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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她的世界是明亮的,她站在了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的出口,看着她的世界之外的大千世界。
她静静地立在岑昱的身旁,头微微地抬起四十五度角望天,天上漂浮着自由自在的白云,白云的缝隙间,太阳露出了大半个身子,将光线投入了这滚滚红尘。
“岑昱,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但即使知道自己是太过沉溺于过去,却还是无法自拔。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你能不能明白,我是真的很伤心,很想回到过去我们还小的时候。那时候沈信和王临都在,我们都很好。”
她说着,声音中又带了一丝微哽:“我很抱歉,岑昱,我很抱歉我以这种状态和你在一起,这对你而言,是不公平的。我真的很难过,这种难过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没意思的,不管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好像存在和消亡都没有多大的区别。我知道这种情绪不好,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说着,孟词又开始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很抱歉,让我哭一会儿吧。”
因为感觉到悲伤,强自压抑哭泣的本能会让悲伤的感觉加剧,所以,岑昱尽管心疼,但并没有阻止孟词。他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将孟词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哭个痛快。
他希望自己能代替孟词去悲伤,她永远都高兴快乐,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每一个人都会产生情绪,但不管是什么情绪,都需要自己去克服,别人不可能帮得了忙。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提供自己的经验和建议,仅此而已。
这天,在这天气明媚之时,望着锦绣山川,孟词埋在岑昱的怀里哭了很久,好像要把所有的悲伤都一泻而通。
等她哭过之后,心里好受了许多。
快到中午的时候,岑昱才带着孟词回去,等到了家时,岑昱突然倾身将她吻住,清冽的男子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孟词有些发愣,反应了一秒便环住了岑昱的脖颈。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好和岑昱四目相对。一吻毕后,岑昱的手放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摩挲着说:“作为男朋友的身份和你谈,我只有一句话——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不接受分手。”
孟词的心砰砰乱跳,低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进了门,她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时,一边逛一逛碧水和基友聊聊天,一边看看岑昱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也许生活就是这样的。也许它不符合最初的梦想,也许不够刺激,但足够安稳,也足够温暖。这样,感觉也挺好的。
因为最近几天她都有日更一万,所以读者慢慢地就增加了,再加上她的感情戏也日渐成熟,去盗文网的读者回来了四分之三,收定比高达1.5/1,她的收益也开始变多了,我不是路人甲依然在文下撒娇打滚儿卖萌,她觉得挺好的。
下午的时候,孟词码字,岑昱就看书。两个人背靠着背蜷在沙发上,累了、无聊了就和对方说说话,聊聊天。
这样的日子没有压力、轻松、舒适,如果能就这样过下去,孟词觉得她是喜欢的,她觉得如果沈信还在,他应该也是喜欢的。
但才过去一天,她便改变了想法。因为舒适安逸的生活固然很好,却不是她想要的。她并不愿意逃避下去,她想要曾经死去的那个自己再度活过来,她想要自己再度变得出色。所以在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的第二天,孟词就拉着岑昱一起去了她存放东西的保险箱。
当时岑昱还不知道她带他去银行干什么,等到她拿出钥匙并让银行的工作人员带她去把保险箱打开时,他才看到,里边儿都是一些很珍贵的绝版书,或者说是一些很珍贵的绝版手记。那些都是孟词的父母的工作资料和一些没有写完的算法和方程式。
毫无疑问的是,孟词的父亲,曾经是世界黑客第一人。当然,这个头衔很少有人知道,大家知道的,只有一个在数据世界里来无影去无踪的代号——无名氏。
而孟词的母亲,也是一个极为著名的生物学家,她曾经的笔记、曾经的手迹,迄今为止,仍然是生物学界珍贵的研究资料。她曾经提出了记忆移植的构想,也制作出了没有后遗症的人体改良药剂,但她并没有公开她的技术,甚至于有些违背伦理道德的研究已经被她悉数毁去。
孟词的母亲曾经说过,科学在好人手里会被用来做好事,在坏人手里便会被用来做坏事。而发达的科学成果落在坏人手里的可能总是不能避免,所以她必须毁掉杀伤力大的研究。在她留给孟词的那些资料里,现在只是一些基本的研究方法说明。
当天一回去,孟词就开始看她父亲留给她的书籍资料,还有一些她收集的关于计算机的最新语言和编程书籍,以至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这么些年了,她一直没有丢掉计算机,一直用她的固定马甲“一枝镜花”潜伏在国际黑客论坛里。当然,这个论坛一般人很难找到,也没法进去。
这十年,因为她一直都很低调,只做了几个软件在网上售卖,以支撑自己的生活支付银行保险箱的费用,所以并没有惹到麻烦,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实力。从来没有人成功地黑进过她的电脑,而她却可以黑进任何公司任何机构任何档案资料库,甚至于她还能黑上卫星,查看任何一个地点的实时实景图。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连了网的东西,她想知道的便都可以知道。
但以她目前的水平,做不到像父亲当年那样如入无人之境。每当她有大动作时,便会被顶尖黑客发现。虽然不至于被查到ip,但她的行为并不能做到完全透明化,总是会有暴露的危险,所以她仍然需要研究他父亲留给她的资料。
在孟词看书的时候,岑昱除了做家务、看自己感兴趣的书以外,也会看孟词的。他甚至登录了“我不是路人甲”的号去给孟词丢了雷,参考着网络上的卖萌语留了言:大大好棒~(≧▽≦)/~居然日更一万,我要表白,别拦我!
