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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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里卧室侧厅里。

闻海洗漱完毕之后就半躺着靠在沙发上，从手边的书架上找出那本熟悉的书翻到书签标注的那一页，开始看了起来。

颜若这时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吹干的头发蓬蓬松松散在耳边，她身上沐浴乳的味道像极了春日里迎风带来的丝丝花香混着融化的湖水里的青草气，清新而不浓郁。

她一贯不爱其味浓重的东西，只觉得太冲。

闻海见她出来，可以往沙发边上移了一下，示意颜若过去坐。她刚一坐下，闻海用手一揽，让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颜若左右调整个姿势，终于在他怀里静静躺下。闻海依然默默看着书，颜若蓬松的干发的香味瞬间就进了他的鼻子，他眉头一紧，手里依然握住书，颜若看不见他，只听见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想了起来，闻海带着问号说道：“换了一种洗发水？”

颜若原本闭上的双眼瞬间睁开了，盯着闻海完美的下颌线不停地眨着眼睛：“你闻出来了？”

闻海还是淡定着翻着书页，笑笑没有说话。

“这本书总见你看，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完么？”颜若一直盯着他手里的那本，看了一眼翻过的书页，不过才整体的二分之一不到。

“书这种东西，如果光看数量的话，那岂不是谁都能成名家了。”闻海说完便合上书，放在他手边的“老地方”。

“你不看了么？”颜若看着他一系列流畅的动作，“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了？”颜若自我怀疑式地问道。

“人的接受能力是有限的。”闻海笑着说道，一只手摸着颜若“铺”在他腿上的头发。

“你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些。”

话毕，颜若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助理打过来的，提醒她约的体检就在明天。

“大小姐，体检安排在明天，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更换了几个项目。”

“好~我明天会去的……”

挂了电话，闻海开始问起她来：“要体检？怎么不来顾氏的医院？”

颜若笑了笑：“不用，这是公司安排的员工体检，我最近觉得有些头疼，就一起去了，没事……”

闻海担心地上手摸了摸她的头：“头疼么？还是去顾氏的医院看看吧，我也放心……”

颜若反倒安慰起她来：“等我明天体检完之后，有时间我就去，好么？明天体检已经约了医生了，不好放人家鸽子的……放心，我没事……”

“那答应我，体检的结果一定要告诉我好么？不要瞒我……”

闻海担心得摩挲着她的手。

“知道啦，看你这表情那么希望我有事啊……”颜若故意调侃着。

“不准乱说！”闻海一改之前的温柔笑意，板着一张脸严肃无比。

颜若一下怔住，被闻海拉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么凶……”

体检结束后，颜若正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对面医生的表情看起来犹豫，她一时心情紧张起来。

“医生？我的情况怎么样？”她弱弱得问道。

“颜小姐，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

“额，我最近总有些头疼，尤其是后脑勺这里，而且，右耳这里有些耳鸣……时不时的会疼一下，有时候，晚上的视力也不太好，是不是我最近工作太忙了？”

医生的脸色越发阴沉，手里拿着那份颜若的体检报告：“颜小姐，身体是自己的，我想你的情况并不乐观……”

医生话毕，颜若的心情一下沉到谷底：“医生，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头疼是有家族遗传性偏头痛的原因，这是一种无法治愈的原发性头痛……”

“家族遗传？那我弟弟？”

“这种症状一般会多发于女性，男性很少……它是这一种神经血管的慢性头痛……”

颜若还未从头痛的问题中反应过来，医生又继续道：“你的右耳之前受到了强烈的撞击或者是刺激么？”

医生的话让颜若想起来陈启光的那个耳光，她皱了皱眉：“之前有过一次，不过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有影响么？”

“是，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你的右耳受到过很严重的刺激，可能在当时并没有多少影响，但在你的右耳里形成了肿块，耳鸣和耳道疼痛都是表现，你的右耳听力已经开始下降了，而且可能会完全失去听力……”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的右耳会完全听不见？”

“是，颜小姐，你知道色素性视网膜炎么？从你目前眼部的情况来看，我们怀疑是色素性视网膜炎……视网膜的一些椎体细胞已经开始慢慢退化了，最严重的话，会有失明的风险……”

颜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办公室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医生的话，她的手里一直紧紧攥着体检报告，晃晃悠悠走到停车场门口，将那份体检报告塞进自己的包里。

正巧，闻海此时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若若，还在医院么？我去接你？”

“哦，我已经从医院回来了，不用来了……”

“医生怎么说？体检一切正常么？”闻海问着。

“当然啦，我啊健康的不得了，都说让你不用担心……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有点累了，我洗个澡想好好睡一觉……挂了。”

颜若匆匆挂断，生怕再同他多说一句，自己就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