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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开始缠磨,身体便不可能分离。陆与闻重重地压在他身上,方雨吃痛地叫了一声,然后笑,“猪,重死了。”
“你对我的肌肉有什么怀疑?”陆与闻把人抱了满怀,发出满足的叹息,“睡觉,签合同时我就跟导演说,中午必须给我半小时休息,年纪大了扛不住。”
方雨忍俊不禁,故意揶揄他,“年纪大了不行了?”
陆与闻立刻要起来,方雨连忙搂着他,把他毛刺刺的脑袋按向颈窝,嘴上哄道:“好了你一点也不老,你最厉害了。”
陆与闻哼哼地道:“我本来就很厉害。”
方雨只笑不搭话,陆与闻恶意地挺动腰胯,方雨不为所动,陆与闻又下流地顶了顶,方雨嘴里溢出轻吟,他横了陆与闻一眼,“光说不练假把式。”
陆与闻正要反驳,助理在车外敲敲车窗,他本不想理会,方雨催促他:“快去,可能有急事找你。”
陆与闻拉开车门,助理递进来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他回头眼神示意方雨,方雨点点头,展开大衣盖住不整的衣衫。
脸上的温柔在转身后敛了起来,陆与闻没下车,倚着车门接听电话。曾医生简要说了前情,接着直入正题,讲调查的结果。
曾医生的女友是一名律师,所在律所曾接过一个案子,委托人被亲属指控常年性侵未成年继子,虽继子已去世,但其母提交的证据足够将委托人性侵未成年的罪名定死。
委托人主张是继子引诱他发生性关系,并在法庭上反咬原告亲属,坚称是妻子亲自将继子送上他的床,继子的主动离不开妻子的唆使。
法庭上双方爆发激烈争吵,甚至演变为肢体冲突,当着法官的面厮打互殴。
最终委托人被判处15年有期徒刑,而身为原告的妻子因当场承认了指控,同样被判了刑。
曾医生许是觉得调查到的事实太骇人,电话里的讲述用的是委托人、原告等称谓,尽管没有指名道姓,但陆与闻心知肚明事件里的每一个人分别是谁。
昨天看照片时的猜测充其量是怀疑,未得证实,心里的风暴不过只现出雏形。直到此刻曾医生的转述,怀疑成了真,他见识到风暴侵袭的威力和破坏力,恐慌一瞬间攫住他的心脏——
有个疑问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方雨的继父和母亲都要入狱服刑,只剩方雨孤苦伶仃一个人,此后数年乃至更长的年月,方雨是怎么过的?
陆与闻向方雨看去,方雨整个人蜷缩进大衣里,双脚也拘谨地藏起来,似乎想把自己包成一个蚕蛹。
注意到他的视线,方雨朝他笑了笑,好像是为自己的孩子气感到难为情,也好像那就是个单纯的笑,单纯地见到他就笑了。
陆与闻动了动嘴唇,用口型对方雨说了两个字,等我。随后他跳下车,顾不上穿鞋,只着一双白袜走远几步,到四下无人的空地。
他猜想曾医生只是从他女友那听说了案情大概,其他的一概不知。但当年负责本案的律师,或许会知道那个家里还有个人在,有可能见过方雨,也有可能知道方雨当年的境况。
他低着头,想了想,一字一句道:“我向你爱人打听一个人,当年那家人里还有个儿子,对,我想知道他的去处,父母入狱后,他一个人怎么过。”
曾医生应承下来,说会帮他打听。这次调查方雨的继父,能这么快出结果,也得益于曾医生女友的律师身份,正巧接手了方雨继父的案子。
陆与闻有种预感,他离他想知道的真相不远了。冥冥之中,像有一只手刻意拨开十多年来遮蔽眼前的迷雾,把所有他不知道的事统统摊开在阳光下。
挂断电话,陆与闻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余光看到方雨打开车窗,探出头向他张望。那模样着实可怜,方雨长久执拗地望着他,就像要用目光把他盼回来。
陆与闻快步回到车上,方雨在他上车前一秒仍看着窗外,此时立即扭过头,张开双臂等他。陆与闻刚坐下,方雨半蹲下来,搬起他的小腿搁在膝盖上,拣走袜子沾上的杂草。
“谁的电话?鞋子不穿就跑出去了,”方雨咕哝,“你跟谁联系不想让我知道?”
“可多了,对我有意思的小演员,想潜我的导演,还有暗送秋波的制片人,”陆与闻睁眼说瞎话,信口胡诌道,“我的行情还是很好的。”
方雨瞪大眼睛,委屈就要从眼里跑出来,他仿佛不理解为什么刚才还和他亲亲热热的爱人,转头吹嘘起自己的行情。
“说好的今天你是我的,”方雨在陆与闻腿边跪下,双臂圈住他的小腿,以为这能拦住他,“你走不掉了,你要走只能从我身上跨过去。”
陆与闻有时觉得方雨天真得简直令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轻抬膝盖,顶弄方雨的胸口,方雨轻轻地喘,手臂箍得更紧。
“明天就不是你了。”他残忍地宣布。
“那我不让今天结束。”方雨倔犟道。
陆与闻也不懂无名火从哪里来,他突然很生方雨的气,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避免气恼的情绪,不应该责怪回来的爱人,能回到他身边,他已经很感激。
可就在刚刚,得知方雨有可能一个人过了很久,他很想揪着方雨的领口质问,为什么不回来找他?他们分明可以不分开那么多年。
陆与闻放下膝盖,转而用脏兮兮的脚趾头,使劲戳方雨柔软的小腹,并不灵活的脚趾企图夹住一点点的肉。方雨感受到他的怒气,不求饶,不叫痛,只用一双半哀半怜的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