒想说你怎么没给我拿些来几件?
许氏再偷眼望一会沁雪,沁雪侧头正和顾晓云说话,好像没注意到许氏的眼神,可是顾炎林知道,沁雪这是压根就不想和许氏多说一句,凭你怎么撩拨,沁雪就是不接话茬,沁雪也算是故意的,说白了,沁雪她就是故意的,能怎么着,许氏做的事能让沁雪起一点点敬重的心?
饭桌上,许氏吃的别扭,沁雪知道许氏心里别扭,也不多说,顾炎林在旁边可劲地给沁雪夹菜,一会是鸡肉垫卷儿,一会儿是合页夹肉,一会是翡翠豆腐最后还吃了几个油焖大虾,喝了一小盅清蒸羊肉汤。
看得许氏只翻白眼,沁雪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这可不像以前的她食不言寝不语地,沁雪不爱搭理她,她也不好去问,问出声来,人家还不得说你是小气家家的,靖国公府给你的少了?这样抠门。就说今天从马车上取下来的东西,这一顿饭也吃的过来过去。
所以,许氏心里好奇的很,却不敢说出来。
沁雪吃完了,又转过头再给顾炎林布菜,就是不给她布。许氏郁闷又憋屈,这一顿饭就没吃出个什么滋味来。
等到顾炎林和沁雪离开顾家小院,丁香和紫藤却悄声告诉吴妈,说玉簪姐姐说了,过两天来南院接她们去靖国公府。
吴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那我呢?我也是大奶奶买回来的,你们要走,我也应该走啊!怎么玉簪一声没坑呢?”吴妈心里难过的要掉眼泪。
清韵居里,沁雪对顾炎林道,“这几个丫头当初都是我买来的,我出来这么久,那两个南院的丁香和紫藤就被你娘孤立起来,平时没人搭理,也实在是难过。这一次回去,正好让玉簪带花给她们,过了正月,就把她们接来,清韵居里也需要人。吴妈时间倒是做的长了,也和你娘默契了,所以吴妈和六嫂都留在那边吧!南院以后就给炎鹏娶媳妇用,要是有一天换地方住,那里就将两个院子都租出去,既不会闲置,也有个进项。”
顾炎林道,“这样也好。那边有炎鹏,院里要用多少人都让炎鹏去办,晓云身边也得有个。”
这也算是两人通了气,不管许氏有什么意见,沁雪决定再不会理睬,她是养育了顾炎林,可也磋磨了顾炎林,如果他能忍受,自己不发表看法就是。世人都要孝为先,大齐皇家历代帝王,都是倡导孝的重要。
顾炎林要走仕途,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正月十五雪打灯,风风纷纷扬扬地春雪落下来,倒了夜里,花灯里点起蜡烛,远远近近好像天上的繁星,多姿多彩,沁雪手里提着一盏天女散花的走马灯和顾炎林穿梭在看灯的人流里。
身后跟着罗军和苏东海,还有两个靖国公给的侍卫,玉簪绿萝和苏东海,罗俊一起走着,看到好看的花灯,还要驻足观望一阵。
靖国公府的清韵居里,陈妈守在自己屋里做着针线,忽然一阵冷风吹开了门,放下手里的活去关门,等一转身,针线篮子上忽然多了一张纸条。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顾炎林护着沁雪慢慢随着人流转到春风楼下,道,“进楼里观望也是一样,让他们都去转转,你就不要去了!”沁雪还想着不和玉簪绿萝她们在玩一会,在安宁侯府的时候,从小到大,谁也没说过带她出来看花灯,后来能出来,却是这样那样的事搅和,现在能看了,这怀里揣个小的顾炎林又担心的不得了,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道,“一年就这么一个正月十五,再转一小会!”顾炎林握住沁雪的手,紧了紧道,“以后还有机会,这会人越来越多,不安全。”
沁雪仰头,扁扁嘴不说话,顾炎林一看,先就心软,温和道,“那就再转一会?”
