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或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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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同的楼房，自然有别样的环境，这种多功能的教室与教学楼从来是分开的。

拿掉了行色匆匆的来往师生，没有了高谈阔论的同学少年，这一边的楼顶内相较之下自然是更加的安静与清凉。

外边的天气也不错，太阳这个时候还只是出工不出力，温度也堪堪卸去最信奉春捂秋冻年轻人裹着的外衣。

空气的流动总没办法轻而易举更换半密闭楼房里的空气，这种封存也使得只有一件校服衬衫的过来人感到些许凉意。

夏天开空调在高校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总感觉这边更容易冷静，在这边上班，如果还没什么活儿的话，自己老师如果跟这些人领一边高的工资，在他概念里多少划不来了。

不过说实在，莫怏不太喜欢这里，周围过于冷清了，校园再怎么说也是青春洋溢的地儿，这人迹罕至的氛围多少有些埋汰。

能批给心理老师这种在莫怏看来名存实亡职务的地盘应该算偏僻了。

不过，听说越是迷信这种科学的家伙越是有苦中作乐的本事，哪怕是平平无奇的东西，都有办法糊弄得天花乱坠，当然这些人是终归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吧。

莫怏现在满脑子都是待会儿如何应答好整人个措手不及。

对于自己的老师，莫怏感激他们倾囊相授，也愧疚自己学无所成，很是敬重；

但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就没有那些个繁文缛节了，莫怏很是想杀一杀对面的威风。

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总体来说装潢还是可以的。

此时的莫怏，正靠近门边对称摆放的盆栽铁树，扶着贴满各种海洋生物图标的墙面，透过镶了两排贝壳的门框向内望。

在门口确实是能够闻到气味的，速溶咖啡那种，海洋风格布置的环境，配上“星巴克”的气息，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下午这个点用外物提神醒脑，还是说得过去的。

莫怏敲了敲门，既然有会客厅，就不要贸然进去，礼数还是不能丢的，少给自己或者班级丢人。

“来了？进来吧。”老师端着杯具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向会客厅正中的沙发位走去，莫怏象征性迎上去想帮忙，当然关于着手帮忙这件事，他想都没想。

老师自然而然会说“不用不用”然后比划着来访的人坐下，想来也是好久没什么人来了。

见老师帮自己斟满了，大有一副要促膝长谈的姿态，莫怏礼貌地半坐在椅子上点头置意。

从来知道七分茶水是留客，满倒便是驱赶，不知道咖啡是不是也差不多，不过上来就瞎打听，万一触及老师的知识盲区，拂了面子，恐怕说不过去。

“这个时间段多多少少学校是该有些动静，不过由我出手也亏你的老师想得出来。”

这么看来是打过招呼的，倒也免了寒暄，“怎么样，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不是感觉平静了一些？”

如果要放松，现在去操场挥汗如雨应该更对胃口，如果要清醒，一杯咖啡实在是装模作样了，至于平静，宠辱不惊毕竟不是高中生的必修课，不过现在说有多少波澜也不至于。

开玩笑，当着班主任面都有办法谈笑风生现在会羞于同一个自己看来挂名的老师交谈？

“多多少少有一点，我小时候挺喜欢蓝色的，这里环境比起别处甚是不同，在校内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所在，放在以前我会常来的。”虽然是敷衍，但是这么幼稚的涂漆与摆设实在有的吐槽。

但这些陈设着实幼稚了些，要是年纪再大些，说不定会有兴趣吃这套的。

但是现在莫怏是个高中生，最不愿意承认自己幼稚的年纪，每天为了标新立异可谓挖空了心思，哪里来闲情逸致欣赏这些个花里胡哨？

希望老师能知道话里有两层意思，不然这次对话就实在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虽然平常佛系处世，但是肯定不是因为志得意满，你这种人不太可能悔不当初，不过想来还是自命不凡的吧。”一口咖啡以后就开始单刀直入，看来一杯咖啡的时间是说得清楚的。

“老师您说的没错，”这种人现实生活不知道多不多吧，但莫怏好赖觉得没多大问题，中二的自信与倔强虽然不轻易承认但一般挂在脸上。

“尽管自命不凡没什么大过错吧，但这个学校里好多人你实实在在差他们一截。”这么现实的吗？

“你自己觉得自己很强，但是你没有那么强，别人比你厉害的海了去了，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努力，才对得起自己的骄傲。是这么个逻辑吧？”

这得多小儿科的老师才说得出这种大道理的话哦，这能被你带着跑哒。

“老师，虽然你说的有理，但是我这种差生实在不至于不明白这些，上课听不懂的时候总是胡思乱想，

不管是曾经的吊儿郎当还是以后的艰难险阻我都用想的演练过，实在没必要用说的帮我重温一遍。”

毕竟只有一杯咖啡的时间，淘换点收获就拍屁股走人吧，对面见过的世面是多，但自己装睡她哪里叫得醒。

“同学，不用这么不耐烦嘛，我知道你们男孩子坐不住，不过我今天并不是叫你过来听课的。”这话说得，什么就她叫我过来。

不过面露难色实在是自己没什么修养，以后要稍微收敛一点，不能太不成熟了。

“其实，我是想送你一个梦的，说不定这个梦做完了，你就能找到点被遗忘的，专属于年轻人的冲动了。”说话是愈发没头没尾，换作旁人说不定有过激反应的。

年轻人却不买账，心说：做梦还带喝咖啡的，找修辞就不能先打打草稿。

“草稿我不会打，响指倒是打得挺溜的。”

另一个房间门被打开了，那一间原本是做沙盘的，还有一些个可以摆弄的小玩意儿。

不过刚刚还关着的门，现在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小男孩。

这始料未及的场面，多少有些叫人猝不及防，小男孩好像等候多时，老师这会反倒起身告退。

不知道另外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的莫怏也不怕同他们纠缠，刚还扭捏缩在椅子一隅的，现在大大方方靠在沙发背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临阵脱逃实在丢脸，也与自己往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他怎么表现那小个子都由着的，随着那一扇门被关紧，响指便清脆地响了。

刚刚还一点点陷进软绵绵垫子的莫怏，现在一下子没了倚靠，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坠入万丈深渊，但跳楼机是玩过的，跟那个感觉差大不多，就是心里做再多防备也没往这方面想，有些防不胜防。

随着结结实实被吓一跳后，失去平衡的年轻人现在漂浮在半空中。

周围海洋的装饰慢慢向下或向远处移动，粗制滥造的几条装饰用鱼此时竟栩栩如生，天花板变作晴空情状，海浪更在下方澎湃，俨然成精的鱼儿翻过了身便钻进水里再找不到踪影了。

“欢迎来到永无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