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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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安的计划是带着李礼玩遍瑞士全境。

也许他前半生做惯了负心汉，在衰老之前，想不辜负别人也不辜负自己一回。雪山缆车上，李诚安给李礼拍了张照片，想要发给李长盛。

雪山海拔高，气温低而紫外线强，李礼牛仔衬衣外穿着件白色的挡风衣，头发半披散着，戴着副比她脸宽出许多的墨镜。

李诚安其实是怕麻烦的人，他以前和人交往，很少拍照片。他给李礼拍了叁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有一张是她侧脸看着窗外的，缆车玻璃窗反射出她的脸，青春的脸庞和美丽的风景交映。

他挑了一张最普通的发给李长盛，剩下的，私藏。

“叔叔，我一辈子也没看过这么好的风景。”

“以后会看更多的。”

“可能因为你正好也在吧，看什么都好。”

他不是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告白而惊喜的年纪，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宠溺地把李礼抱进怀里，低头吻她。

这趟旅程是李诚安给自己的礼物。

远离李家那些事，他能短暂的忘记李礼和他那一层关系。他想和她亲吻就亲吻，想做爱就做爱，没什么可以顾忌的，这儿又没人认识他。

李礼的青春还没结束...不，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她突然有种私奔到天涯海角的感觉。前二十年缺失的浪漫、冲动、热血，都在李诚安安排的旅程中弥补了回来。

晚上回到酒店，李诚安有些迫不及待地抱起她亲吻，李礼被他亲得气喘吁吁，趴在他肩头说：“慢点儿。”

“再慢我就要变老了。”

李礼意识到年龄就是他的自尊心。她只是开玩笑随口一提，说他变老，没想到他记了几个月。

“真的很介意的话，我以后再也不提年纪的事了。”?“你提还是不提的，事实客观摆着。”他边说边抱着李礼往里走，最后走到落地窗前，把她压在玻璃上，抵着她腿心的东西是他还年轻的充分证据。

李礼觉得自己幸福过了头，几乎要晕眩。

李礼很容易脸红，她大概还不知道这很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李诚安湿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泛红的部位，例如颈窝、耳根子，都是些敏感的部位。

李礼被他吻得手脚酥软，全靠李诚安抱着她才支撑住。

黑夜里的落地窗是面镜子，他们两个人交缠的身影倒映在里面，李礼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为李诚安打开的双腿。

但她已经不会认为这是一件羞耻的事。

李诚安从不吝啬和她分享性爱，他教李礼：“这个体位比较传统、温和，但不够刺激。你想要温和的还是刺激的？”

都想要。

“先刺激再温和。”?要刺激的，李诚安先让她跪卧着，方便他更好的进入和发力，并且抚摸李礼的臀部和腹部，让她更快达到高潮。

高潮后的李礼软极了，她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阴户完全暴露，李诚安握着性器在她腿间蹭了两下，  又一入到底。这一次他放慢速度，呼吸频率都完全不同，每次都是缓缓退出，再重重碾入。他的手指同时剥开层层花瓣，朝她G点捏上去。

李礼泣不成声，眼睛在泪幕中失焦，李诚安的身影变得模糊。

“狸狸喜欢叔叔吗？”他咬着李礼的乳头，含糊不清的问。

这已经不能成为问题了。李礼喜欢他，身体每一个洞口都为他呼吸着。

她直接去和李诚安接吻。

李礼是个好学生，李诚安教她的一切她都认真学习了。

李礼洗完澡，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等李诚安。她现在很少刷社交网络，和李诚安在一起，她渐渐失去了对其他事的热忱。

她下意识的把李诚安之外的一切事物都划成对立面。

李诚安洗完澡，只围着浴巾挡住下身，下腹延伸出来的毛发和人鱼线引人遐想。李礼好奇地问他：“喜欢你的人前仆后继，怎么偏偏是我呢？”

“时机很重要吧。”

时机很重要，早一分晚一分，就不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李礼半夜翻来覆去没睡着，她很怕自己和李诚安的感情会变淡，他会像对待其它女朋友那样对自己。月光下，李诚安睡颜沉静，李礼打开手机闪光灯，凑近他，拍下这一刻。

她和李诚安属于这一刻。

瑞士之旅超乎李礼的想象，她以为自己会和李诚安吵架的，毕竟李诚安生活习惯是一团糟，可这一趟旅行中，他乖乖的十二点前睡觉，早晨八点起，还带着她去晨跑，抽烟的频率明显减少。

