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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耳对盖恩挥了挥手。
盖恩脸色……看不出来，它的意识体是个金属人。
盖恩没说话，秦耳也没理他。
秦耳喜滋滋地收起头盖骨，打算渡劫没死的话就去找子殇献宝。
“你们没有机器人吗？”秦耳貌似随口问道。
盖恩已经整理好情绪，秦耳没有立刻对他动手，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可能。
“你是想问为什么母舰没有直接派出机械士兵或其他类似存在在蓝星上收集资源？”
秦耳没有否认：“对。”
盖恩冷笑，他不好过也不想让母舰系统好过：“因为母舰和母舰系统都受到了极大损伤。你知道母舰系统为什么那么恨我吗？因为在母舰离开厄洛星外太空前，我和我的部下一起设法抢夺母舰控制权，母舰系统不愿意让出管理权，我们不得不消灭了母舰上所有武装力量，最后更因为某些原因差点和母舰差点同归于尽。
如果不是母舰和母舰系统遭到重创，母舰也不至于在遇到虫洞时没有反应过来，更被虫洞引力强行吸入。经过虫洞的母舰和系统受创更重，母舰落到蓝星后，光是恢复基础功能就花费了母舰系统大量时间，据我所知，它到现在都没有修复好，因为缺乏帮手，它连收集材料和能量，都需要靠蛊惑当地人。
你看到的这个所谓培训空间一开始就是为了吸引蓝星人为它做事搞出来的。”
秦耳发现一个疑点：“母舰系统有能力搞出这么复杂的魔方迷宫，却没办法生产出几个机器士兵为自己所用？更不要说里面的各种小型空间密室都需要大量能量维持。”
盖恩发出嗤笑：“我说过，你太高看这个母舰系统了，那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神奇的有自我智慧的智能，那就是一段程序。母舰中这些小型密室空间都是原本就有，母舰系统只是稍微修改了几个空间的布景，就是这个古城元宵节布景，也是那个厉鬼帮忙布置，和母舰系统并没有太大关系。其他密室空间基本还是老样子。”
盖恩一顿：“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母舰在进行宇宙航行之前，这个魔方迷宫长达二十年都是厄洛星军队用来秘密培养人才的地方。”
秦耳懂了：“所以这枚蜂窝石空间原本就是一个试炼空间，你们只是发现了它、挖掘了它、然后把它改造成能在宇宙航行的飞行器。”
盖恩索性说出：“实际上母舰原身应该就具有飞行能力，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收集到一些相关情报，如果不是科学院发现了这点，他们也不会考虑把它改造为母舰。”
天蓬小猪偷偷跟秦耳吐槽：“这很可能是某个高等级修真门派或某个高能智慧种族丢出来的垃圾或炼制失败品或者半成品。”
垃圾和失败品他理解，半成品也丢出来是什么意思？秦耳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天蓬小猪戳戳他耳朵：“笨！有些炼制者很懒，他们懒得去自己花时间收集某些材料，就把半成品扔到某个该材料丰富的地方，让那个半成品自己吸收。也有的炼制者是为了寻求所谓的天生地养，就把半成品给扔到某个特殊环境中，让它自己慢慢成长。”
秦耳：学到了。
天蓬小猪又戳秦耳：“这个魔方迷宫很不错，留给这些厄洛星人太可惜了，把它抢过来，当玄门门徒的试炼空间也好。”
秦耳微微一笑：“我们是文明人，抢劫多不好。”
但如果母舰系统主动放弃或主动投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盖恩放软声音：“你看我已经告诉你这么多事情，那个母舰系统能告诉你这么多吗？不，它只会隐瞒你。而且因为它是一段程序，它的最高指令就是让厄洛星人重生，我也不瞒你，蓝星就是它看中的重生地。哪怕这里并不是特别适合厄洛星人。”
秦耳脑中一动：“所以母舰系统搞出了大量生物体实验，它想新培育出适合厄洛星人的身体？”