沁雪嘴角翘起道,“好啊!”顾炎林看得脸上笑意骤起,心里一热乎转身拉着沁雪的手又转进人流中。
顾炎林眼角早扫到楼上有人注意自己,除了直觉有自己熟悉的气息,还知道楼上并不只有一个人。想要迎头面对,沁雪的娇嗔又帮自己。
他微微侧脸去看沁雪,沁雪回一笑容,顾炎林便按下心思,只一心和沁雪看花灯。
春风楼里,大皇子和三皇子低头看着楼下的顾炎林和沁雪,大皇子看得牙疼,斜眼对着三皇子笑道,“靖国公这下可是如愿以偿,这方家大郎玉面玲珑,对老婆宠的快要当娘对待,小心以后身上挂个惧内的名声。”三皇子笑回,“大齐民风开放,能一心为自己妻子的能有几个,弟弟倒觉的人情贵如油,亲情至爱才是人活着的资本。”两人嘴里说着顾炎林,却又在话里打机锋,谁也不让谁。
大皇子没少做这样缠绵悱恻的情爱之事,家里有皇子妃,两个侧妃,还有有心人送的,自己原来身边的通房,林林总总总有喜欢的,到这会拿顾炎林试探三皇子,早知道三皇子平时出手大方对兄弟的年节应酬也办的出色,若没个生钱的路子,他是不信地,几次三番就是查不到他的来钱路。大皇子心里想的长远,手里么有银子,怎么笼络人心,早就想查明了三皇子的银钱来路,在半路截他的胡,这时候不敲敲三皇子,心里就压不下那口闷气和嫉妒。
三皇子的意思也很明了,皇家无亲情,当三皇子心里知道他们的父皇是希望自己的儿子都能够兄友弟恭,和睦相处,所以三皇子的意思就是告诉大皇子,自己将兄弟情分看得比银子钱还重。你就是再想着挖他的底子,他也不会告诉大皇子。谁人没个底线,他的底线就是不告诉你。
大皇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知道这样说几句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是看到顾炎林想刺刺三皇子。他心里一旦张了野草,有了野望,春风一吹哪里还不恣意地往茂盛里长。
顾炎林和沁雪坐在小摊边上吃馄饨,一碗馄饨十二个,拇指大小,里面都是羊肉馅的,汤里下了紫菜虾皮,放些葱花再点几滴香油,热腾腾端上桌,顾炎林一口一个满口香,沁雪嫌烫,两口才吃一个,还在里面来回倒。顾炎林吹了吹自己汤匙里的馄饨,送到沁雪的嘴边,沁雪低了头张开嘴,不冷不热,真个满口清香,再抬起头,顾炎林笑眯眯一脸宠溺望着自己,嘴上沾了一点肉沫,顾炎林拿出自己的手帕,轻轻沾去。
等着玉簪绿萝苏东海和罗俊都吃完各自的馄饨,又往搭着灯台的台下走,顾炎林伸出右手揽住沁雪的腰身,怕被人挤散。沁雪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顾炎林道疗伤也不在这一时。
灯台四周是一圈各色花样的灯笼,下面吊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谜语,不时有人猜出上面的谜底,拿走相应的灯笼,下面就一阵躁动。人声里洋溢着兴奋与激动。
沁雪走近了也想让顾炎林给她猜一个,她看上那一盏葫芦灯,顾炎林道,葫芦灯有什么好看!不如那一盏小猴儿灯,沁雪属猴,说凭你堂堂庶吉士,她葫芦灯和小猴儿灯都要。
顾炎林蓦然想起,这么久除了将自己的手里的存放的所有都给了沁雪,竟然没有自己单独送她的一件东西,脸色涨的紫红,眼里都是愧疚,道,“好,你在这里不要乱走,让玉簪和绿萝陪你,我去给你争来!”
沁雪心里像喝了蜜糖水一样甜,心里原也是怪他,到了后来,有了那些事,就不再想了,今日是正月十五,新年新气象,一切都往好里发展,肚里的宝宝就是他给的最好礼物,沁雪抿着嘴好笑,顾炎林转身挤到台前,就听到台上有人拿着纸笔,见顾炎林站在葫芦灯下,顾炎林看了看灯下的谜语,却不是谜语,而是一副上联,只要对出下联,就能拿走葫芦灯,上面写的是花生生花落花生。顾炎林细细思量,要了纸笔,写下下联:随子子随续随子。
台上人一看,笑着不知说了什么,将葫芦灯摘下,递给顾炎林,罗俊机灵,一个蹦子到了顾炎林身边,接过葫芦提起来,玉簪和绿萝笑笑起,玉簪还道,“葫芦多子,奶奶这是想多生几个孩儿呢!”。沁雪道,“我就是看着葫芦灯好,你这么一说,难道我是真这么想的?绿萝抿着嘴笑。说话的功夫顾炎林手里提了猴儿灯和罗俊一起挤出人群,走到沁雪面前,低头,眼里崔璨如星,看着沁雪道,“给!”
