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父子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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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从噩梦中惊醒，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他只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感，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即使是上次中了稻草人的气体，也没有让他如此难受，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无法完整地回忆起那个梦，他只隐约记得，男孩的沉默，无声的对峙，疯狂的小丑,绝望的蝙蝠，杰森失望的目光,他人的不赞同,固执己见的布鲁斯,愈加沉默的泽维尔……
一个又一个的片段冲击着他的大脑，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它们杂糅在一起，如同泥泞般，化不去抹不开。
男人忍住头痛起身，穿衣，突然间一只小蝙蝠落到了他的手上，毛绒绒的小生物蹭了蹭男人宽大又满是老茧的手，他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把泽维尔的蝙蝠还回去了。
自暴自弃般地弄乱头发，布鲁斯终于意识到自己该干什么——好好和泽维尔谈一谈，否则即使你是蝙蝠侠，也一定会后悔的，心底的声音这么对他说。
“走吧，小家伙，我们一起去找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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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目前很慌，准确的来说，是非常慌。
系统这家伙，不仅夜不归宿，甚至连一个消息都不传给他。难道说，对方被布鲁斯发现了马脚？系统这家伙不会暴露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自己不会被布鲁斯抓起来做研究吧。
想想吧，阴冷的实验室，冷冰冰的医疗床，自己被五花大绑，蝙蝠侠则用自己喉癌般的嗓音逼问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救命，他和布鲁斯的父子情分不会就此断绝吧!救救孩子，救救孩子，他现在喊超人帮忙跑路还来的及吗？
“玩家，你在吗？”
“我在，统，你终于找我了，吓死我了。”
“我和你讲一件事，你不要紧张。”
“我受过专业训练，不会害怕。”
“那就好，布鲁斯要来找你谈心。”
“？？”
“没关系，只是和你谈谈而已。哦，对了，他已经在门口了。”
“艹，你他大爷的坑我&@%%∮”
然而不管泽维尔在心里怎么吐槽系统，对方都不在有任何回应。同时，他敏锐地发现门口有脚步声。
哒，哒，哒，男人的脚步声很沉稳，但落在泽维尔耳中，就是催命符，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小鸡，布鲁斯就是那个万恶的农场主，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
逃，赶紧逃，脑子这么告诉他，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男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打颤、不断发抖，随着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放弃了抵抗，算了，大底天命如此，罢了罢了，横竖都是死，还能如何呢？
自暴自弃的泽维尔决定等着布鲁斯找上门来。
“泽维尔，我可以进来吗？”这是男人敲门的声音。
“当然，请进。”不过好像作为一个要抓人去问刑的黑漆漆，布鲁斯有点过分礼貌了。
“那个，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男孩局促的开口，浑身上下透露着不安，即使他竭尽全力装作镇定的样子，布鲁斯也能从对方身上感到那种浓浓的不安感。
看来是我的错，我让他觉得难以信任。我应该更温柔点，男人顿了顿，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泽维尔，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他用饱含忧愁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男孩，泽维尔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所以现在流行怀柔政策？抓人之前先来个温情会谈？那他先谈个五毛的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一只玩家已经失去了梦想。
“我知道你想去托尼那。”男人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开口。
“您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咳咳，托尼和我谈过这件事。”不管了，等会去和托尼对个口供，绝对不能让泽维尔知道这件事。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尊重你的想法。”斟酌了半天，男人如此开口到。
“您不生气？”
“事实上，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如果我因此生气，那一定是我的问题，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不希望你离开我的视线。”
男人的目光太真诚，语气太诚恳，导致泽维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布鲁斯会说出来的话？这是那个别扭狂会说出来的话？这是黑暗骑士会说出来的话？
蝙蝠侠会打直球？
天哪，是不是下一秒他就要被抓去做实验了。这难道就是属于蝙蝠侠最后的仁慈吗？
“泽维尔，你还好吗？”望着面前看着快要哭的男孩，布鲁斯有点摸不着头脑，男孩的鼻头红彤彤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玩家，你愣着干啥，布鲁斯好不容易服软，抓住机会。”
“我真的不是要快死了吗？”
“？”
“等等，你不是被布鲁斯发现异常了吗？”
“你的小脑瓜天天在想什么，我要是能随便被布鲁斯抓到，我还算是什么系统。”
“那布鲁斯怎么这么异常？”
“可能，他突然良心发现呢，亲。”
“？？”
看着所谓突然良心发现的布鲁斯，泽维尔觉得自己真的压力很大，但同时，他也感到了一股暖意。
瞧瞧，那可是蝙蝠侠，整个dc世界对待感情最拧巴的男人之一，而他现在居然在直接表达对我的关心，甚至他还检讨了自己。没有拐弯抹角的试探，也没有支离破碎的言语，更没有自以为是的保护，这可真是奇妙。
“感谢您的理解，父亲，我想去托尼那边。当然我很爱您，但我想去做实验，想去研究那些神奇的机甲，我想去!”
布鲁斯在男孩眼里看到了一团火，那是他之前所未曾看到的东西，印象中的泽维尔既敏感又脆弱，但同时他也开朗、贴心、直率，即使他们相处还没多久，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孩，但是，布鲁斯同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对方的另一些特质，他是在孤儿院独自长大的孩子，亲眼见证过养父的死亡，这个男孩，某种角度并不需要他如同呵护玻璃制品般的保护。
“我这就和托尼商量这件事，交给我吧，孩子。”布鲁斯调皮地对泽维尔笑了笑，换来了男孩一个爱的抱抱。
“对了，你的小蝙蝠，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一直藏在我的衣服口袋里。”
系统这家伙，一定有大问题，泽维尔敢肯定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丝心虚，哪怕它只是一只小蝙蝠
“谢谢父亲，我会照顾好统的。”意识到男人没有发现系统的异常，泽维尔赶紧吧小蝙蝠捧回手里。
直觉告诉系统它要完×
“对了，泽维尔，晚上我会带你去个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去哪？”
“暂时还是个秘密，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好的，父亲，我期待晚上的到来。”难道说，对方还没有放弃要把自己抓起来吗？（大雾）
泽维尔目送男人离去，“好了，你到底瞒着我干了什么？”在布鲁斯离开的那一刻，泽维尔就开始气冲冲地逼问系统。
“没，没什么。”
“说实话，你我还不了解吗？”
“就，就让布鲁斯做了个梦。”
“你让他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额。”
“而且那些事情和我有关。”
“emmm”
“让我猜猜，大概率是梦里的布鲁斯拒绝了我去托尼那，过度保护我，然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玩家，有时候你可以不那么聪明的。”
“但你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些并不会发生，我心里有数。”
“不，你怎么知道那些没有发生过？”
“梦里的我是不是死了？”
“是的。”他听到了系统用机械音发出了一叹息。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没有任何任务？”
“没有。”
“那么，这个没有任务的游戏有什么意义吗？”
“难道一切都要有意义吗？”
“……”
是啊，谁又规定一切要有意义呢？泽维尔自嘲道。直觉告诉他系统还有很多隐瞒他的，但直觉也告诉他不要去探究那么多。
现在的生活难道不好吗？他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家人的喜爱，有幸和自己喜爱的英雄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他被爱包围，沐泽在他人的善意中。至于别的，这重要吗？
有些时候，似乎还是不要探究真相为好。谁知道那真相是不是血淋淋的，颠覆已知的，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真相，从来不可能是美好的童话。
但他现在确实生活在童话里。
于是，男孩暂时放弃了探寻看似垂手可得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