盖恩：“我以为这是很明显的事实。感谢你们蓝星那奇怪的特殊物质吧，虽然你们承受了两绝症的痛苦，但这两个绝症也让母舰系统十分头疼，导致它的厄洛星人新身体培育计划一直没能成功。它可不想搞出一堆基因不稳定的厄洛星人。”
秦耳悟了。
所以阿方索才会拉着旧人类中的机械类人建立机械城，还弄到了一种特别粗暴的活性金属提炼法。
阿方索很可能是被母舰系统给忽悠了，以为自己要创造出硅基新人种，实际是在帮助厄洛星人培育新身体。
也许机械类人体内的活性金属成分就是厄洛星人需要的生物金属？
以此类推，母舰系统扶持天音教主白闵也有了解释。
宗教高压管理以及愚民政策可以把蓝星人奴隶化，不但可以在初期帮助母舰系统收集资源，将来就算厄洛星人占领了蓝星，蓝星人恐怕也无力反抗，而上层只要同流合谋，或母舰系统直接把宗教组织的上层给替换掉就可以。这样可以大大方便厄洛星人统治蓝星。
而且不杀灭蓝星人，留下蓝星人，不但可以多出一批能干各种活计的奴隶，还能随时随地当做厄洛星人的实验基因库，厄洛星人的新身体如果出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到原始样本重新实验和培育。
至于母舰系统为何还扶持了曙光，大概是因为曙光内部吸收到的人才最多，而且曙光也不是笨蛋，如果被他们发现有个外星母舰系统在谋夺蓝星，他们一定会拼命反抗并对全人类揭露这件事。
当敌人一时半会儿无法消灭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那当然是把敌人变成自己人。
所以母舰系统也招揽了曙光，并给予了曙光一定权力，又搞出这么一个培训，让曙光相信“这个地方”对人类并没有多少恶意。
或许曙光也在怀疑，但在母舰系统能提供不少好处的情况下，曙光九成会采取先谋取好处再慢慢探查的做法。
而母舰系统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它表面上在培养蓝星人，实际上则在任务中混杂了它需要的资源，让蓝星人亲手收集了交给它。而它只要付出一些对它和厄洛星人都不太需要的东西。
他敢打赌，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接触到，但培训任务中必定也包含了外部任务。初期先在魔方迷宫整活，让人类感受到兑换积分可以兑换来的好处，勾出他们的莫大兴趣和欲望，然后就可以发布外部任务。
这也是受训者可以出外、可以联系外面人的原因。因为他们不是一直都待在魔方迷宫中。
到此，秦耳总算把母舰和几个组织之间的关系全部整理清楚。
他相信，就算有所误差，也不会相差太大。
盖恩没有注意到秦耳的走神，他此时也在极度纠结中。
最终，想活下去的欲望占了上风。
盖恩提出：“我们立个契约，我知道你是个诚信的人，只要签订契约，你就不会违反。就用你们玄学的契约，灵魂契约！”
秦耳挠挠耳朵：“你想和我立什么契约？”
盖恩立刻道：“你不杀我，帮助我夺得母舰控制权，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母舰修复好，我就立刻操纵母舰离开蓝星，并永远不会回来。另外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都告诉你，绝无任何隐瞒。”
盖恩为了说服秦耳，又加重语气：“你帮助母舰系统杀了我，它能给你什么？你还得继续跟它斗智斗勇。我和母舰系统确实是敌人关系，但对于你们蓝星人来说，我和它立场都是一样的，你帮助谁不是帮？为什么不帮助对你、对蓝星更有利的一方？你和我签订契约，可以约束我，可你和母舰系统做约定，真的能约束它吗？”
第324章 我们都履行了承诺
秦耳从古城元宵节密室出来，就感觉到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对方大概也知道他会察觉，盯得特别堂而皇之，半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
秦耳扬手，手指间捏着一张三角符：“盖恩就在这里，你看你是要跟我在这里谈，还是换个地方？”
三秒后，一个蓝汪汪的穿梭门出现在秦耳面前。
