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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与闻放开他已会自觉勾缠的腿,空出的手抚摸他汗湿的后背,方雨没忘记自己的本意,有一下没一下的吮吻陆与闻的下巴。
陆与闻轻笑了一声,在他又吻过来时攫住他的唇,施以不容抗拒的吸吮。
方雨毫无招架之力,缠住陆与闻腰身的腿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痒得厉害,他忍受不住,重重地跌落在床。
“这样够吗?”陆与闻含糊地问,大手移到他的后脑勺,唇稍稍退开,“不出声就是还不够了。”
方雨说不了话,眼睛睁开,他看到陆与闻也睁着眼,眼里应该蕴着笑意。黑暗中他看不清楚,但他们在接一个无疑不会轻易结束的吻,没有理由没有人笑。
方雨想,总要有一个人痛,另一个人才能笑。那么,所有的疼痛和眼泪他来承受就好,无论多痛他都愿意。
这天从起床开始,方雨感受到陆与闻态度上的转变,他对他温柔得不像话,仿佛回到了从前热恋那时——
给他穿好衣裤,挤好牙膏,细心地擦去唇边的牙膏沫,再用浸过热水的毛巾一点一点按压脸上,力度轻柔得像是对待婴儿。
他们起得早,天刚蒙蒙亮,方雨站在窗前看远处不被遮挡的天,层层叠叠的蓝渐次铺开。陆与闻在身后搂着他,彼此无话,像这样能够温存的清晨已暌违许久。
方雨扭过头,陆与闻凑上来,耳鬓厮磨片刻,方雨小声问:“什么时候再说我的事?我想预约你的明天。”
陆与闻手伸向窗户,刺啦一声拉上窗帘。方雨回头看,破晓的蓝随窗帘合拢不见,没开灯的房间昏暗安静,他转过脸,撞入陆与闻深邃的眼眸。
“今天还没过完,”陆与闻将方雨挤到墙边,顺着腰际抚摸他,直到他眼里现出湿润才补完下半句,“这么迫不及待?”
方雨腰间敏感,他抑着轻喘,细弱的声音听起来像刚叫人欺负过,他摸到陆与闻腰间的皮带,“我想你明天也对我这么好。”
陆与闻问:“如果没有明天呢?”
“才不会没有,不能没有,”方雨倔强地道,作势要解陆与闻的皮带扣,看他的眼神充满迫切,“那我再做得好一点。”
陆与闻覆住方雨的手背,重重打了一下,“不许。”
“除非,你再说一件以前的事,今天额外给你点甜头。”陆与闻循循善诱,带着方雨的手按住皮带扣,使他说的甜头仿若唾手可得。
方雨立刻上钩了,着急问道:“你还想听什么?”
“这次我问你答。”陆与闻毫不犹豫道。
方雨稍显迟疑,“不想答的可以不答吗?”
“可以。”陆与闻十分爽快。
电影里,陈秉万对李立没有使用任何称呼,这是昨晚方雨又过一遍剧本发现的细节。他快把剧本倒背如流,然而就像灯下黑,越熟悉的事越难察觉。
如同此刻,他仍未看透陆与闻的意图,可他还以为自己足够了解陆与闻。
方雨知道自己没得选,他点了头,“你问吧。”
陆与闻的问题没他所想的刁钻,也没有试探他心中不愿触及的那部分,他面红耳赤,只因那些爱不爱、要不要的恼人问答。
接连回答了几个拷问真心的问题,方雨已有些心痒难挠,陆与闻的皮带被他扯出一半,好像他已经尝到了那甜头。
陆与闻这时毫无征兆地问:“你继父的房子那么大,你睡哪一层哪一间?”
“一楼的房间,”方雨怔愣几秒,不解问,“怎么问这个?”
陆与闻盯着他,“这么多年都睡那个房间?没换过?”
“没有,你忘了我还在疗养院待了几年。”方雨感到疑惑,他不明白陆与闻为何问起他的住处。
陆与闻继续道:“能告诉我你在疗养院一天的日程安排吗?通常需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担心我照顾我妈会很辛苦,”方雨恍然,他环抱住陆与闻的腰,“我没事,其实没有很累,我有很多时间做自己的事。”
“你一般都做什么?”陆与闻问道。
方雨回忆,“上午有医生问询,下午是自由活动,我会画画、涂色,天气好的话到外面走走。”
“听起来还可以。”陆与闻没能从方雨回答里得到有用信息,而他又不想追根刨底,任何询问都有可能揭开方雨的伤口。
最后他尽量以温和的口吻问道:“你家里人对你好吗?”
方雨语气平缓,“他们对我很好,继父鼓励我回去上学,帮我找学校、联系老师,我妈也对我很好,她说她来了美国一天也没有忘记我。”
陆与闻没再问下去,他将方雨抱得更紧,方雨却不甘心待在他怀里,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开他后立马跪下来,渴求的眼神看着他。
陆与闻到床边坐下,方雨挪动膝盖来到他腿边,脸伏于大腿。陆与闻抚摩方雨的脖颈和脸颊,揉弄着越来越红的耳朵。
时间还算充裕,距离集合还有半个多小时,大不了把吃早餐的时间也用掉。陆与闻心里盘算着,捏了一把方雨的后颈,低声道:“给你,你自己来。”
方雨难掩欣喜,须臾间,陆与闻的皮带已被他抽出扔地上,拉链拉下的声响使他不禁呼吸一窒。
他知道自己的动作太快太急不可耐,可他早不是十多年前什么也不懂的男孩,他不需要一边想要一边求饶,欲擒故纵不适合他,他也演不了拒绝和矜持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