“叔叔，你如果能保持这样的作息，下周我送你一样礼物。”

但一天就破功。

白天的时候李礼要实习，李诚安只能在晚上和她做爱。漆黑的夜晚最适合至死方休的纠缠，他伏在李礼身上，跟她开玩笑：“我新学了一个成语。”

他的中文水平仅仅是口语优秀的程度，书面语很差，但李诚安一直没放弃学习中文。

李礼灵光乍现，有默契地猜到他要说什么。

“你别说是老骥伏枥。”?“你怎么知道？”?“叔叔，你不老。”李礼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嘴亲上去，然后又慢慢亲吻他的鼻梁、眉骨。

她的吻，像一颗糖果在他心头化开。

“一点儿也不老。你有见过四十岁的男人有腹肌、胸肌，还头发茂密的吗？”

他被她嫌弃的口吻惹笑，“你真的对我的年纪很在意。”

其实并非如此。

李礼在意的，是四十岁、五十岁这个年龄段。

她的父母、学校的老师、还有街上成百上千的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她从八岁起，就在想一个问题，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吗？生活如何捶打，依然麻木、不知反抗，他们明明知道生活出现了病症，却不肯去就医。行将就木，还要埋怨一把，说这就是命。

李礼无法理解成年人的规则。

但她比世上人都幸运的是，她在成年的关口遇到了李诚安，一个理解她的孩子气，也会对她孩子气的老男人。

李礼郑重地发誓：“我会给你养老的。”

她听过一首歌，有句歌词这样写：每当变幻时，便知时光去。

可不论时光怎么变，李诚安都会老去，而她会更加成熟，所以总有一天，她会把李诚安对她的照顾、温柔，都偿还给他。

...

李诚安近期和自己的心理医生通了一则电话。他觉得自己被疗愈了。

他不再向以前那样追求刺激性的性爱，脑海里也很少出现那些念头。

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李礼会送给他的惊喜。

有时候她会新学一道菜做给他吃，有时候是发了实习工资请他看电影，有时候只是躺在他怀里，无所事事地看书。

李诚安觉得，自己有点像个正常人了。

李礼白天实习，在同事那里受了委屈，回来和李诚安喋喋不休的抱怨，抱怨完，李诚安问：“要点外卖吗?”

还是他常常点的那一家，平时点餐都会多送牛奶，以前他都备注不要牛奶的，现在再也不用写备注了。

李礼咕噜噜喝罢牛奶，问他：“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再长高？”

李礼现在的身高是168厘米，已经不矮了，可她想到李诚安认识的女性朋友都是一米七起的身高，说不嫉妒就有些虚伪了。

“估计是长不高了。”

“就不能骗骗孩子？”

他是谈情说爱的老手，但对李礼的古灵精怪，他找不出任何对策。只有在床上用他的成熟和骁勇征服她。

李礼跪在他身侧，给他吸出精液，她抹一把嘴巴，说：“哎，今天喝了太多牛奶。”

李诚安便把她推到，从侧后方入她：“给别的地方再喂一点？”

“老色魔。”她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不扭捏的把自己屁股送向他。两个人心一旦靠近，身体就变得难舍难分。

事后李礼很累，但她看不惯避孕套乱扔在地上，要下床去收拾，李诚安把她往里侧推了推，下床把地上的避孕套和纸巾都扫干净。

他洗完手，上床抱着李礼：“不喜欢这份实习的话就辞职吧，来帮我做事。”

同事把什么工作都扔给她，又喜欢在老板面前晃悠邀功，老板也是个拎不清的人。李礼跟崔雪华打电话说了这事，崔雪华让李礼也学聪明一点。

听到李诚安的话，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们年轻小姑娘真爱哭。”

终于在年龄这个问题上他扳回一城。

“当员工怎么这么难，不是你这种过分苛刻的，就是那种拎不清的，就没有又温柔体贴，又明事理的老板吗。”?“老板还想找又勤劳能干又会说话的员工呢。立场不同，很难做到相互理解。怎么样，到底辞不辞职？”

李礼泄气：“再干干看吧，当初自己选的路，硬着头皮也要走完。”

李礼对所有事都是这样的，只要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前路布满荆棘，她都会硬着头皮的走下去。可以说她爱逞强，不计后果，但无法否认她的勇敢。

李礼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拥有李诚安，才有这样四处去磕磕碰碰的勇气，还是因为她横冲直撞，才撞到了李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