秦耳微微一笑。盖恩也许没有骗他，母舰系统真正能完全控制的地盘很小，可能只有中心操控室那一片。而面对秦耳这样的高手，加上秦耳手握盖恩，母舰系统当然要小心再小心，把人带回自己的地盘将是最保险的做法。
秦耳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埋伏，迈步就跨进穿梭门中。
蓝色光门消失，秦耳看到了一间像是休息室的空间。
对面的墙壁亮起光芒，现出一名宛如金属水母的生物。
金属水母的影像在墙壁上缓慢游动，发出了让秦耳耳熟的声音：“你的速度比我想象得快。”
“你为什么非要杀死盖恩？”秦耳看向母舰系统：“不要用分裂派和叛徒那套来打发我，我在抓住盖恩之前跟他聊了聊，他可不认为他是分裂者，更不是厄洛星人的背叛者。”
母舰系统：“这和你没有多大关系。把盖恩交给我，我会履行诺言。”
秦耳手捏三角符箓：“需要我帮你把盖恩的魂魄放出来吗？”
地面上冒起一根立柱，立柱顶端开口。
“请把盖恩的灵魂放入这里。”
秦耳耸耸肩，口中默念什么，一道幽魂从三角符上冒出。
那金属人魂魄当即就要逃跑，但他的根脚像是被符箓紧紧黏住。
盖恩对秦耳焦急喊道：“我可以给你更多！不要相信这个程序，我……”
秦耳手一指，盖恩魂魄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绑住一样，被从三角符箓上撕开，并丢入那打开的立柱顶端。
盖恩最后传来刺耳的怒吼声：“你会后悔……”
声音消失。
立柱带着盖恩的魂魄也同时消失。
母舰系统没有立刻和秦耳交谈，它正在验证刚才的灵魂是否真是盖恩的魂魄。
秦耳：“我没有多少时间，我已经履行我的诺言，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母舰系统不得不分出计算力应对秦耳这边：“你想知道什么？按照约定，我只会回答你两个问题。”
秦耳摆摆手：“第一个问题，你做的那些生物体实验是为什么？”
母舰系统早就计算过秦耳可能会询问的问题，这个问题也在它预设会被问到的问题之一，为此它没有怎么浪费能量，就把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我之前曾告诉你，厄洛星人的身体需要治疗，需要剔除已经遍布他们身体的生物金属吞噬物质。我试过不下一百二十六种方法，到达蓝星后，根据成分分析，我推测蓝星现在含有的特殊物质极有可能中和这种生物金属吞噬物质。”
“所以你在那些生物体内也注入了生物金属吞噬物质？”
“这算是第二个问题吗？”
秦耳笑了下：“如果你认为算，那就算好了。”
母舰系统一边快速分析秦耳笑容的含义，一边回答：“是，我在部分实验体体内注入了这种物质。”
秦耳眨眼：“你是不是已经回答完两个问题？”
母舰系统：“是的，我已经完成和你的约定。”
秦耳再次笑了下。的确，母舰系统确实完成了和他的约定，但怎么看这笔交易都是他吃亏了。
母舰系统没有觉得这个概念，但它根据秦耳表情分析，得出一个结论：“你在不满？”
秦耳摇摇头，特别诚恳地说：“不是，我是在感慨我们俩之间的交易其实有不少漏洞。”
漏洞？母舰系统的cpu混乱了半秒。
就在这时，正在墙壁上游动的金属水母影像突然像是发现了敌人一般，所有下垂的神经丝都张扬了开来。
“你和盖恩合谋了？你在帮助他？”没有感情的母舰系统声音此时听来竟然有一丝愤怒感。
“盖恩做了什么？他不会逃了吧？”秦耳一脸好奇，转而又变成被冤枉的神情：“你无能让盖恩魂魄逃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按照约定把盖恩魂魄交给你，而能不能消灭他、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你想要的，那是你的责任。”
“你如果没有帮他，他绝对没有这么厉害。”母舰系统已经无力跟秦耳辩解这点。它现在需要用全部心神来抓住和消灭这个入侵的病毒！
墙壁上游走的金属水母消失。
秦耳左右看看，手掌贴着休息室墙壁游走一圈，最终选定一个位置，穿墙而过。
墙壁外面是一条走道。
这条走道看起来就正常得多，一看就是太空飞船内部通道的造型。
秦耳顺着通道溜溜达达往前走。
通道地面、墙壁和天花板都很光滑，宛如一体成型的金属物，但秦耳手指摸上去就知道这并不是金属，而是石造物。
