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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见缠着红色布条的树了。
左拐确实有小石子路。
就这么条路，怎么有人会迷路。
明明只有一条路、一个选择。
不会有人走错吧。
我顺着小石子路往前走，一路上两边都有围栏。
不像是小路。
而是被人认认真真开拓过的路。
我突然看向两边的围栏，上面绑着各色的布条绸缎。
布条上写满了愿望。
大多都是祈祷远去的人归来。
难怪老板说很多人在这条路上迷路。
原来走远了就回不来。
我就这样走了一个小时多，才见到湖泊的一小角。
手机信号全无。
我只有一背包的物资。
跟画板。
天放晴了，原本走来的路上还飘着雾气。
我突然想起天城流传的小故事。
跟这座湖泊有关。
这座湖泊叫格桑梅朵。
意欲着美好、幸福。
其实是一名叫做格桑的姑娘跪在湖畔边等着她的情郎，等着等着，姑娘等成了老姑娘，她的情郎仍未归。
当时湖泊没有名字，后人便把这湖泊叫做格桑。
后来许多男子入了树林、走到湖泊边，就没了踪迹。
谣传是格桑出来找人了。
我不这么认为。
格桑可能只是想看看她的情郎回来了没。
格桑，妳能替我找找白露吗
我想她了。
就是想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是很幸福。
格桑湖一片平坦，湖水澄澈见底，这时候周边草地上已经开了许多小花。
我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
天好高阿。
我以为一伸手就能握住云彩。
好吧，握到一把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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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楚茗失连，我彷佛抽空了。
连拍照都没办法专心。
只能听着指令动作。
她会去哪
天城我从没有去过，大概也不会去。
也不知道那里是怎么样的地方。
从她的画里看过。
她画了一幅湖景。
就摆在别庄。
是我私心收购的画。
陈墨曾因为我擅自收购那幅画而闹几天别扭。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
后来听人给陈墨的消息，她曾数次进山里，一待就是两三天。
五月，确实很适合进山。
但是七号后就没有楚茗的一丁点消息了。
知道的当下，彷佛整个人浸入冰川。
那样寒冷。
我一直认为不会消失的人，消失了。
但是我拿什么身份在意她
前雇主
好友
知道她的陌生人
勉强算一条酒友吧。
我没让伊兹知道这件事，她只是觉得我这段时间心不在焉。
“到今天还没找到人吗”
“深山雾气大，难。”
陈墨在我后头进家门，顺手关门。
“露露。”
洛河，这时间居然在家。
都凌晨一点了，她还没休息。
“有什么事吗”
“最近工作很忙”
“没有。”
“工作人员说妳最近不在状态，不停出废片。”
“洛总您这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我回头，洛河坐在餐桌边，桌上还放着笔电跟咖啡。
像是工作到现在。
“我只是担心妳。”
“不用您担心。我自己的私事能处理好。”
我领着陈墨上楼，顺手关上了楼梯间的灯光。
“陈姐，楚茗那边的事情继续跟进吧。”
“知道。”
“如果真的没有下落了就算了吧，到时告诉伊兹。就说一声。”
我阖上门板，靠着门边滑落，坐在木质地面上。
找一个礼拜了。
音讯全无。
手机不通、讯息不回。
连她的界面都只剩下七号以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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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湖边遇见了从深山村落处过来的村民。
天城就是这样的地方，一座山头就是一座村落。
一片森林过去，也是又一座村落。
村民过来打水的，肩上扛着两大水桶，孩子们手中拿着竹子制的玩具舀着湖水玩。
我把这样和谐的画面画了下来。
直到原在远处照看自己弟弟妹妹的大姑娘走到我身边。
她问我，画的什么。
我不吝啬，给她看了。
大姑娘应该上过一阵学，会讲普通话。
反而山话讲得不怎么流利。
“这呢，是后面的山、这呢，是格桑。中间在打闹的是妳弟弟妹妹们。这个头上带鲜花的，就是妳。”
我指着画纸给她讲。
“阿姐真厉害要是我也能学画画阿妈会夸的我吧”
“会吧。”
“多大了呀。”
“开年满的16，阿妈说我下次篝火之后就可以嫁人啦。”
16岁，上学的年纪阿。
这样嫁了人她会不会遗憾啊。
“这么小。”
“不小啦，我大一点的表姐姐都嫁人啦。”
但是看她对婚姻期望的样子，觉得挺美好的。
白露也会开心的，对吧。
“啊。阿爸叫我啦，走啦。下次再见”
姑娘看远处男人在唤她，匆匆拍落身上的叶子起身离开。
下次吗
也许可以吧。
我在这待了好久，接近黄昏才走回民宿。
老板说，能这么早走出来的，我是第一人。
就说了，我记忆力好。
晚上老板的女儿给我们一群旅人准备了一桌子的山菜。
听说邻近篝火了，家家户户都食山菜，直到篝火那天才启酒吃肉庆祝。
后来我问了老板家的女儿。
才知道篝火是当地的习俗。
这年篝火前满16岁的姑娘都要参加。
并且把长长的头发盘在头上，让成年女性戴上象征成年的头面。
她的头面是银白色的，白织银的料子做的。
上面还有一些点缀的银饰品。
老板女儿抱着她的头面给我们讲篝火的来源。
说着，她有意无意的抚着头面上的银饰。
像是极珍爱的物件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