在孟词低着头脖子酸了晃着头揉脖子时,岑昱会给她轻轻地按捏几下,孟词也会和他说话。可以说,现在的孟词,已经完全从过去当中解脱出来。她当然还记得沈信,也会永远记得他,但她也想让沈信看到,现在的她过得很好,就像当初沈信所认识的孟词一样光芒四射。
而岑昱,孟词在接受岑昱的感情时仍然有点心虚,但她又有些怀疑,为什么岑昱说沈信没死?她总是不相信原因是沈信自己说的那样。
她其实可以查岑昱从小到大的资料,查他的通讯状况他的一切,但她最终并没有动手。她虽然会这些,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如非必要,绝不侵犯他人隐私。
在晋江文学城做老真空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以诚相交,从来没有说要动用自己的技术去窥探基友们的隐私,甚至连动用自己最擅长的技术去查她们的ip地址的念头都没有。
连基友们的资料她都没查过,更不会去查岑昱的。
所以,她和岑昱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而是要相信他。
在孟词这边疯狂地弥补自己在专业上的不足时,刘少飞那边在请示过上级、并说了林恪推荐伊登破案等详情之后,又独自看着案件资料研究了两天。因为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升级,他级别不够,也不能审讯几天前抓到的劫持孟词的那货,他一时好奇心大大的有头绪什么都没有。
他坐在办工桌前,一手转着手机一边看着某张写着伊登相关信息和电话的那张纸,最终实现停留在林恪给他的伊登的电话号码上,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因为林恪所说的伊登的号码,他看着特熟,总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等他在手机上输入电话号码后,惊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在地上。尼玛,那人!那人他居然!那个电话号码居然是他手机里的联系人!那个联系人,是从小就不大搭理人的岑昱。
刘少飞满心卧槽,要知道,为了实现自己要当一个出色刑警的梦想,他老和一堆糙爷们儿混一块儿,愣是从一代高冷男神(大学那会儿还是高冷的)变成了和他局里那些糙爷们儿一样糙的糙爷们儿。平时忙起来谁管头发乱不乱衣服脏不脏有没有风度啊,打扮什么的都是重大节日重要场合才有的。
他很忧伤。因为他以为在林恪走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打击到他了,但他显然是错了。在林恪所说的详情当中,他知道,伊登,哦不,也就是岑昱,他丫的居然是摧毁一个很没人性的组织——twc的主要策划人之一。当初林摇回国的时候,岑昱得知林摇卷入twc组织成为其实验品的时候,就是请的伊登帮忙。据说他早早的就攻下了博士学位,中间有那么一两年的经历为谜,后来在国际反恐部门担任老大……
按理说这娃也是一个大忙人,然而人家现在居然还是知名的建筑设计师,仍然衣着精致高端大气上档次,乃是高岭一枝花……
原本世界上的天才占比是很小的,全世界流弊的天才不过数万,这数万人分布于全球七十几亿人口之中,按说他接触到的可能很小哇,结果一不小心,他遇到了俩。
事实上是仨,但现在的刘少飞并不知道孟词的流弊在何处,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性。
在反应过来岑昱就是大名鼎鼎的伊登之后,刘少飞又迅速地向上边儿反应了情况,表示自己一定要加入室内女子被杀案的专案组。上边儿正好忙得焦头烂额,刚刚联系好了一个会推理业务熟练但只接短期活儿的法医之后,愣是联系不上岑昱,于是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刘少飞。
同时他们在刘少飞推荐了孟词之后,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孟词就读的高中曾经发生过命案,没多久就破案了,结果是情杀,原因是有人打匿名电话提供线索以及推理过程,还有证据获得方式;孟词在读大学的时候,她住的那栋寝室楼有一个寝室发生了一场投毒案,不到两天时间就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网友们还把嫌疑锁定在一个和死者素有嫌隙的女学生身上并在网上人肉之群起而攻之,后来也破案了,凶手不是网友攻击的那女学生,警方也是接到了匿名邮件给出的推理过程、结论,甚至连证据都有。
还有她在读研的时候,在校外两条街外曾发生过两起车祸案件,她是目击证人,但她在接受询问时很被动,当时负责那案子的警察根本没有问出任何信息。原本要把那两起车祸当成意外来处理的时候,也是收到了根本查不到来源的匿名邮件才得知,车祸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再后来,通过刘少飞的叙述,他们得知孟词在刘正娟被杀一案中寥寥数语就推测出了凶手是连环杀手还直接指出凶手住处的事情后,就觉得,那些怪事儿绝对不是巧合。
于是通过激烈的讨论之后,在压下一切的反对声音后,刘少飞的直属上司直接敲定了专案组的成员。
在得知大名鼎鼎却当了个劳什子建筑设计师玩儿票的伊登和玩儿得一手好神秘的孟词居然住在一起、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后,他们简直要大呼幸运。
当天下午,刘少飞就带着他家上司还有警察局局长一起到岑昱家拜访,势必要请动岑昱和孟词出马摆平这个案件。
第62章
“隔江泥衔到你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