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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莲生送回李思浅,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摘星楼,独坐楼上喝了一夜酒。
李思浅一夜好睡,第二天刚吃了早饭,大哥李思清就找上门了。
“那些东西,你都看过了?”
“哪些东西?”大哥这话没头没脑,李思浅没反应过来。
“昨天买的东西。”李思清紧盯着李思浅脸上的神情。
“昨天……噢!你是说那些人偶?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大哥这么一大早这么认真过来说这些,肯定有哪儿不对劲!
这一句话却问的李思清皱起了眉头,阿浅年纪小,她又是个心宽的,只怕从没留心过这样的事,这事……还是和她说清楚的好,自己知道她的脾气性格儿,知道是她不留心,可外人呢?
“那些人偶不是成双成对,就是花嫁子嗣,怎么净买这样的东西?”李思清话说的委婉。
李思浅一听就明白了,大哥这是想多了。
“大哥也真是,你也不想想,昨天是上元节,满街上卖的全是天生一对花嫁子嗣,不买这个还能买什么?再说,那些东西都是端木大帅买的,他买的,能有什么事?”李思浅重重强调。
李思清奇怪了,“他买的怎么就不能有事了?”
“大哥!”李思浅瞪着大哥,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要是别人买的,我肯定得多想想,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打什么主意,端木大帅买的,你难道还能多想了?”
“怎么不能多想?”李思清被李思浅那一脸的‘你这人太奇怪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憋的简直内伤,他这个妹妹要是傻在哪个地方,那就傻的不通气。
“那是端木大帅!当世杀神!他又不是二哥,我是说……唉,跟你说不清!总之,端木大帅,和你妹妹我,风马牛不相及,他跟我!哈!不是笑话儿么!”李思浅脸上的表情,仿佛是李思清正告诉她说林妹妹爱上了吃马粪的焦大。
李思清眉头皱着,瞪着李思浅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也嘀咕起来,听阿浅这话,她明白得很,既然她这么肯定,必定有这么肯定的原因,也许自己真是想多了,阿娘天天在他耳边念叨阿浅的亲事,念叨得他也疑神疑鬼了。
“大哥这是怎么了?想哪儿去了!撞邪了一样!”送走李思清,李思浅困惑的和丹桂嘀咕道。
丹桂瞄着她,迟疑了下,左右瞄了瞄才低声道:“我觉得大爷没想多,我也这么想,昨儿大娘子光顾着看热闹,没留意,端木二爷净盯着大娘子看呢,看的都不移眼!”
“噗!”李思浅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他盯着我看,你就盯着他看了?”
“嗯!”丹桂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乱说。
“那你看上他了?”
“大娘子这是什么话!”这回是丹桂呛咳了,“我跟他……大娘子真敢想!”
“你盯着他看,不是因为看上了他,那凭什么他盯着我看,就是看上我了?”李思浅反问道。
丹桂被她问的竟无言以对,可无言归无言,丹桂心里却不服,她看他,跟他看大娘子,那能一样么?!
收了灯,正月将尽,李思汶出嫁的日子也近了。
柳姨娘攒了十几年的体已银子已经去了小一半,一来舍不得,二来,汶儿出嫁,凭什么要她拿私房银子?这该是公中出的,宋大奶奶凭什么扣着银子就是不往外拿?就算公中没银子,那也该老爷拿出私房银子,至不济还有太太,再怎么说太太是嫡母!
这个道理柳姨娘想归想,可她既不敢找宋大奶奶,也不敢寻太太,只能一趟趟先暗示后明求再到后来哭死哭活的缠李老爷。
直缠的李老爷干脆一步不进桃花筑,把秋蕊和冬烟叫到外院书房,三个人一张大床过的快活无边。
王嬷嬷走后,柳姨娘就成了孤家寡人,耳目全无,李老爷和秋蕊、冬烟三人在外面直乐了七八日,柳姨娘才无意中从两个婆子的闲话中听到这事。
话没听完,柳姨娘就气的浑身如筛糠一般,她视他为良人,他竟是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汶儿出嫁的日子一天天逼近,这压箱银子还没着落,他竟不闻不问,只顾和那两个贱人鬼混!自己和他这十几年的恩情,他竟将自己换了银子!
柳姨娘气的头晕眼涨,不管不顾直奔外书房,她要好好问问他!她要找他问个清楚!
柳姨娘一口气顶着,也不柔弱了,一阵风卷进外院书院,冲进上房,一眼先看到了桃红嫩绿的秋蕊和冬烟。
“贱货!我打死你个贱货!”一看到秋蕊和冬烟,柳姨娘眼睛都红了,扑不上去就打,她好歹还有几分余威,秋蕊和冬烟虽说不服,却不敢狠还手,只敢护着头脸一声声叫老爷。
“快拉开!拉开这个泼妇!”李老爷又怒又急。
几个婆子答应的利落,扎着手围着打成一团的三人乱转圈,一幅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样子。
“你给住手!住手!”婆子扬着胳膊干张罗下不去手,秋蕊和冬烟的哭声柔嫩凄惨,李老爷心疼的受不了了,亲自冲上去拉架。
“滚!”柳姨娘满腔怒火刚开始发泄,见有人拉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正正甩在李老爷脸上。
“贱\人!”李老爷呆了呆,暴怒而起,狠狠一脚踹在柳姨娘腰间,只踢的柳姨娘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你打我?”柳姨娘浑身发抖回望李老爷,不敢置信。
“贱\人!不要脸的娼\妇!敢打我!”李老爷还怒的头顶上冒火。
“你?骂我?”柳姨娘定定的看着李老爷,仿佛要看清楚他到底是谁,“呵!我今儿总算看清楚了你!你贪图田家富贵娶了太太,得了富贵却又抛妻弃子,当年你花言巧语,好话说尽骗\奸了我,如今又要抛弃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连东西都不是!你个狗东西!”柳姨娘越说越气,神情颠狂若疯。
“住口!”李老爷气的青筋暴起,一声怒喝。“满口胡言!我待你不薄!何曾亏待了你?就是田氏,我许她正妻之位,她就是我李某正妻,是我李家当家主母,何曾变过?何曾亏待过她?我待她无愧!待你更是不薄!田氏我不提她,只说你!明明是你恶妒不贤,行止有亏,我还没跟你计较,你竟敢派我的不是!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我问你,你读的圣贤书呢?你不是书香官宦出身吗?就是这等家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姨娘捂着腰,直着李老爷笑的眼泪横飞,“待田氏无愧?待我不薄?我告诉你姓李的!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你当年花言巧语骗奸了我,如今想象待太太那样抛弃了我,我告诉你,你休想!我若过不好,你也别想过好!我若活不成,你也别想活!你试试!你且试试!”
李老爷瞪着柔弱文雅半分不见,亮着白牙,疯颠的能咬人一般的柳姨娘,心里一阵抖霍霍,这竟是个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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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宝烧没那么高了,闲也病了,喉咙痛头痛身上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