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满心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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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修炼起来，很容易就忘了岁月，加之妖类本就寿命漫长，故而转眼百年过去她还无知无觉。只是苦了慕琛，为了追寻她的踪影捕获她的心，百年来，他变化万千。

春风是他，树叶是他，底下的花苞是他，路过的小鸟是他......

慢慢地，一百年过去，五百年过去，千年过去，他日日夜夜见着她，可是触不到，更无一样能在她心底留下痕迹。

少年的心魔渐渐长成，苦苦压抑的爱终究因为得而失却，变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执念。

这千年里，魔尊因为屡犯天庭被众仙合力封印了起来，然而好景不长，封印越来越弱，更甚者，南天门出现了由魔气写就的几个大字：吾归之时，尔等必亡。

“放、肆！”天帝怒极，抬手隔空挥去大字，他坐在议事厅上首处，问，“众位卿家，可有计策？”

众仙默默不语，先前集众仙之力方才将魔尊封印起来，这些年，他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反噬，魔尊猖狂，虽被封印但魔力却在不断增长，这原本是不应当出现的事，可偏偏，就硬是出现了，实在是怪。

司命星君出列，诚言道，“陛下，老臣猜测，那魔尊定是将魔种给抛了出去，这些年他明明被封印魔力却不断增长甚至害得我等都遭受了反噬，也不知魔种被其藏在何人心里，竟滋生出这样大的力量。”

太上老君也出列附和，“臣也是这样猜想，若不能找到源头，咱们日日夜夜耗损自身去加强封印，也终究不是个长久之道。”

天帝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甚至，他隐隐觉得那魔种，也许生在了慕琛心里。这孩子不知从何时起越发沉默寡言，整日整夜只闷在他的殿里，与从前的他，可谓是大相径庭。

“罢了，此事容后再议，你们都先退下吧。”

挥退众仙，天帝独自前往仙元殿，他隐匿身形和气息，悄然进到了内殿，只见慕琛仰躺在榻上，紧闭双眼，身体外不断溢出黑气，整个人仿若昏厥，却还呓语不断。

天帝心底一沉，急忙现行扶起慕琛往其体内输送灵力，就这般，他与那魔尊以慕琛为载体开始了搏斗。

“真可怜啊，陪在她身边千百年，却始终得不到她一个眼神~”

“变化成花草树木鸟兽虫鱼又如何？既舍得元神出窍了，怎不直接破了她师父的结界以真身入洞穴将她困在身下？”

“不是想肏她很久了吗，忍这么多年只凭着记忆回味，你还记得她身体是什么滋味吗？那张小穴多诱人啊，吸得那么紧......”

“闭、嘴！”

“我闭上嘴，你心里的龌龊念头就能停了吗？慕琛呀慕琛，你说你怎么那么恶心呢？日日夜夜地窥视人家，人家要你忘你不肯忘，忘不掉就算了又不敢光明正大地追。”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里日日夜夜窥探着，寻着肉味要咬，偏偏又舍不得吃哟~”

“多么道貌岸然的小仙君呐，长得那么俊，心却那么丑。”

“我、让、你、闭、嘴！！！”

“你好凶啊慕琛，我怕了你了。”突然转换的声调，熟悉的声线，慕琛心下一乱，睁眼看，却是苏瑾。

是了，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他对她早就熟悉得不能更熟悉。她的名字，过往，她的师父，她一心求仙的道意，她一语一动间的神态，她的声音......

“再变成她的样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在说什么呀？我不要理你了。”

慕琛阖眸，掌风凌厉向身前使去，少女身形就此散去，一团黑雾在他身边转着圈，嘲笑声不断。

“呀呀呀，要对你冷才是她嘛，对不对？她不可能对你撒娇的嘛，更不可能主动投身你的怀里~”

“你真是......找、死！”

黑雾被打散，但很快又聚拢成一团，它用苏瑾的声线哭出声，模仿的是当年洞穴里苏瑾被慕琛肏得受不住向他求饶的语气，“受不住了......受、不住了......呜......”

慕琛喉结攒动，手上青筋尽显，他忽然抬掌袭向自己的心脉，那声音终于变得慌乱，尖锐。

“疯子！你他妈想和我同归于尽是不是？！”

“呵，也好。”

“好啊，好啊，死就死嘛，死了，你不止碰不到她，连见都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