沁雪将手里的天女散花灯给了玉簪,左手小心接过顾炎林手里的猴儿灯,右手接过罗俊的葫芦灯,左右看看,一双桃花眼,亮的出奇,看着顾炎林笑不拢嘴。
回到靖国公府,陈妈见了沁雪,推说有些不舒服,沁雪让玉簪和绿萝将两盏灯挂在外屋里,应了陈妈道,“既然是不舒服,就去早些歇息!”
陈妈回到自己屋里关起门来,细细展开了那张纸条,纸条上的字只有几个,陈妈看了却变了脸色。第二日,陈妈说想去看看包金光,沁雪又应了,陈妈出了靖国公府,果真去了包金光守着的包家玉楼。
过了正月十五,这一个年算是真真过完,顾炎林又进宫去文苑阁学习,沁雪打发绿萝去了一趟茂杰胡同,交给管家贵全一封信。
贵全一见绿萝,就埋怨她道,“绿萝,你说我们也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有一段时日了,你怎么能脚一迈出这院子,就忘了我贵全!”绿萝知道贵全这是拐着弯地说顾炎林和沁雪去靖国公府没有带他,这一番孩子没吃到糖的样子,绿萝有些想笑,就想再逗逗他道,“你也说了只是一段时间,自然是没有多少情分。再说,你走了,这茂杰胡同的宅子谁来管,要是大爷和奶奶想到这里住几天,一没人看护,二没人侍奉,这不都就成了你的罪过,还有,大爷的好些个东西可还在这里!”
贵全立刻不还嘴了,这个宅子可不同一般,里面的事儿还是不能明说,贵全其实就是想绿萝了,绿萝闲说几句,还是不能耽搁沁雪的事,将信给了贵全,贵全拿过信看了,道,“告诉少奶奶,这事我记着。”绿萝回到靖国公府,还没落定脚跟,就听到玉簪说沁雪和邓珊珊在屋里喝茶。
邓珊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表妹这下可是风水路转,柳暗花明,谁能想道,你那个秀才是大伯家的丢掉的亲生儿子!”
邓珊珊其实细看还是很有味道,翘鼻柳叶眼,平时低垂眼目的时候,自有一缕温柔,只一当动怒,则有一股霸气,这就是当初在辽东的时候,虽然皇帝对邓家不调不宣,但是邓家在辽东还是霸王一枚,所以养成邓珊珊说一不二的性格,很有点假小子的混样,她能看上身边的侍卫,进而一身相许,应该也是有强求侍卫的意思在里面,不过,她的侍卫战死,这一段也就不再提起,当时*再嫁,未免在方家二房落下口实,沁雪隐约听到二房的方江硕,最近性情偏激,对邓珊珊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这时候,相比邓珊珊来找自己,可能有躲开方江硕的意思。沁雪也当做不知道,道,“这也是想不到的事,你最近还好吧?”
邓珊珊眼神沉了,呷了一口茶,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当初还想着进了靖国公府后半辈子也算圆满,呵呵!哪知道,这方家二房,在靖国公府就是一堆垃圾,娘一心为我,这一下要让她失望了,方江硕不知惹到什么人,被打断双腿,就是养好了,也不可能还和以前一样风流潇洒,他那人就是杖着靖国公府这张招牌,行风流事,现在,这些做不到了,还能剩下什么?以后,有你家大爷给你世子夫人位,靖国公夫人位,我呢?就守着着这堆垃圾,慢慢将自己吞噬。”
沁雪道,“过日子脚踏实地才算正经,肖想些不该想的,都是痴心妄想。还好你明白的不晚。”
邓珊珊勉强笑了笑,混不在意。光她一个明白有什么用。二房的人正巧找邓珊珊到了清韵居,玉簪进来在沁雪耳边低语几句。
邓珊珊站起,道,“你这丫头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这样鬼鬼祟祟地,说的和我有关吧!”
玉簪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沁雪道,“你猜到了,你家那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邓珊珊道,“我就知道!没个安生的时候!表妹我走了。”
邓珊珊一走,玉簪才道,“来的人说方二爷要水喝,指名要二奶奶身边的丫鬟伺候,她身边的陪嫁丫鬟雪红端水给方二爷,方二爷把雪红的衣服扒了,雪红要寻死呢!”
沁雪眉头蹙起,这个方江硕,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