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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经历实在过于深刻。
以致于艾姆早晨来时我还在梦境。
她一把掀起被子，拖着我下楼。
“都好晚了，还在当瞌睡虫。”
我不知道这小姑娘哪来的力气，竟能把我拽着拉到一楼。
餐厅聚集了村里的女人们，她们都坐在地上编织着物件。
“这是。”
“阿，这是阿妈她们给篝火会女孩子们的荷包。”
“饿了没早上有包子，我给妳留了。”
她拉着我往厨房的方向去，灶上的篮子里有两包子。
也是我起得晚，只能这么将就早饭。
“那入夜前妳们都在干嘛”
“嗯到处玩啊，我们不用干活的，尤其我没有弟弟妹妹。”
对阿有弟弟妹妹的女孩子们几乎都待在刚刚那块区域。
这就是独生子女的好处吧。
“等一下坤娜姐姐要来，我们呢要去喀什那一带的草原玩。”
“很远吗”
“嗯不远吧。”
不远吧
怎么觉得大概得有一座山的距离。
我目送她俩出村，打算往房间回的路上被村长叫住。
“年轻人，过来。”
“我”
“对对对。过来。”
基于客人，我跟着村长走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艾姆挺喜欢妳。没事，就好奇。”
“大概因为我的画才感兴趣。”
我没什么擅长的，就画画还拿得出手。
“喔画家，真特别的。”
于是我把画交给村长。
村长看着端详许久。
“喀什”
村长看的是一幅风景画。
参杂了我幻想的风景画。
却没想过世界上真的有这地方。
“我没去过。到天城这么久、还跑了两回其实吧，这次还是我第一次走出主城区。”
村长仰天笑，彷佛笑我见识少。
“天城这么大，没去过都是正常的。”
“不过我看妳每幅画都有这姑娘。心上人”
“严格来说算是吧。她要嫁人了。”
“散心之旅”
我点头。
村长说得也算是正确的。
“莫强求阿年轻人。”
“已经不打算了。我打算明天往不见寺去。”
“不见寺得走上三天。中间还有秋霸可以停一晚上。”
村长略低头思考。
我知道独身往不见寺容易迷路。
但是我想去求一求。
求她一路顺遂。
求她一生平安。
求她。
反正就是希望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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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兹陪着白祁出门，克里斯汀陪我去一趟季总那边。
讨论的就是婚礼期间的舆论控制。
“都交给我这里洛河没问题吗”
“她那边是最不能出头管控的，季总我可没有出来單干，还在妳手下。”
我提醒她，克里斯汀一边把刚泡好的咖啡给我。
“是是是，这两年我最不用担心妳。陈墨为了跟妳，连她之前手下的两模特都不要了。”
“不过她能力好，跟妳去也对。”
季总跟我说着，顺手点起烟。
“还不戒。”
“离婚了，不用带孩子。我爱抽烟就抽烟。”
看来我走的时间长了，很多讯息都跟不上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难得动了听八卦的念头。
“妳刚走的时候，就离了。对方说只要孩子不要房子，正好顺我的意阿。就干脆给他了。”
“洒脱。”
“婚姻就这样，处得好、当然能长久。但凡一点点不合都能引发海啸。”
季总把烟掐灭。
那一抹浅浅的烟雾随之散去。
“对了，新婚礼物。”
季总从她办公桌底下拿出一个纸袋。
“妳婚礼呢，我赶不过去，礼物就先给妳了。”
“什么东西”
“自己看看。”
一条围巾
怎么送我这种我每个冬天都在换的东西。
“we他们家今年的新品，送了几条给我们公司。”
“也算跟万言一块随礼了。别怪他小气。”
小气的是妳季总吧。
白色羊绒。
在羊绒制品中最少的颜色。
价格不斐。
“我就收下了，明年我要空了替他多走几场。”
“说得轻松。”
“反正我的事不用妳太操心，记得明年的合约发给陈墨就好。”
我说完便马上起身。
眼前突然一片晕眩。
“白露!”
“露姐!”
“怎么了”
季总跟克里斯汀的声音越来越远。
就像那天晕倒一样。
一模一样的过程。
意识逐渐远去，手脚不受控制瘫软。
我只觉得全身发冷。
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
季总在我身边、克里斯汀人不知道上哪去。
“我怎么了”
“醒了!”
季总背着我正在通电话，我叫了她。
打断她的电话。
“过劳。”
“可是陈墨给我报的行程并不紧凑阿。”
“季总，麻烦妳不要告诉伊兹。”
我将带手环的那只手举起在眼前确认后放下。
蓝色手环不是急症。
“什么”
“没听错，别告诉她。”
“那克里斯汀。”
“她不会说。她只听我的话。”
“我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好好养着吧就能相安无事。”
季总叹气，她坐在我床边。
“那就真的隐退吧。医生说，不乐观。”
我怎么都没想过她会让我隐退。
“我还能走。季总，现在不是隐退的时候了。”
早上一两年都行，唯独现在不适合。
伊兹确实没出现在医院，她知道我晕倒已经是我到家之后了。
她跑在楼梯间的声音连我在卧室都能听到。
可见多慌张。
“露露!”
“急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她猛然开门，而我脸上正贴着面膜。
她就这么冲过来抱着我。
面膜差点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